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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笺谱》和《北京笺谱》区别何在

 率我真 2013-05-17

  

《北平笺谱》和《北京笺谱》区别何在

刘运峰

《北平笺谱》是鲁迅和郑振铎(西谛)于1933年12月编辑出版的一部木版水印诗笺谱。该书初版印制100部,很快售罄,于是在1934年又重印了100部。在第一版的100部中,鲁迅自己留下了20部,除自存外,主要是赠送给了朋友。而今,这部笺谱尤其是第一版已经成为弥足珍贵的文物了。这也正如鲁迅当年所说:“至三十世纪,必与唐版媲美矣。”[1]

1958年10月17日,郑振铎先生在出访苏联途中因飞机失事不幸遇难。为了纪念郑振铎先生,北京荣宝斋复制了《北平笺谱》,易名为《北京笺谱》。近年来,荣宝斋曾几次重印,因此,现在我们能够见到的,就是《北京笺谱》。

2005年冬天,在嘉泰拍卖会上,出现了一部1933年初版本的《北平笺谱》,这是1938年11月15日许广平赠送给一位叫李秋君的女士,以祝贺她40岁生日。在扉页前的空白处,有许广平用硬笔书写的一段题记:

《北平笺谱》为鲁迅先生与郑振铎先生合资,由郑先生在北平尽量收集坊间笺样,再全部寄沪,由鲁迅先生选定付印。每一笺式,套色印刷多次始成。其中笺样的复杂,用色的调匀,是较平市日用购得的精到,在中国历来笺谱中,未见有如此书之充足具备者。兹者故都沦陷,艺术界即欲从事整理,在短期间恐难做到。浏览此书,弥足珍贵。本书初版时,即为爱好者豫约净尽,后虽欲多方设法,宁付高价而不易得。顷已绝版,而识者每一道及,即以未获得见为憾。

李秋君先生,艺术名家,书画圣手,适当四十大庆,俗物不敢奉赠,谨以家藏好书,敬呈左右,亦名马赠伯乐,宝剑赠力士之意,想秋君姊当加哂纳也。

许广平 廿七.十一.十五日

在另一个空白页,有许广平用毛笔题写的赠言:“谨贺 秋君姊四旬大庆 许广平敬赠”。

这部《北平笺谱》真是“家藏好书”,那是当年鲁迅先生自己留存的副本。许广平举以赠人,可见和受赠者关系的密切。

这部初版本的《北平笺谱》在拍卖会上以35万元的价格被一位费姓收藏家买去。然后,这位收藏家又将原本提供给西泠印社,由西泠印社用影印的办法,于2007年1月出版了这部《北平笺谱》,其开本、册数、装帧形式等一如《北平笺谱》。这是值得人们感谢的,因为,这就使更多的读者看到了《北平笺谱》的原貌,从而也给人们对照比较《北平笺谱》和《北京笺谱》提供了方便。

下面,就对两者进行一些比较。

 

一、题签和扉页

 

《北平笺谱》封面题签者为鲁迅好友沈兼士,书体为行草,加盖“沈兼士”白文印。扉页由沈兼士之兄也是鲁迅好友的沈尹默题写,书体为行楷,书为三行:“鲁迅西谛编 北平笺谱 尹默”,名下加盖“沈尹默印”白文印。

《北京笺谱》封面题签亦为行书,题写人不详;扉页为行书三行:“鲁迅西谛编 北京笺谱 荣宝斋复制”,题写人亦不详。

扉页后为许广平写的一篇序言:

荣宝斋历年在中国美术印刷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党和人民对这一文化事业给予大力的推崇。最近,又拟重印《北平笺谱》。为了原出书者郑振铎先生的逝世的悼念,为了原出书者那两人都去世了,而这一笺谱的生命永存,因此荣宝斋要我来说几句话。我认为:这一笺谱,记录了中国木刻艺术这一民族遗产的优秀,值得吸取若干养料,给久已被人忘记了的中国木刻做一发掘整理的工作,为后来者作参考,为今天中国木刻艺术推进一步的比较作佐证。这一书的印行是有理由的。又:编印笺谱,是在敌伪时期。一方面为了抢救文化的不使湮没而急于出版,一方面又因笺谱出于北京,为了出版时免受障碍而写“北平”,实非得已。今国家早已解放,在党和毛主席光辉照耀下山河恢复,大地重光。再不宜沿用旧名“北平”,而应还我本名“北京”才算相符其名实。至如选材的精湛与搜集各优秀作品的煞费一番心血,贡献给国内外爱好艺术的人们,原序已详细说明,就在今天来说,也值得一看的。

一九五八年十一月 许广平

许广平的这篇序言是以于右任风格的行书书写制版的,书写人不详。

 

