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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泪腺

 昵称12438212 2013-05-23

  很多时候,我真恨自己不像个男人,总不能控制自己的泪腺。

  

  牛年春节,携全家去海兴投奔父母过年。大年初一,忽然想到度过三年时光的中学老院子走走,就带了儿子和侄子一块去了。

  

  老学校在马路的南侧,与新校舍隔路相对,整个院子早改为教职工的住宅,一排排房子已破败不堪。我仔细辨认着,哪是当年住过的宿舍,哪是当年三班的教室,但是费劲思绪还是不敢确认。一路走来,就出了南门,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滋味,转向东折回。

  

  走了不一会,迎面过来一位穿绿色军大衣的瘦小老人,拄了根拐杖,眼睛通红,许是患病或者刚刚哭过的样子,问:到黄骅针织厂怎么走?我一怔:这是海兴啊。是。我跟的车来,人家把我扔这里就走了。去黄骅针织厂怎么走?那得从这往西走,到车站坐公共汽车去黄骅。我顺手往西一指。老人连说谢谢!蹒跚而去。我们又走了一会儿,侄子突然想起:今天哪里通车啊?我恍然:可不,大初一的,客车都停运了呢。回头望望,那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觉得像做了一件亏心事。那么一个可怜的老人,我却帮不了他,我的能力远不如草芥。我失控了,这该死的泪腺!

  

  初二的晚上,弟弟不满周岁的孩子忽然有些发烧,附近的门诊也没开门,就打算喂点药第二天再看医生。父亲火了:去医生家里看!继而转向我:我就怕孩子闹病,你五岁那年得病,如果不是我刚好在家,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医生按脑炎治,就没有你们这一家子人家了。当时,你也是发烧,医生按感冒打针,不见好,脖子都向后挺了,我横下心,让她按脑炎一小时打一针。医生不敢,我说出了问题由我自己负责,这才救过来说着,父亲就有些抖。看着老父亲那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又失控了,这该死的泪腺!

  

  因为这该死的泪腺,一直不太敢看感情起伏较大的影视。最早的记忆好像是看一部外国片,好像叫《哑女》,具体情节记不起来了,只记得男青年狠命拍着手鼓向哑女唱歌时,我就受不了了。以后印象深的比如,《泪痕》最后亲人相认的情景、《戴手铐的旅客》中受冤枉的情节。我总是被这该死的泪腺左右,以至于到现在都一般不看电视剧,只看一点文化或者娱乐节目。书就相对轻些,大概是缺少画面那种直接效果的原因吧。不过几年前,这一定论又被彻底颠覆了,一直没记住作者名字,文章的名字是《疯娘》,写的是一个饱受虐待和屈辱的精神病母亲,对儿子那种让人想象不到的爱,最后为给儿子摘野桃摔死了。我看头一遍,就已控制不了这该死的泪腺,却忍不住一遍遍再看,任该死的泪腺一再疯狂。还有一篇是写疯二姐的散文,写的荡气回肠,也曾一度撩拨的我泪湿纸面。

  

  唉,这该死的泪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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