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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机的模样

 红瓦屋图书馆 2013-04-28
让思想拐个弯
打手机的模样
顾 土
  ◆ 顾 土

  上世纪80年代,我家里有部电话,属于我父亲的,外人一看,就认为这是有级别的象征,于是,与我打交道时也深信不疑。90年代初,我排了两个小时的长队,为自己的新家装了个电话,对安装的师傅又递烟又上茶,还千恩万谢的。那时只有极少数人拥有了“大哥大”——一种如砖头似的手机,其他人都只有呼机,别在了裤腰带上,一有响动,就急忙四处找电话回复。当时的公用电话时兴放在小店的门前和报亭的台子上,一放就是几部,供那些心急火燎的呼机用户不断回复。

  当手机普及以后,呼机迅速绝迹,一个时代隐退,新的时代来临。由于手机不停地更新换代,紧赶慢赶地顺应时代的脚步,还可以引领潮流,因此被认定为创新的典范。但不知为什么,在欧美国家,街头巷尾拿着手机拼命打电话的并不多见,终于撞见了几次,还都是躲在犄角旮旯里,捂着嘴,偷着说。我曾经学着他们的模样,在我们这里也捂着手机对话,结果被街头的人指指点点,好像我的头脑出了毛病,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当众大声说。

  尽管电话在我们这里普及的时间很晚,但后来居上,普及的速度却十分惊人,尤其是自从有了手机,我才发现我们恐怕是世界上最爱打手机的群体,几乎每时每刻都处在打手机的状态。

  我见过有人一边刷牙一边打手机的,也见过有人躲在被窝里打手机的,至于一边吃饭、一边走路、一边坐公交,一边还打着手机的,更是普及型,大概无处不在。飞机起飞前最晚关闭手机的,往往也是落地后最先打开手机的,好像千言万语永远没有道尽。公共场合打手机的特征就是高声大嗓,不知是因为对方遥远,还是因为手机太小,他们总觉得不提高音量就不足以传递自己的意图。打着手机的同时还要挥动手臂、指天画地、舞之蹈之的也不在少数,似乎没有肢体语言加以辅助,自己的声音在手机里就缺乏应有的力度。我在路上行走,忽见一人喃喃自语而过,有时误以为是向我打招呼,有时错以为是练习外语,也有时认为此人正背诵答案准备应试,当然也会以为是精神出了毛病,最后才发现是用耳麦打手机。

  走进公厕还在打手机也是当今的一大景观。蹲在那里或坐在那里打手机早已替代了从前的看报纸,不论此时此刻是个什么现状,打手机时依然可以高谈阔论、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还见过最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某中年男子居然站在小便池前,裤子尚未来得及提起,手机里却已聊至酣畅处,结果,悬着裤子立在那里打手机,在打手机的千姿百态中可谓自成一格。

  开会打手机,不管主持人如何想,却是与会者的最爱,只是要避免过于投入,否则会场就会中心转移。我曾在人民大会堂亲眼目睹了这样的局面。一位女孩站在会场的一侧打手机,得意时竟然忘了声音的高低,主席台不得不中止发言,全场的目光登时转向她,足足盯了5分钟,而她却浑然不觉,继续自己的电话之旅。那一情景,也让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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