二、序言

 

《北平笺谱》编辑完成之后,鲁迅和郑振铎每人写了一篇序言,分别由魏建功和郭绍虞书写制版。魏建功是鲁迅的弟子,写得一手唐人写经风格的书法。笔画丰腴,具有明显的隶书遗意,字体秀整,一丝不苟。文后加盖“鲁迅”白文印和“天行”朱文小印。

1958年印刷《北京笺谱》时,序文的原版已不知去处,只能根据《北平笺谱》重刻,其行款一如原版,但笔画失之于纤弱,有仓促为之的痕迹,文后的“鲁迅”白文印也是重新刻制,远不如《北平笺谱》中的那枚线条流畅、自然。最为明显的区别是魏建功的印章不再是“天行”朱文小印,而是一方“独后来堂”的朱文大印,几乎是“鲁迅”印的一倍,放在一起颇不协调。

郭绍虞书写的郑振铎序言也是重新刻制,与《北平笺谱》相比,线条亦失之纤细。最为明显的区别还是序文后的印章。《北平笺谱》郑振铎序文后共有四枚印章,其中“长乐郑振铎序”下为“郑振铎印”白文印和“西谛”朱文印,“吴县郭绍虞书”左侧为“郭绍虞印”白文印和“照隅室”朱文印。而《北京笺谱》则只有两方印章。其中“长乐郑振铎序”下为“郑振铎印”白文印,“吴县郭绍虞书”下仅为“照隅室”朱文印。

 

三、目录

 

《北平笺谱》目录亦为魏建功书写制版,其中有四处涂改,分别为第一册最后“花卉笺四 宝”,第二册“花鸟笺十 成”、“花卉笺四 录”,第三册“人物笺四 宝”下均将刻工名字涂去,大概因为不能确定之故。

《北京笺谱》目录依然为根据《北平笺谱》中的魏建功手书翻刻,只是将“北平笺谱目次”改为“北京笺谱目次”,《北平笺谱》中四处涂改的痕迹代之以空白。

 

四、牌记

 

《北平笺谱》牌记在全书的最后即第六册末尾,系根据魏建功手书制版,全文如下:

一千九百三十三年九月勼工选材

印造一百部十二月全书成就此为

      第  部

      藏版者 荣宝斋 淳菁阁 松华斋

静文斋 懿文斋 清秘阁

成兴斋 宝晋斋 松古斋

      选定者 鲁迅 西谛

其中“鲁迅”和“西谛”为鲁迅和郑振铎的手迹。号码为鲁迅先生亲笔编写。许广平赠给李秋君的这部为“第十七部”。

《北京笺谱》牌记安排在目录之后,正文之前。全文如下:

  一千九百三十三年九月勼工选材印造一百部

一千九百三十四年再版一百部

藏版者 荣宝斋 淳菁阁 松华斋

静文斋 懿文斋 清秘阁

成兴斋 宝晋斋 松古斋

选定者 鲁迅 西谛

其中“鲁迅”“西谛”的署名类似魏建功手迹。由此可知,荣宝斋复制的《北京笺谱》是以《北平笺谱》再版本为底本的。

 

五、收集数量

 

《北平笺谱》共收入笺纸样张332幅,《北京笺谱》共收入笺纸样张330幅。缺少的两幅分别为《北平笺谱》第六册中吴澂(待秋)画的“冷艳”笺和吴观岱画、牟庵题的“怅望故人千里远,故将春色寄芳心”笺。之所以将这两幅剔除,是因为这两幅属于重出。“冷艳”笺收在《北平笺谱》第六册荣宝斋所制笺中,“怅望”笺收在《北平笺谱》第三册清秘阁所制笺中,只是题字者不同。因此,《北京笺谱》将这两枚在第六册梅花笺中剔除也有一定的道理。

 

六、内文

 

在内文部分,题材、类别的编排《北平笺谱》和《北京笺谱》基本相同,但具体排列次序存在差异。另外,在印刷的颜色浓淡上也存在较多的差异。最为明显的差异体现在画面的辅助部分。今分别列举如下:

(第一册)

1. 花卉笺牡丹花左下方用印不同。《北平笺谱》为“荣宝主人”方形印,《北京笺谱》为“荣宝造笺”随形印。

2. 蔬果笺题字“霜后忽惊林色曙,虬珠万颗缀寒星”落款“松古之人”下用印不同。《北平笺谱》无印章,《北京笺谱》有“松古”朱文印一枚。

3. 古彝器笺中“国差甔”款识、用印位置不同。《北平笺谱》款识居右,“静文斋”朱文印盖于款识之左;《北京笺谱》款识居左,“静文斋”朱文印盖于款识之右。

4. 静文斋花卉笺款识位置不同。《北平笺谱》款识居于图案正下方,《北京笺谱》款识则居于图案右下方。

5. 宝晋斋花卉笺图案式样和图章位置不同。其中,桃花笺和茶花笺《北平笺谱》为横式,“宝晋”钱币形朱文印居于右下方;《北京笺谱》为竖式,“宝晋”钱币形朱文印居于左下方。

