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那些年那些事

 昵称12146969 2013-05-11

  今天是我的生日,才想起来最近几年好像每年的生日都在不同的地方度过,不知算不算是幸运。自从年前母亲临盆受苦的那一天起,我正儿八经地过了两次生日,一次是一周岁的时候,至于当时高朋满座的情形,现在已经毫无印象了。另一次则是部队在新疆执勤的时候,记得那是刚刚巡逻完回到营地,排里的战士捧出一个大约十二寸的蛋糕,给我制造了一个小小的。而我的头盔和防弹衣还没卸下,真是感动地一塌糊涂。在战友祝福的歌声中吹灭了蜡烛,并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愿望。虽然最后,蛋糕因为都被糊到脸上了没吃上几口,但是那也算是本人的高光时刻吧。今年的生日恰好在值班中度过,为了一些忘却的纪念,决定写点东西留作记忆,也是完成一个老友布置的作业。

  

  算作题记吧

  

  说班婕妤应以《怨歌行》开篇,杨贵妃应拿《长恨歌》来作题,可惜这些都是名老女人,一般人比不得。我呢,以什么来忆起那流去的日子呢,突然想起了纳兰同志的一句词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就像西门吹雪的剑,准确,优雅,无声地吻上了你的脖子,感觉到的时候,已经回不到最初。或许这就是对逝去的青春最好的诠释了,有了这句,一切便有了开始存在的理由。

  

  年的秋天,本文的主人公离开了初中校园,奔向了某所所谓的高级中学。他的高中生活几乎和中国每一个奋斗为高考的学生一样,每天三点一线或是四点一线,偶尔窜线的不算。有趣的事情不多,也不少。比如,该同学刚上高一不久,就收到了一封署名为情书,当时这家伙好像还是真有点不知所措了,要知道一个乡下的土豹子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好在他的好朋友为他解了围。

  

  记得当年的某天,在老师的家里,我和几个哥们见证了中国足球队的奇迹,在米大爷的带领下,于根伟的一脚捅射,把中国队射进了世界杯,也把旁边那位哥们的唾沫星子射到了我的脸上。只是这奇迹没过多久,中国队就挑了十二个蛋蛋回来了,其实也不错了,毕竟大家也不容易,一边收着黑钱一边还进了世界杯,也是足协那帮老爷们家的祖坟冒狼烟了。后来,非典来了。都传说有一位老太太那一年买了很多盐,一直扛到到前年小日本的辐射来了都没用完。还好,那时对我们的影响还不算大,只是每天去学校大礼堂买早餐有点不爽,因为供选择的太少了,但是我们老童鞋家的糍粑还不错,每次拉肚子了都去买两块吃,疗效特好。不知现在有没有被哈药六厂收购了哈哈。

  

  教我们语文的老师不得不提,教书的水平没得说,但脾气很暴躁,人的动作也很生猛。一次,亲爱的同学很不幸地惹恼了他,迅即遭到了无情的击打。这老师的确不含糊拿起书本就直接朝同学头部盖了上去,并且此动作重复了很多次。我更佩服这同学,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发于左而目不瞬啊,太实在了,任凭狂风暴雨中愣是岿然不动,真是个汉子啊!语文老师除了脾气大,其他还是很不错的,从某方面讲他是我的启蒙老师。

  

  高中时代最庆幸的是遇到了一帮好同学好哥们好老师,结交了一干众弟兄。最难忘的是光着膀子踢足球的时候,裸奔的感觉,完全不顾他人的眼光,一种傻了吧唧的装感觉。最可恶的是同学给我起了个外号,我很不爽,因为起码十以上才能代表我的嘛!当然,还有重点要说的,那就是兄了。不光是因为同居的时间长,因为我们比过谁的胸肌能夹铅笔而且我赢了。我们曾多少次的秉烛夜谈还不够,多少次的豪饮换盏还嫌少,和阿哥我们是三人行,一个都不能少啊!三年不长也不短,三年的时间却足以让一个毛头小伙子变成一个毛头大伙子。

  

  年,毛头大伙子参军了,带着青春梦想来到了部队。似乎美好的前途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于是我奋力地扎了进去。哪怕是,假装微笑着去面对东北名菜乱炖(菜如其名,一种用菠菜叶、土豆、粉条等乱七八糟的东东一锅煮的菜),竟然吃了两年!

