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春是一种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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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蓉儿
时光总擅长暗示：例如在他的鬓角埋下一根白发，例如在你的眼角描画一道皱纹。 也许，有那么一天，他或者你，不经意间于镜前窥见，就会被瞬间击伤，发出诸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的唏嘘哀叹。 是的，岁月马不停蹄地奔跑呵，映照着逝水流年的忧伤，而我们呢，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老，纵然频频回头张望，也无法再把青春打捞。 年轻的心，简单质朴，年轻的人，喷薄激昂，随着年华的老去，是否只能交给日子，让它在记忆里妥帖收藏？ 想起来一种盆景：枯木逢春。嶙峋的老干，新生的嫩枝，以奇妙的姿态相容，让人觉出生命的内涵。若以佛性来理解，则老干格外沉稳，嫩枝尤显青春，是一种妙趣，更是一种机缘。 很多类似情形，古莲出芽，铁树开花。无不说明，缘，就在那里，穿越千年，终究会抵达。这也让我想起来，几位大人物：例如，姜子牙；再如，百里奚。 前者据说垂暮之年还曾做过小贩，甚至做过屠夫，也有说其不擅生计被老妻驱逐；后者呢，年届七十，还在做人奴隶，被缪公以五张黑色公羊皮赎回。但他们的事业辉煌、他们的青春异彩，却恰恰是在此后才绽放，你能说什么呢？ 青春的年龄，是否一定值得骄矜、自傲？以南朝的江文通为例，他曾是鼎鼎有名的文学家，诗作和文章在当时有极高评价，然而一朝为官，便为政务所耽搁，也被物质所吞噬，更被欲望所湮灭，此后，我们所能嗅到的，是腐朽和衰老气息。 由此可见，无论有多青春年少，哪怕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不拥抱生活就会被生活淘汰；反之，任何一个年龄阶段，哪怕是耄耋老人，只要敢于梦想，勇于成长，就能铸就亮丽，创造出令人羡慕的人生。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熹观书有此结论，实则人生道理亦然。 前些日子，跟学生探讨“蜡烛”和“火炬”。 他们讨好卖乖：“老师，你就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我们。” 捂着小胸口，做个怕怕的表情，笑嘻嘻说：“不要吧。就算做不了火炬，也不要做蜡烛。想想，太悲惨了，为什么要牺牲？共同成长好不好？” 有个顽皮孩子，立马接嘴：“老师，那你就做电灯泡好了。” 哗——全班哄堂大笑。 电灯之喻虽少了诗情画意，却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命姿态？我哈哈笑道：“好啊，总比做蜡烛强吧，想想风烛残年，想想风烛草霜，哎，我不要活了。” 虽然是说笑逗趣，实则也是思考。时光或能磨去容颜的稚嫩、言行的莽撞，却未必能抹杀热情、本真和奔放。我们可以成熟，但不必老练，更无须世故，就能保持年青的心态，走成鲜活的生命旅程。 读过一首诗，母亲写给女儿的，里面有几句：孩子/你没长大/我不敢老去。 细细品读，忽而生出感慨来：责任在肩，怜爱在心，如何能老？如何敢老？所以，无所谓年龄，无所谓困境，唯以一颗年青的心，释放出爱的能量，为孩子支撑起一片晴天。 先生随意问：“有一天你老了、退休了，你会做什么呢？” 想了想，认真回答他：“游山玩水之余，去孤儿院做义工，帮人照顾孩子，如何？” 他笑了，说：“你总是生机无限。” 那当然，生命不息，脚步不停。等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就坐在夕阳里，看着天边，慢慢翻检回忆，何乐而不为呢？ 喜欢出行，有时背包，有时骑游，多是兴之所致，随意划条线路，一程一程玩去，只想走得更远些、再远些，用脚一步步丈量。每次出行，都是对蜗居生活的突破。我说，我不想窝在家里发霉。思想走到哪里，言行就跟到哪里，带着成长的欢愉和疼痛，我知道，那是青春的模样。 假如有一天，我说我老了，请千万别误会，我只说年龄老了，不是说心态老了，因为我一直想携着青春行走，并让你来做个见证，然后微笑如斯，告诉我说： 人生，不外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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