(第二册)

1. 松华斋人物笺赵之谦所绘钟馗用印不同。《北平笺谱》中“吴昌硕读过”下无印章,《北京笺谱》则加盖“昌石”白文小印。

2. 懿文斋花果笺戴伯和所绘酒坛火腿款识“不腆之物聊佐杯盘”位置不同。《北平笺谱》款识居于右下方,《北京笺谱》款识则居于右上方。

3. 成兴斋王诏所绘花鸟笺题款用印不同。其中金鱼笺《北平笺谱》题款为“王诏”,下盖瓦当形“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为“绍青”,下盖古鼎形“成兴”朱文印。鸟雀笺一《北平笺谱》题款“王诏”下盖古鼎形“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王诏”,下盖瓦当形“成兴”朱文印。桃子笺《北平笺谱》题款为“绍青写”,下盖随形横式“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为“绍青”,下盖甲虫形竖式“成兴”朱文印。海棠笺《北平笺谱》题款为“绍青”,下盖甲虫形竖式“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为“王诏”,下盖瓦当形“成兴”朱文印。鸟雀笺二《北平笺谱》题款“庚子王诏写”,未盖印章;《北京笺谱》题款为“绍青写”,下盖随形“成兴”朱文印。花卉笺一《北平笺谱》题款为“王诏”,下盖瓜形“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为“庚公”,下盖果形“成兴”朱文印。花卉笺二《北平笺谱》题款为“庚公”,下盖果形“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为“王诏”,下盖古鼎形“成兴”朱文印。游鱼笺《北平笺谱》题款“绍青”,下盖古鼎形“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为“王诏”,下盖瓦当形“成兴”朱文印。水仙笺《北平笺谱》题款为“王诏”,下盖瓦当形“成兴”朱文印;《北京笺谱》题款为“绍青”,下盖甲虫形竖式“成兴”朱文印。

4. 懿文斋李伯霖所绘花卉笺图案式样不同。《北平笺谱》为横式,《北京笺谱》则顺时针旋转90°,出现排版错误。

(第三册)

1. 王振生为荣宝斋所绘动物笺和花果笺用印不同。其中,蝙蝠笺《北平笺谱》为“王振生”白文印,右下角盖有“荣宝”随形印一枚,《北京笺谱》为“王振生”阴阳印,右下角无随形印。仙鹤笺《北平笺谱》有“荣宝”引首章,《北京笺谱》则无。芦雁笺《北平笺谱》“劭农”印下有“荣宝”随形印,《北京笺谱》则无。翠竹笺《北平笺谱》盖“荣宝”随形

印,《北京笺谱》盖“荣宝所作”随形印。

2. 冷香为成兴斋所绘时令笺中的秋荷笺《北京笺谱》出现失误,即多印了一朵荷花,这朵荷花头朝下,无花茎,使得整个画面失去了章法。

3. 林纾为荣宝斋所绘山水笺用印不同。其中“斜日起凭栏,垂杨舞暮寒”笺《北平笺谱》右下角盖“荣宝”扁平白文印,《北京笺谱》则在同一位置盖“荣宝”扁平朱文印。

(第四册)

姚华为静文斋所绘古佛笺用印不同。其一《北平笺谱》“茫父”印下加盖扇形“静文斋”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瓦当形“静文”朱文印。其二、其三、其四《北平笺谱》“茫父”印下加盖方形“静文斋”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瓦当形“静文”朱文印。

(第五册)

1. 齐白石为荣宝斋所绘花果笺用印不同。其中南瓜笺、松果笺、菊花笺《北平笺谱》左下角均加盖随形“荣宝所作”朱文印,《北京笺谱》均省略;葡萄笺《北平笺谱》“老萍”朱文印下加盖“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无;牵牛花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偏上加盖随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无;石榴笺和丝瓜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无;荔枝笺、豆荚笺、玉兰笺《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荣宝主人”方形朱文印,《北京笺谱》则无;荷花笺《北平笺谱》“老萍”朱文印下加盖随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无。

2. 齐白石为静文斋所绘人物笺题字不同。其二“也应歇歇”笺《北平笺谱》题字为“八大本,白石制。静文斋之属”,《北京笺谱》则删去“静文斋之属”5字。其三《北平笺谱》为“可哭亦可笑”笺,《北京笺谱》则删除“可哭亦可笑”5字。