  

  这不算坏,对我们来说,五公里并不难,战术却让人很受伤,大同志为此曾脱臼了。军事课目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小菜,不过回到军校的课堂上就顿时萎靡了,睡觉和看电子书才是永恒的主题,但你睡觉只能坐直了睡,看电子书也只用放在手心里看,不然被抓住了就得做检查。同学就是这方面的高手,但他也湿过鞋,所以他写的检查也不少,其中一篇很有名也是大学四年大家写检查的范本了,这里只说一句,如果泪水可以洗刷我的过错,我愿意整日以泪洗面,念完这句他带着悲痛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大家,气场太强大了!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难怪引无数英雄竟抄袭啊!话说回来,没做过检查的兵,那兵就算白当了!

  

  学员生活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有一回在图书馆,正在专心阅读的我听到图书馆的另一角有吧唧吧唧的声音,我好奇地走了过去,至今想来那是我运用隐蔽迅速地接近这一战术最好的一次了,因为我穿着三接头,本来是卡卡的,但那次没发出一点声响就猫到了别人面前一个学员和一个图书馆的女兵在角落里正在练习呼吸吐纳之功,并伴随一定的手部动作,简直无视一个三好学生的存在,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远远地看,暗暗地咽了。

  

  说了半天,学员时代的主角才姗姗来迟,他就是我们的教导员,我们称之为大神,神一样的人物。他的故事可以装满一卡车,尤其他拉歌时的动作堪称经典,像是拉小提琴一样,看着就让人享受,他的代表作是《咱当兵的人》,每每他指挥唱的时候我们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异常兴奋,唱的爆亮!老队长也不能遗忘,他的金嗓子也是学院一绝啊。

  

  还有一哥们永远值得我们学习,杨海军,永不服输、从不退缩的铁人。在训练场上我曾试过无数次想打败他,他却从来不给我机会。可惜,天妒英才,被学院的夺命卫生队打败了,无敌的卫生队用葡萄糖把患有糖尿病的他赶到了另一个世界,只留下胳膊上那不死就练四个字。我佩服的人不多,他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

  

  如果说比较有意义的事,不是在省委大院门前拉人墙,也不是参加奥运火炬传递搞安保。军事地形学夜间找点这活动应该更有意思吧,那晚同志们喝着酒唱着歌,呼号倍亮,连大神都乐了!我们是幸运的,学员四年连着赶上总部、总参考核,真叫充实啊。考四级时的焦头烂额、下部队实习时的酩酊大醉、枪械岗楼里的望月乡愁、训练时的摸爬滚打还有难耐寂寞时的跳墙外出,在你追我赶的时光里,有人恋爱了、有人失恋了,有人哭着笑、也有人笑着哭,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曾努力地奋斗,无悔地付出,逐渐地成长,从一名青涩的地方青年变成了昂首的帝国军人!不管我们身在何方,我们一直同在,就像这元宵佳节时的月亮,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话说来到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可以载入史册的大事件。先是邻居家的猫被一只野狗掐死了,接着班长老和他教书的女友黄了,五月份天府之国震动了,八月份翔哥在米栏跑道上折戟了,最后我们结束轰轰烈烈的军校生涯终于毕业了。

  

  说到毕业时刻,一直都觉着自己不够仗义,在分离时同志们都满含泪水的握手、敬礼、再拥抱,很符合分别的气氛,可是我却一直平静着与大家说再见,像是局外人一样,真是太不懂礼貌了!哪怕是背过身涂点唾沫在眼角边装装样子也行啊。来自青海的小同学临走时送我一串牦牛骨和狼牙做的手链,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兄弟啊,到部队好好干,我儿子以后就拿着另一串手链找你去。因为害怕别人冒充他儿子,所以我一直珍藏那串手链。

  

  我们分配后,在师教导队里度过了夏天。后来,师里决定让我们去上海交大带军训。我和华仔分到了军训四连,拿到学生名单我俩顿时傻眼了,全是男生啊,一个女的都没有,小小算盘算是落空了。不爽归不爽,军训还得继续,指导员和副指导员都是交大的,负责学生的后勤,我们主要搞训练,有时也搞搞副业,比如:和女兵连的连长们拉拉关系什么的。

  

