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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轩的来临 2010年10月23日真是个激动人心的日子。 22日下午六点钟，我还在地里放水，回去时已近七点了。吃过晚饭，天色逐渐变得灰暗了，芳突然觉得肚子比往日疼得厉害。母亲说，怕是要生了吧！我于是赶紧找来村医。村医来了之后，摸了摸芳的肚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说孩子已经在骨盆处了，可能就在今晚，得抓紧时间去医院。我忽然感到手足无措了，母亲让我打电话找车，我才反应过来。我说不出是愉悦还是兴奋，一连打了好几通，好不容易联系到一辆车，说好在十字路口等着。母亲飞快地将早就缝制好的小棉被和裁剪好的尿布包裹好，并随身携带了一些孕妇必备的物品。我们便火速赶往医院。 在医院的那一夜，我似乎觉得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惊心动魄。 进了医院，做了各项检查。医生说，时间就在今晚，让孕妇在过道里来回走走，放松一下心情。虽然是第一胎，但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于是陪着芳来回地走，觉得累了，便进去休息一会儿。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将要来临了，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莫名的激动，使我的心久久地无法平静。 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芳的肚子越发疼得厉害了。于是她被母亲和岳母搀扶着进了产房。几个医护人员随即也进去了。我和小姑姑及芳的二婶在产房的外面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推移，产房里时而传出芳痛苦的呻吟，时而又平静下来。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像悬在半空中的吊瓶晃荡着，恨不得替她挨了这痛苦。等待，漫长的等待。我在外面透过窗帘的缝隙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夜晚不甚明亮的光，使我只能隐约地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我的芳正安静地躺在产床上。我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那一刻，我只求得她平安无事就比什么都好。 我猛吸了几口烟，似乎被呛到了，剧烈地咳了几声。产房里又传来芳撕心裂肺的呻吟。我掏出手机，已经快凌晨两点半了。我的手在发抖，生怕有什么闪失。在我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里，虽然一些无法磨灭的痛苦曾使我的心一度地被紧揪，被撕裂，但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恐惧过。是的，恐惧，我感到恐惧。女人生孩子，那是和死神的较量，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她在拼搏。我感觉得到她的努力，感觉到她心中起伏的波澜。 呻吟声不断传来，这次没有间断，我知道快了。听得见里面医生的声音。医生让她用力，让我的芳用力。快了，快了，我可爱的孩子即将来临。我心里默念着，希望她们母子平安。 突然，呻吟声变得有些急促，近乎沙哑的喊叫了。“哇”的一声啼哭。我知道我的孩子以一个非常完美的姿势，以一种最悦耳的声音向他苦苦等候的父亲宣告了他的降临。那一刻，我差点失声哭了出来。 当医生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到我们手里时，我悬着的心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我看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恨不得狠狠地亲他一口。我冲他笑了笑，扮了个鬼脸，我的芳也笑了。 我给孩子起名柏轩，希望他能拥有柏树的品格，希望他能在人世的旅途中，不论做事还是做人始终挺直腰杆。如此便使是我一生的欣慰。 柏轩已经两岁半了，可以满地跑了，并且学会了撒娇。他的一些动作一些话，往往会在不经意间给我们带来欢乐的笑声。而母亲也因着柏轩的来临，不再整日里忧郁，不再总念叨着已故去多年的父亲。 人生的路还很遥远。我想，我的柏轩能带给我们的可能不仅仅是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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