3. 王云为松古斋所绘花卉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不用印,《北京笺谱》“梦白”下则加盖“松古”朱文印。

4. 陈年为松华斋所绘花卉笺用印不同。其中“渥赭”笺、“金琅珰”笺、“秋江艳冷”笺、“堪佐黄华佳客觞”笺,《北平笺谱》均加盖“松华”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枩华”朱文印。

5. 溥儒为清秘阁所绘山水笺用印不同。其中“孤村凝片烟”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瓦当形“清秘阁出”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方形“清秘阁制”朱文印。

6. 章炳汉为静文斋所绘山水笺用印不同。其中“松籁泉声”笺《北平笺谱》“浩如”印下加盖“静文”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在右下角加盖随形“静文斋”朱文印。

(第六册)

1. 吴澂为荣宝斋所绘梅花笺用印不同。其中“颜色孤山嫌太好”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制”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绿梅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葫芦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铁如意击珊瑚”笺《北平笺谱》无印章,《北京笺谱》则加盖“待秋”朱文印;“姚梅伯谓童二树画梅剑拔弩张直是沧夫伎俩耳”笺《北平笺谱》于左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梅花老去”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所制”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珊瑚枝”笺《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作刊”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古雪”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偏上加盖随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丰姿绰约”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方形“北平荣宝斋制笺”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2. 吴澂等为静文斋所绘梅花笺用印不同。其中“梅花漏泄春消息”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静文斋梅花笺”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随形“静文斋制笺”朱文印;齐白石绘“梅花八哥”笺《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随形“静文斋精制”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随形“静文斋”朱文印;“冷艳”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静文斋”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随形“静文斋梅花笺”朱文印;汪溶、吴宁祁、苍虬居士所绘梅花笺和袁匋盦绘“不知是雪是梅花”笺《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静文斋梅花笺”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随形“静文斋制笺”朱文印;“雪湖梅法逻翁拟”笺《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方形“静文斋”朱文印,《北京笺谱》则加盖随形“静文斋”朱文印。

3. 汪溶为荣宝斋所绘壬申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右下方加盖随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4. 陈少鹿为荣宝斋所绘壬申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5. 马晋为荣宝斋所绘壬申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葫芦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湛如马晋”下《北平笺谱》未用印,《北京笺谱》则加盖“伯逸”朱文印。

6. 王云(梦白)为荣宝斋所绘壬申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方形“北平荣宝斋制笺”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7. 王云(梦白)为荣宝斋所绘癸酉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制”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8. 王羽仪为荣宝斋所绘癸酉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葫芦形“荣宝”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9. 齐白石为荣宝斋所绘癸酉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左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10. 马晋为荣宝斋所绘癸酉笺用印不同。《北平笺谱》右下角加盖随形“荣宝斋所制”朱文印,《北京笺谱》则省略。

 

七、《访笺杂记》版式

 

《访笺杂记》为郑振铎先生所作,相当于全书的后记。《北平笺谱》排为繁体,每页15行,每行38字,标点居右,不占位置。《北京笺谱》繁简字混合,每页15行,每行38字,标点居于右下方,占一字位置。

 

八、版权页

 

《北平笺谱》以牌记代替版权页,《北京笺谱》版权页为:

北京笺谱 No.C-121k。

编者:鲁迅 郑振铎

出版者 发行者:荣宝斋新记(地址:和外琉璃厂86号)

经售者:国际书店(地址:崇内苏州胡同38号)

1958年·12月(北京)

通过以上这些近似琐碎不堪的比较,可以发现:《北平笺谱》和《北京笺谱》两者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但后者并不完全是前者的翻版,更不只是将书名《北平笺谱》改为《北京笺谱》而已。总体而言,后者以前者为蓝本,但做了一些改动(包括省略)。这些改动,有些是必要的,如剔除重出的两枚梅花笺。但大多数是没有必要的,如用印的改变或是省略。实事求是地讲,从整体质量上,《北京笺谱》比不上《北平笺谱》。而且,改变笺谱的名称似乎也并不妥当,因为这样一改,就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历史的真实。真希望现在的荣宝斋能够下些力气,完全按照《北平笺谱》初版本的式样、顺序,重新刻制出版一部新的《北平笺谱》,就如同当年鲁迅和郑振铎出资覆刻《十竹斋笺谱》一样,复活一部可以长留中国出版史的大书,让更多的读者去近距离接触这部大书。这无论是对于学习鲁迅精神还是继承优秀传统文化都是非常必要的。

 

注释:

[1]《鲁迅全集》第12卷,第22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批准号: 07&ZD 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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