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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话”胜“国学”

 缤纷生活 2013-05-08

“屁话”胜“国学”

——特级教师黄宝国讲座艺术欣赏

 

在杨镇一中班主任论坛上,主讲嘉宾李振村倡导“寻找另一种教育力量”,其中有一个重要的论点是,要学会讲故事。喜欢听故事,是人的天性,更是孩子的天性。好的教育,一定有好的故事!故事的背后是形象、是细节、是情感、是趣味、是想象,是打动人心的力量——这是故事素养的精髓!点燃情感的最好引信就是故事,唤醒梦想的最好方式也是故事。李振村说,学会用故事说话,不一定是简单的给学生讲故事,而是说要追求教育过程的情感性、形象性。用故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感化心灵。

次日,另两位主讲嘉宾一位是来自吉林的名校长、特级教师黄宝国,另一位是中国某顶级大学国学院的年轻博士。两人讲座的题目分别是《班主任教育智慧研究》、《韩非子教育管理智慧》。一谐一庄,一个校长一个教授,一个来自一线,一个出于名门……听众自然要对二者进行比较。结果,黄校长的讲座笑点不断,掌声四起,诙谐幽默中让听众领悟到许多东西,而那位国学院教授讲到最后,竟有一半的听众退席。

黄校长靠什么赢的呢?靠讲故事。讲了什么故事呢?讲了一个关于“屁”的故事。

黄校长说,若干年前,他半道接一个班的语文课。交接时,前语文教师当着学生的面提醒他:“咱班有个孩子爱放屁,你要注意啊,不是一般的臭……”

只见黄校长手持话筒,时而蹲下,又捏鼻子又捂嘴,表演得惟妙惟肖,把当班主任首要做到“理解尊重学生”讲得异常生动。在讲“屁故事”的过程中,不时插入几句得体的教育名言,恰到好处,惹人深思。

黄校长自嘲说,咱当班主任的,管天管地还管孩子放屁。“怎能不让人家放屁呢?初一的孩子能放多大的屁!”可没想到,次日上课,黄校长正讲得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只见学生纷纷捂紧了鼻子,眉头紧皱,有的做呕吐状,有的赶紧赶紧开窗。黄校长当时在第三排,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讲到这儿,黄校长插了句:“受党教育多年,教书育人,还要忍受屁臭。唉!”

讲到这儿,故事仅仅开了个头,黄校长插科打诨,借机卖弄,俨然就是东北二人传演员,现场效果可想而知。

放屁问题怎么解决呢?恰巧前排靠门的位置有个同学腿骨折了,请了长假。于是黄校长请放屁那个孩子坐第一排。“放屁还坐第一排!……”关于座位问题,黄校长又发议论,“学生好的往前坐,孩子能接受,也未尝不可。”

一换座位,放屁前自然可以出去。不许放,自然不行;换个地方,不就行了吗?

故事讲到这儿,夸张的成分越来越明显,借“屁”传道的意图也越来越强烈。听众正欲质疑,黄校长展示了一篇孩子作文,题目就叫《我的那点儿屁事》。 

吾有一难以启齿之恶习,乃放屁是也!曾令吾无地自容。此事已在班级内流传甚久,唯恐于年级内产生不良之影响,故写此文以记之。

忆放屁时,能熏倒数人,遗臭万秒。放极臭之屁必令人作呕,故时有屁外之事。昨日上课,班内甚静,众皆认真听讲。唯吾坐立不安。盖因吾食黑豆、黄豆、花生甚多,当时腹痛如绞,意欲排气。心中大乱:切不可排之,若排,则必害同学,为人耻笑,愧对党和人民……忍——忍啊!用力憋之,怎奈涨痛交加,终憋之不住,排其于体外……但闻屁声大作,前后三排者皆可嗅之。众掩鼻,面露痛苦之情。吾汗流浃背,惊恐不已。

此屁一出,则一发不可收拾,但闻“砰”“突突突”“呼——”之声不绝于耳。乃拟作炮弹爆于空中,低头嗅之,头为之晕。同学者闻声皆掩口鼻,老师亦掩鼻。一人曰:“开窗通风啊!”或曰:“还我新鲜空气!”一时间,班级大乱。老师忍臭止之,方得以安静。

吾忐忑不安,觉面部发热,大汗淋漓,意欲破门而逃。怎奈天不从人愿,吾又放一大屁。毒气扩散,臭不可闻。时有同学者郭某,患胃病,进食即吐。忽嗅此屁,恶心反胃,急入厕呕之,连呕五次,惨不忍睹。吾因此荣获“神屁半仙”称号。同学见吾,恐避吾不及。吾甚惭,尤觉愧对郭某,尴尬万分。

补记:昨日晚归,母阅之,曰:“放自己的屁,让别人去说吧!”吾哑然。 

读完全文,黄校长补充说,他问那个孩子,母亲真的是那么说的吗?孩子说:“俺娘说,放自己的屁,让别人闻去吧!”此话一出,底下的听众已是笑成一团。

更可笑的,黄校长在讲故事时,不断冒出奇巧话,高潮迭出,包袱不断。比如,他让学生读“屁文”,学生不好意思,黄校长说,千古奇文当诵之,就算安抚我们受伤的鼻子,还不行吗?“教作文这么多年,屁是臭,文章写得很美,有屁尽管放吧!”“学样没大事,把小事做好就是天大的事。”

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爱放屁的孩子居然是文学天才,15岁出了一本书,著名作家陈忠实倾情作序推荐。

“一个屁嘣出一本书。那不是屁,那叫契机!”发现契机,把孩子教育好。

黄校长展示了一篇习作,借这个文学天才的话把自己表扬了一通。“没有黄校长就没有你,不!应该说没有爸爸妈妈就没有你。没有黄校长就没有你那本书!”

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没有理解尊重,教育就寸步难行。黄宝国正是在“屁事”中给予了学生充分的尊重和爱。

当然,“屁话”在黄宝国的讲座中仅占十之一二,其精彩可见一斑。

而另一位教授的国学,实在无法恭维。他先是看错了对象,把班主任论坛当成了研究院的课堂;其次是脱离一线需要,讲的全是尽人皆知的大道理。尽管这些正确的废话是从“国学”中提炼出来的,还是让人感到一股腐朽的学究味。

比如,用《外储说左上》中曾子杀猪的故事来讲——规则落实的关键在于规则制定与落实过程中的公信力(诚信)。用《说难》中大家熟知的故事来讲“关系之亲疏远近体现人性特点”: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必将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财。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此二人说者皆当矣,厚者为戮,薄者见疑,则非知之难也,处之则难也。

同样是讲故事,一个是翻译文言,一个是通俗的“屁话”;一个是味同嚼蜡,一个是谈笑风生。最终,在这场非正式较量中,“国学”败给了“屁话”。失败的原因,不是“国学”无能,而是“屁话”太狡猾。要知道,黄宝国可是东北师大硕士生导师、国培专家、省拔尖人才,他30岁评上高级职称,34岁获得“特级教师”称号。

看来——屁,也不是随随便便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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