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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出蜜甜消忧愁

 昵称12146969 2013-05-18

  硖石水月亭路往东,经碧云路交汇,北去三百米处就是横跨长山河的碧云大桥。大桥高高地悬在宽阔的河道上,弯弯成旷野里的新月,导引着南来北往的车流和船队。

  

  桥对面空心墩的水边,长着一丛丛芦竹,在晚风的抚弄下,芦竹摇曳出轻盈的舞姿,并发出一阵耳鬓厮磨的柔音,让人产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古人的情思。那荡漾智标塔影的东去之水,流经碧云大桥下面,总会不期然地漂浮起一朵朵冷艳的靥涡,仿佛是点点滴滴别离的忧愁,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我突然想起了志摩的这一首小诗。

  

  沙扬娜拉我不愿当作再见,宁愿当成一位女子,因为我知道只有女子才能乳汁出蜜甜以及蜜甜的忧愁,去滋润诗人们渐将干涸的灵魂深渊。志摩在世,我想他不会反对我的这一曲解。

  

  西面不远处,有个叫丁公堰的地方,此时已星火璀璨在碧云区块舒畅的怀抱中。这个以前的小渔村,如今已在充分享受着蜜甜里的稍许忧愁。城市化不可逆转的脚步,田地、水塘、网船早已跨越泥泞、呆滞和简陋,鳞次栉比出新的社区,市民化的现代气息弥漫在楼宇、广场、花圃、大道、绿地、商场和健身苑之间。只有停靠在河岸边的那几只老式渔船,在长山河水的随意晃荡之下,还发出一点旧历史的余温。

  

  我站在碧云桥头,审视着眼前的丁公堰,犹如在审视一个潜伏了数十年的间谍,它的那段与徐志摩的瓜葛,才去心头,又上眉头。年的东山万石窝,发生了灵魂深处的闹革命,反动诗人徐志摩的墓被砸,其墓碑也不知去向。年里,一直在寻觅墓碑的东山中学瘦弱的许逸云老师,于年月日发现了它的踪迹,墓碑正静静地躺在这儿和渔民们对话,让人践踏着,永世不得翻身扑转了的墓碑铺在池塘边当着石阶。那年代,丁公堰倚着诗人的灵魂没有蜜甜,只有忧愁,因为历史尚未顺畅地在长山河奔流,它停在了堰上打转,折腾得人们发晕。

  

  许老师要回了徐志摩的墓碑,也从此要回了一段历史。这是蜜甜的忧愁还是忧愁的蜜甜?历史翻转了恢宏的一页,美与丑的较量豁然明朗。东风催醒人性美的原子,继而爆蹦出的无穷力量、让世界也华丽转了个身。诗人徐志摩已在碧空里云游,他或许正在疑惑,东山上遍野的荆棘、磷火怎么会变作毫光四射的智标和葱茏苍翠的琼林;三不朽祠前叫化活该的场景怎么会车水马龙出花团锦簇的城市客厅;百然沸烫热老菱的暗狭河埠怎么会飞黄腾达出莺歌燕舞的不夜城;康河里的柔波怎么会辉映出江南水乡如此动人心魄的一张张绮丽的笑靥?

  

  那个风华绝代的家乡女子,滋润出的是处处醇厚芬芳的醉、宏大隽永的美!倚在碧云里的诗魂,不知他蜜甜里的忧愁还会留下几丝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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