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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一年母亲节

 梦蝶庄 2013-05-02

由于母亲节是西方的节日,在很小的时候没有过过母亲节。

20世纪末,随着中国与国际的日益接轨,母亲节这一节日在中国大陆各地日益推广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母亲节概念,在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中国人和全世界其他国家的人们一道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对母亲养育之恩的感谢。

今年的420日,得知四川雅安地震,我的心随之一震,不仅为在地震中逝去的人们感到惋惜,它也勾起了我的一段思绪。使我想起了五年前---2008512日那牵动亿万人心的四川汶川地震,那时的我,不仅为在汶川地震中逝去的人痛心,我自己也在痛心,那几个月是我的母亲病重的日子,那些日子的我正在为挽救母亲的生命而心力交瘁,日夜守候在母亲的身边,多么希望时光能把脚步放慢些,再放慢一些,好让我与母亲多待一些时日。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体,我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就这样,病魔慢慢的侵蚀母亲的身体,终因母亲近三个月未进食,体外补充只是杯水车薪,最终母亲还是离我们而去了。

时隔五年后,我才敢回忆当时的场景。

今年又要到了母亲节,又使我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在这里我想把在我的母亲去世时我的哥哥写的一段文字放到这里:

“……从这一刻起,我们便成为永远永远再也没有妈妈的人了。苍天在流泪,大地在默哀,我们思念妈妈的心啊在流血。老天啊,你把妈妈还给我们吧,还给我们这位妈妈,我们会永远听妈妈的话,不惹妈妈生气、孝敬妈妈、侍候妈妈。妈妈,下辈子,我们还做您的儿女行吗?妈妈,您听到了吗:下辈子,我们还要做您的儿女。妈妈您是善良的,慈祥的,朴实的,勤劳的,是伟大的。所有这些,让我们永远无法忘记的,是您在平凡而伟大的一生中,通过一件件日常小事朴实无华地展现出来,正是因为您平凡的伟大,让我们更加思念您,更加怀念您。我们的眼流着泪,我们的心淌着血,跪拜在妈妈您的膝前,无比沉痛的悼念您。

妈妈您是善良的。您在一生中,亲友的难处,他们家中的大事小情,始终是您的牵挂,在您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在我们困难的时候所有亲朋好友的帮助。妈妈您经常告诉我们:别忘了人家。这是您的心,一颗与生俱来的善良的心,只有您手扯手拉扯大的我们姊妹六人用心才能真切地感受得到。您不跟我们讲大道理,一直用心教育着我们。记得在缺衣少食上个世纪70年代,我们家一粒米也没有了,从老舅家借回了五十斤苞米,第二天,同样没有吃的邻居来借粮,妈妈您为难却不露为难脸色把苞米拿了出来,是十斤还是二十斤,现在记不清了,妈妈您并没有告诉她这苞米是昨天刚借回来的。当年,大连知青插队,集体伙食非常清苦,您只要做了当时我们平日最喜欢吃的窝瓜土豆汤或者菜饼子,都会让我们去叫他们来吃一点,却从不说什么。等我们长大了,才慢慢理解您的心:您是把这些年轻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心疼他们。在那时,妈妈您能做的只有给他们一个菜饼子吃,一碗瓜汤喝。

妈妈您是慈祥的。您的孩子喜欢吃什么,您的儿媳、女婿、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甚至没过门的孙媳喜欢吃什么,都装在您的心里。每年每年,二月二,烙煎饼,端午节,包粽子,腊月里,蒸年糕,分送给我们吃。自从我们姊妹相继成家有了孩子后,每到春节,您都会准备好压岁钱,一一分给这群孩子。有了您这样的妈妈,围拢在妈妈您的身前身后,我们的年是年,我们的节是节,我们的生活滋滋有味儿。

 妈妈您是朴实的。在一生中,您只是默默地做,一心一意地做,毫无怨言地做。您只是做着细小的每件事,从不为自己做的说什么。妈妈您是勤劳的,尤其在父亲患病二十年里的前十年,您在家里做饭、照顾父亲,又得上田里种地,支撑着这个家。妈妈您是贤惠的,对父亲地照顾实心实意,在那贫困年代,每天早晨您给父亲打个荷包鸡蛋,或者准备好糕点,实在没有了,就用粉子做一碗早点,您从来舍不得吃。妈妈您是孝顺的,在我们的姥爷去世时,您四天没吃一口饭。我们也知道,爷爷、奶奶是您给送的终。

您在病重期间经常跟我们唠叨,您自己十二岁便失去了妈妈,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疼爱的人,一个没有说说贴心话的人,酸甜苦辣只能装在肚子里。现在我们才知道,您想跟儿女说说心里话,喜欢跟儿女说说贴心话。可是,您心疼儿女,不想给儿女添负担,依旧把酸甜苦辣独自一人装在心里,您不说。妈妈您为我们承受着太多的生活压力,您终于承受不住了,患上了疾病。

弥留之际,您告诉我们:好想好想您的妈妈,好累好累,想歇一歇;可是又舍不得撇下您的六个孩子。您善良而又矛盾的心承受着痛苦,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您想休息了,又担心我们姊妹六人会像您一样再也没有了妈妈的保护。

妈妈,您的儿女不孝啊,您像一把伞保护着我们,我们却没有照顾好您,尤其是您的老儿子,他救活了千万个人的妈妈,却没能挽留住妈妈您。您儿无能啊,您儿心不甘,您儿心疼啊。在您的晚年,虽然我们尽心尽力保障了您的生活方便舒适,您也感到知足,可是我们还是觉得没有照顾好您,多么地想再孝敬您几年,让您再多享几年福。 妈妈您,却不再给我们机会了,即使我们的钱花尽了,泪哭干了,也没有用了。

妈妈,下辈子,我们还做您的儿女,保证不再惹您生气,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地孝敬您。妈妈,安息吧,您是我们最亲爱的妈妈,最伟大的妈妈,让我们永远怀念的好妈妈。

……   

曾看到这样一句话: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形同陌路,而是天人永隔:世上最大的悲哀,不是不亲不孝,而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又逢一年的母亲节,忆起慈母过去的点点滴滴,看看过去我们兄妹六人依偎在母亲身边的照片,我不禁泪眼朦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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