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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画作与书法

 书楼寻踪馆 2013-05-09

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佑进士。神宗时曾任祠部员外郎,因反对王安石新法而求外职,任杭州通判,知密州、徐州、湖州。后以作诗“谤讪朝廷”罪贬黄州。哲宗时任翰林学士,曾出知杭州、颖州等,官至礼部尚书。后又贬谪惠州、儋州。北还后第二年病死常州。南宋时追谥文忠。与父苏洵弟苏辙以诗文称著,合称“三苏”。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在艺术表现方面独具风格。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代很有影响。《念奴娇·赤壁怀古》、《水调歌头·丙辰中秋》传诵甚广。擅长行书、楷书,取法李邕、徐浩、颜真卿、杨凝式,而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蔡襄、黄庭坚、米芾并称“宋四家”。能画竹,学文同,也喜作枯木怪石。论画主张“神似”,认为“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高度评价“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造诣。诗文有《东坡七集》等。存世书迹有《黄州寒食诗帖》、《前赤壁赋》、《祭黄几道文》、《答谢民师论文帖》等。画迹有《枯木怪石图》、《潇湘竹石图》。

本篇展示的是苏轼的画作与书法(图片均为高清大图,请点击查看)。

苏轼的画作:

苏轼擅长绘画,画风大胆创新。倡导“文人画”,批评院体之匠气。强调神韵,不拘形似,真诚抒发胸中意趣。提出了许多反映文人审美情趣的美术理论,替美术界带来新的活力。苏东坡传世珍品仅两幅:《枯木怪石图》已于抗战时期流入日本;《潇湘竹石图》为国内苏轼作品孤本,历经几番波折后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转载]苏轼:画作与书法

《枯木怪石图》,纸本,水墨,纵26.5厘米,横50.5厘米,(日本)私人收藏

此图中有棵枝干扭曲的枯树,彷彿在挣扎伸展,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虽然整幅的笔墨不多,但却有种孤傲险怪的气息,跟苏轼傲然豪放的性格一致,描绘出苏轼心中的不平。

[转载]苏轼:画作与书法

《潇湘竹石图》,绢本,水墨,纵28厘米,横105.6厘米,中国美术馆收藏

《潇湘竹石图》构图奇特,匠心独运,长卷式构图,高度的艺术概括使画面充满张力,使人在“窄窄画幅”内如阅千里江山。这是以竹石寄托文人精神情怀的中国文人画典范之作。

苏轼的书法:

黄庭坚将苏轼书法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早年姿媚,中年圆劲,晚年沉著。早期代表作为《治平帖》,笔触精到,字态妩媚。中年代表作为《黄州寒食诗帖》。此诗帖系元丰五年(1082)苏轼因为乌台诗案遭贬黄州时所写诗两首。诗句沉郁苍凉又不失旷达,书法用笔、墨色也随着诗句语境的变化而变化,跌宕起伏,气势不凡而又一气呵成,达到“心手相畅”的几近完美的境界。所以元朝鲜于枢把它称为继王羲之《兰亭序》、颜真卿《祭侄稿》之后的“天下第三行书”。晚年代表作有行书《洞庭春色赋》和《中山松醪赋》等。此二赋以古雅胜,姿态百出而结构紧密,集中反映了苏轼书法“结体短肥”的特点。其最晚的墨迹当是《与谢民师论文帖》(1100年)。

苏轼存世书迹代表作有《治平帖》、《黄州寒食诗帖》、《前赤壁赋》、《祭黄几道文》、《洞庭中山二赋》、《答谢民师论文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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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帖》,1069年书,纸本,纵29.2厘米,横45.2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馆

原文:

轼启:久别思念不忘,远想体中佳胜,法眷各无恙。佛阁必已成就,焚修不易。数年念经,度得几人徒弟。应师仍在思蒙住院,如何?略望示及。石头桥、堋头两处坟茔,必烦照管。程六小心否,惟频与提举是要。非久求蜀中一郡归去,相见未间,惟保爱之,不宣。轼手启上。治平史院主、徐大师二大士侍者。八月十八日。

[转载]苏轼:画作与书法

《黄州寒食诗帖》,1082年书,墨迹素笺本,纵18.9厘米,横34.2厘米,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原文: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

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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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赤壁赋》,1083年书,素笺墨迹卷,纵23.9厘米,橫258厘米,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字共六十六行,前五行三十六字已缺,由明代文徵明补书。

原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萧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糜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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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黄几道文》,1087年书,纸本,纵31.6厘米 ,横121.7厘米,现藏上海博物馆

原文:

