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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磨
广元分行运管部现金中心 王寅列
又是一个端阳节，与家人回到白龙江畔的乡村老家，初夏的阳光显示着酷热的来临，但乡间小路上有一丝的凉爽，微微的山风带来了扑鼻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几声蛙鸣打破了宁静荷塘；布谷鸟的叫声示意着“三夏”的忙碌。翻过一道山梁，阡陌纵横，看到在田间地头劳作的父老乡亲，我深深地理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含义，与他们几句寒暄之后就直奔家门。 未进家门，几声犬吠，只见一只大黄狗被铁链栓在柱头上，见到我们兄妹及家人一行后，便摇头晃脑，铁链在它的身下叮当着响。 妈妈从灶房里出来，慈祥的脸上充满了喜悦，手里拿着碗筷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堂屋，晚辈们簇拥在奶奶前后，外甥将一块巧克力放到外婆的嘴里，并问外婆好吃么，只见妈妈高兴的点头并“嗯，嗯”作答。妈妈讲，你爸爸知道你们要回来，他到田里插秧去了，我给你们做了手磨磨的豆花稀饭，还有泡菜，你们先“打个尖”，我已经把肉煮好了，一会有干豆豉加粉条炒腊肉，还有……。晚辈们狼吞虎咽一碗，旋风般的飞出门外，瞬间、院子里已是鸡飞狗跳。 “爷爷回来了”，晚辈们喊着，岁月的沧桑写在他的脸庞，一把锄头荷在他那古铜色的肩膀上，精神爽朗，踌躇满志，声如洪钟，你们都回来了，好”。又问晚辈们，你们把狗按住干什么，晚辈讲，我们在训练军犬，那是一只土狗，你们能够把它训练出来那当然好。我与父亲拉着家常，母亲依然在厨房忙碌。 灶房的陈设已非昔日的破旧，只有那手磨依然放在木架上。但没有原来厚实。 手磨，是一个古老的食物加工工具，要用上好的石料做成两扇，上面一扇有手柄和下料口，两扇之间有正反的磨齿，下面一扇要连接在像烧杯平面图的石板上，并有一个凹槽和一个长的出口，主要是用来磨制汁液的食材。例如，制作豆腐，凉粉，魔芋等的汁液磨制阶段。但是费力，费时。 据考证，手磨是从汉朝开始就有了。在汉代，黄豆是五谷之一，当时只能够炒或者是煮了吃，由于黄豆有难消化和胀气的特点，人们感觉食用后有很多的麻烦，但是，在汉武帝在征伐匈奴时给战马的上等草料就是黄豆。淮南王刘安（准备把汉武帝拉下马的人）无意中发明了豆腐，就将黄豆的食用价值运用到了极致。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的生活是相当的艰苦，粮食的短缺是经常现象，黄豆作为副食品主要上交国家，农民分得的较少，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够上吃豆腐……。 上中学的假期里，帮助妈妈在手磨上磨魔芋，魔芋是一种多年生草木植物。食用其茎块，黏性大，不易磨制，太费力气， 还剩下半盆，就不愿意做了，与弟弟一商量，就撒在一片空地里，等妈妈回来一看，高兴的说，你们俩可以啊，这么快就磨完了。我与弟弟大气不敢出。来年的春天，空地里长满了魔芋，妈妈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与弟弟是少不了皮肉之苦的。 现在农村的厨房里也有了现代的食材加工工具，但是手磨加工的食物依然有它的独特魅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它是故乡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是我终身难忘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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