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秘史：凡尔登战役的开场

“法国将失血而亡。”——埃里希·冯·法金汉

泥泞寒冷的降雪持续了一周，1916年2月21日是雪后连续第三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早晨7点稍后，位于巴黎150英里外的一段八公里长的德军防线上喷发出巨大的炮火火焰，其巨大程度世界从未领略过。大约有一千二百门大炮，突然向默兹河东岸的法国阵地发动猛烈轰击，其中有曾在大战开始时摧毁比利时堡垒时使用过三十门巨型迫击炮，还有能发射二千磅重炮弹的海军重炮。在整个上午和下午的大部分时间里，这些大炮每个小时里发射了十万发炸弹、榴散弹、毒气弹——每小时向每英里倾泻12500发炮弹。法军的空战侦查机报告说无法识别具体德军炮位：在德军阵地后面的森林里耸立起巨大的火焰高墙直插云天。法军森林被炸成树桩，到处是弹坑，泉水从弹坑喷涌而出。双方的观察员都认为法军森林的士兵无法生存。“成千上万的炮弹在天上四处纷飞，有的吹着口哨，有的怒吼，有的呻吟，但它们加在一起组成一曲阴间的怒号，”一名法国军官在派遣手下人去修理被毁坏的电话线后用笔写道。“不时有空投鱼雷飞过头顶，发出的声音就像巨大的摩托车。轰的一声巨响，一枚大型炮弹在离我们观察哨所很近的地方爆炸，炸断了电话线，炸坏了电池，通讯都断了。这场炮弹雨，大得超乎想象，逃跑恐怕不可能了；战争里从来没有像这样的轰炸。我派去干活的那个人似乎被爆炸包围着，他躲在被炸出的蜂巢般的弹坑里；最后，他到达爆炸稍弱一些的地方，修理好电缆，躲在一个弹坑里等待炮弹风暴过去，因为现在跑回来简直就是疯了。”

午后，“炮弹雨”突然停止了，其结束的突然，就如同开始的突然一样。德军的远距离重炮开始向纵深进行探索性轰炸，短距离的大炮都平息下来。法国士兵认为危险已经过去，弹幕轰炸之后的步兵进攻就要开始，然而他们中了德国人的阴谋。法国士兵从掩体里走出来，把头露出地面检查受损情况，瞭望即将到来的步兵进攻。德军的观察哨看到他们后，指引炮火轰击有法国人出现的地点。德国人的轰击又持续了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