维元祐二年,岁次丁卯八月庚辰朔,越四日癸未。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苏轼,朝奉郎、试中书舍人苏辙,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昭告于故颖州使君同年黄兄几道之灵:呜呼几道,孝友蒸蒸。人无间言,如闵与曾。天若成之,付以百能。超然骥德,风骛云腾。入为御史,以直自绳。终然玉雪,不污青蝇。出按百城,不缓不拒。奸民惰吏,实畏靡僧。帝亦知之,因事屡称。谋之左右,有问莫应。君闻不悛,与义降升。吾岂羽毛,为人所鹰。抱默以老,含章不矜。环堵萧然,大布疎缯。妻子脱粟,玉食友朋。轼迁于南,秋谷五登。坐阅百吏,锥刀相仍。有斐君子,传车是乘。穆如春风,解此阴凌。尚有典刑,紫髯垂膺。鲁无君子,斯人安承。纳币请昏(婚),义均股肱。别我而东,衣被仅胜。一卧永已,吾将安凭。寿命在天,维圣艾增。君赵魏老,老于薛滕。天亦愧之,其世必兴。举我一觞,归安丘陵。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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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春色赋》(1091年书)与《中山松醪赋》(1093年书)

白麻纸接装,纵28.3厘米,横306.3厘米,现藏吉林省博物馆

原文:

洞庭春色赋:吾闻橘中之乐,不减商山。岂霜馀之不食,而四老人者游戏于其间。悟此世之泡幻,藏千里于一班,举枣叶之有馀,纳芥子其何艰,宜贤王之达观,寄逸想于人寰。嫋嫋兮春风,泛天宇兮清闲。吹洞庭之白浪,涨北渚之苍湾。携佳人而往游,勤雾鬓与风鬟,命黄头之千奴,卷震泽而与俱还,糅以二米之禾,藉以三脊之菅。忽云蒸而冰解,旋珠零而涕潸。翠勺银罂,紫络青伦,随属车之鸱夷,款木门之铜镮。分帝觞之馀沥,幸公子之破悭。我洗盏而起尝,散腰足之痹顽。尽三江于一吸,吞鱼龙之神奸,醉梦纷纭,始如髦蛮,鼓包山之桂揖,扣林屋之琼关。卧松风之瑟缩,揭春溜之淙潺,追范蠡于渺茫,吊夫差之惸鳏,属此觞于西子,洗亡国之愁颜。惊罗袜之尘飞,失舞袖之弓弯。觉而赋之,以授公子曰:乌乎噫嘻:吾言夸矣:公子其为我删之。

中山松醪赋:始予宵济于衡漳,军涉而夜号。燧松明以记浅,散星宿于亭皋。郁风中之香雾,若诉予以不遭。岂千岁之妙质,而死斤斧于鸿毛。效区区之寸明,曾何异于束蒿?烂文章之纠缠,惊节解而流膏,嘻构厦其已远,尚药石之可曹。收薄用于桑榆,制中山之松醪。救尔灰烬之中,免尔萤爝之劳。取通明于盘错,出肪泽于烹熬。与黍麦而皆熟,沸春声之嘈嘈。味甘馀之小苦,叹幽姿之独高。知甘酸之易坏,笑凉州之蒲萄。似玉池之生肥,非内府之蒸羔。酌以瘿藤之纹樽,荐以古蟹之霜螯。曾日饮之几何?觉天刑之可逃。投拄杖而起行,罢儿童之抑搔。望西山之咫尺,欲褰裳以游邀。跨超峰之奔鹿,接挂壁之飞猱。遂从此而入海,渺翻天之云涛。使夫嵇阮之伦,与八仙之群豪。或骑麟而翳凤,争榼挈而瓢操。颠倒白纶布,淋漓宫锦袍。追东坡而不及,归铺啜其醨糟。漱松风于齿牙,犹足以赋远游而续离骚也。始安定郡王以黄柑酿酒,名之曰“洞庭春色”。其犹子德麟得之以饷予,戏为作赋。后予为中山守,以松节酿酒,复以赋之。以其事同而文类,故录为一卷。绍圣元年闰四月廿一日,将适岭表,遇大雨,留襄邑书此。东坡居士记。

[转载]苏轼:画作与书法

《答谢民师论文帖》,1100年书,纸本,纵27厘米,横96.5厘米,现藏上海博物馆

现存墨迹已阙文章篇首部分。起首处“轼口是文之意疑若”八字并非原本,其中轼字是从帖后“然轼方过临江’句中残剩之字拼凑而成,而在挖去轼字处另补上则字。卷后有明代娄坚补书缺字,又有陈继儒等人跋。

原文:

(轼口是文之意疑若)不然。求物之炒,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解于口与手者乎?足之谓词达。词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扬雄好为艰深之词,以文浅易之说,若正言之,则人人知之矣。此正所谓雕虫篆刻者,其《太玄》、《法言》皆是物也。而独悔于赋,何哉?终身雕虫,而独变其音节,便谓之经,可乎?屈原作《离骚经》,盖风雅之再变者,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可以其似赋而谓之雕虫乎?使贾谊见孔子,升堂有余矣,而乃以赋鄙之,至与司马相如同科!雄之陋,如此比者甚众。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因论文偶及之耳。欧阳文忠公言文章如精金美玉,市有定价,非人所能以口舌贵贱也。纷纷多言,岂能有益于左右。愧悚不已。所须惠力法雨堂字,轼本不善作大字,强作终不佳。又舟中局迫难写,未能如敦。然则方过临江,当往游焉。或僧有所欲记录,当为作数句留院中,慰左右念亲之意。今日已至峡山寺,少留即去。愈远。惟万万以时自爱。不宣。轼顿首再拜民师帐句推官阁下。十一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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