  其中一个女兵连的连长飞哥,就忒不够意思了,为了讨好一帮小女生,就拉了我们几个去给她们表演功夫。本来这种出风头的事我们也是很乐意的,可是这哥们放出狠话来,说要在水泥地上表演倒功,就是在水泥地上啪啪一顿摔的那种。当时我就知道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兄弟都把话撂在前面了,没着,上吧!我和飞哥还不错,华仔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撩起衣服就下去了,接着就受伤了,只能怪交大的水泥地不平,还偏偏就让华仔赶上了。不过爷们就是爷们,那血呼呼地窜,但华仔还是优雅地玩成了所有动作后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颇有三国夏侯敦之风采。虽然最后我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和交大的学生妹子们产生了深厚的革命友情,但是起码也留下了坚毅的眼神啊!

  

  月下连,我和金哥在一个连队,后来金哥走了,小胖和我搭档,他们二位都是高手,带新兵那是一套一套的,给新兵做思想工作真叫厉害,能把新兵做的哇哇哭。我没那么高的境界,一般都是让他们笑着哭。

  

  新兵下连后,接到命令,我们要奔赴高原,上高原前上级给每个人发了两盒红景天,一种抗高原反应的药,味道不怎么样,比老赖家的糍粑差远了,但是很管用。

  

  车队沿着川藏路一路爬行,翻过二郎山到达雅安之后,一些体弱一点的战士开始流鼻血了,还好,大部分都没事,只是几十个人挤在东风大卡的车厢板里面太憋屈了。但是,千万不能睡,睡了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上了折多山,海拔有四千多米,我开始有反应了,觉着好像有人在耳边跟我说话,产生了幻听。但又体会到毛爷爷的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骋;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这种豪迈了!

  

  当时,我们驻扎的地方在一个叫寺的寺庙对面,并与之隔河相望。寺庙的下面有一个水葬台,一般这边的人归西之后,由寺庙的活佛主持仪式,一帮喇嘛把尸体给剁了,一般是逢关节都剁一刀,然后把尸体扔到水葬台下面的河里。所以水葬台下面经常聚集一种很美味的鱼,因为鱼肚皮上有美洲豹那样的花斑,就被称为雪山豹子鱼。藏民大多是信奉佛教的,一般不杀生,也不捕鱼。

  

  于是,我们就出马了,白天是不敢去的,被藏民发现了,他们会到乡政府投诉我们,所以,一般都是晚上出动。第一次去捕鱼,大约是在凌晨点多,跟着勇哥,还有两个班长。我们到了寺庙下面,将丝网一端拴着一块石头投到河中心,然后守着,等了一个多小时,不敢开手电,也不能大声说话,因为被喇嘛们发现那就糟了,免不了落河而逃。终于,收网了,借着隐约的月光,我看到网上粘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估计这鱼不小,冲上去伸手就抓,好像不对,怎么不动啊,就用手机的灯光照了一下,一块人腿骨赫然紧握在我的手里!吓得差点背过去,一旁的班长同志则非常淡定,说:怕什么,人肠子我都抓过。牛人啊!

  

  不得不说在高原的日子是快乐的,我们乘着摩托车扛着八一杠去打野猪和狼,去山的另一面挖冬虫夏草,在乡里吃手扒肉、飚大碗酒,学跳藏族踢踏舞,捐助岁的藏族小姑娘,还有那带上口罩就是美女的东谷一枝花。。。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这几年走过这么多的路程,应该说最留恋的就是这里了。

  

  后来,我们转战边疆,大雨滂沱时矗立在人民广场上,雪花飞舞中巡逻在大街小巷里,在乌鲁木齐那个叫八楼的地方上了刀郎的二路汽车。在喝着伊利特、咬着大盘鸡的时候遇到了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大林子,只是不知这位河南帅哥和他的校花姐姐天亮以后有没有说再见呢。

  

  再后来,又奔赴南国,尽管阿贵同学的酒量已经独孤求败,尽管我们的指导员才新婚燕尔,尽管这里没有酒、没有肉、也没有温柔乡,但同志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战友们还奋战在一线,守护着祖国的南大门。万家灯火的时候,他们乘着缉私艇出海,花好月圆的时候,他们在边境线上巡逻,北风那个吹的时候,他们在岗位上执勤站哨。我知道,他们不怕艰辛,也不怕牺牲,只是不希望被遗忘。

  

  谨以此文纪念那些年那些事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