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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寻找刘公岛“丁提督祠堂”——国庆屐痕之四

 碧云飘鹤 2013-06-04

  刘公岛上曾经有没有一处“丁提督祠堂”?我坚定不移地认为:有!这消息得自高拜石先生,我相信高拜石先生没必要编造这样一个故事,也不可能凭空编造出来这样一个故事:

   刘公岛上有一座丁提督祠堂,建于清宣统二年(公元一九一0年),由海军将领萨镇冰、谭学衡等倡议,醵全军官佐士兵三日饷银所得若干万元,作为工程费用,地址在刘公岛海军练兵营内;规模虽不算宏伟,而巍峨壮丽,双扉上画着门神,金甲持斧钺,亦颇肃穆庄严,各国人士过刘公岛的,亦多入祠凭吊浏览。

    这丁提督非他,甲午战役清廷的海军统帅丁汝昌也。

    ……

载洵的疏稿录存祠堂里,用宣纸画乌丝格,寸楷作虞永兴体,写得真好,传系池仲祐(滋铿)代为起草的,文中颇多涉及当时讳言,以及一般所不可得而知之秘闻,为官书所未载者。一九二五年,因事到刘公岛,曾获见祠壁所张,以及所存档案中祠堂落成时萨镇冰的演讲词,可惜没有把它照抄下来。而游人所题之‘清议千秋孰假真,茫茫青史太纷纭;心伤故垒苔痕碧,黄海波涛总不平’,宛犹在目。”

对于“载洵的疏稿”内容和“萨镇冰的演讲词”,高先生凭记忆只记下了大意。如“载洵的疏稿”大意是:“甲午之役海军虽尽覆,而高级将领自丁汝昌、刘步蟾、林泰曾、邓世昌、杨用霖以次,死事数百辈,应扬其烈而厉人心。”“萨镇冰的演讲词”,大意则是“海军不振,实在戊子以前;至甲午开战,日本处心积虑,举国一致,而中国则朝士方借和战作政争,其败实在庙堂,哪能尽以归于甲胄之士?”

高拜石先生1925年在刘公岛见到的“丁提督祠堂”。这个时间很有意义,我们可以完全排除“海军公所”和“丁汝昌寓所”,因为此时二者分别是英国海军的“酒肆”和“军官俱乐部”。如果英国军人的身影晃荡在丁祠堂中,这样强烈的对比,高拜石先生不能不有观察、感受。高拜石先生只字未题,显然“丁祠堂”是一处比较僻静的所在,至少是与英国人离得相对远一些!那么,高先生说“地址在刘公岛海军练兵营内”的这个“海军练兵营”在哪里?

我曾经在铁码头北、西方位寻找过,那一带曾经是北洋海军时代的练勇营所在。现在看,这个方位是有问题的:一,高拜石先生的“练兵营”究竟是否指的北洋海军的练勇营?一个普通人如你我和高先生等,是很难准确区分北洋海军时代练勇、水兵、护军等等的。二,英租时期,这里是英国海军的军营区,如果是英国人的“练兵营”,英国人能否同意萨镇冰等人在这里建一个“丁祠堂”?

带着这些疑问,我继续了寻找“丁祠堂”之旅。10月6日,连续的运动,已是人困马乏,但駿依然斗志昂扬。忽地想起蔡叔叔说过,刘巍峰见过一张片子,可以考虑是否“丁祠堂”!刘巍峰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马上和駿登船踏上了刘公岛。

刘巍峰在甲午馆工作了多年,对甲午战争颇有研究。在他的办公室,他打开了电脑,给我看了四张照片,全是拍摄的铁码头至海军公所前海滨所谓“西摩尔街”的风光。这四张照片是可以依次排出序列来的,一张是英国人大规模建设之前的,两张是“西摩尔街”大致建成的,这中间的一张大有意味:沿海的一排房子中,有一座规模较大的中式建筑,颇类祠堂,位置在龙王庙戏楼下方西侧约10米的位置。这是一处什么所在呢?

我们假定这就是“丁祠堂”,可以有如下理由:一,从铁码头或者石码头上岸,进到这里,均可避开英国人的军营区,方便中国人(那时起大概也只有中国军舰可以)上岛来开展祭祠活动;二,照片虽然模糊,但正面看上去,非常像一所祠堂;三,后来被拆除了,很可能民初的军阀混战使得国人无暇打理而荒弃而倒塌,而为英国人因此拆除。

现在掌握的资料看,1930年英国人交还刘公岛时,有一张详细的岛上建筑图,但无论这张图,还是其他的交收清单,和还是当事人的文字,都没有显示“丁祠堂”的记录,我们只能认定“丁祠堂”此时已被拆除。往前寻找,英租时期的照片很多,却没有一张能够给我答案的,除了这张影像模糊的照片。继续寻找刘公岛鈥湺√岫届籼免濃斺敼戾旌壑

通过现场的观察,我和刘巍峰均认为,认定这里是“丁祠堂”可以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把握,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但是,即使是有一丁丁点儿的怀疑不能排除,我们也不敢贸然结论!要坐实他,还需要继续寻找证据,途径有当时的报纸、英档(中国档案是不必奢望的)。我们有信心,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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