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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不能彼此信任

 阳光女神图书馆 2013-06-21

 


我们为什么不能彼此信任

 
 

 

 

 

  来源----网络

 

 

 对社会契约的轻慢,使得在当今的中国,信任成了一种奢侈品。许多人以欺骗为生,即便被揭穿,也不用付出太多成本与代价。

 更糟糕的是,公权力与法律,原本应该是社会诚信的最后一道盾牌。如今,却成了摧毁社会诚信的一股主要力量。

 英国诗人约翰·唐恩曾在诗中写道:“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一个人都是广袤大陆的一部分。”所以,请不要问信任的丧钟为谁而鸣,它是为了我们每一个人。

 “8毛钱”事件没有赢家

 深圳市儿童医院的儿外科主任李苏伊第一次见到病人,是在8月21日深夜十一点左右。一个出生仅两天的男婴,刚刚从深圳市人民医院转院而来。

 根据检查结果,李苏伊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先天性巨结肠(长段型)不除外。”随后,他向患儿的父亲陈钢建议:“进行结肠造瘘术,同时取活检。”

 陈钢拒绝了手术的建议。8月24日,陈钢在“病情告知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正式拒绝手术。8月25日晚,陈钢带着儿子自行出院。第二日凌晨4点45分,父子又出现在了广州市儿童医院。

 根据陈钢带来的X光片,检查过后,主任医师李成昌在门诊病历上这样记载:“先天性巨结肠未排除”,并给出了三点处理意见:洗肠,石蜡油外用,2个月后复诊。

  其中的石蜡油,也就是众所周知的开塞露。据陈钢说,从广州回家后,他给儿子仅仅使用了一次开塞露后,儿子就可以排便了,能吃能拉,“身体一天天成长”。而这瓶药的价格,便是此后引发广泛争议的“8毛钱”。

 9月5日,他们决定去深圳市儿童医院“讨说法”。同行的当地电视台与网站的记者,也把这一天发生的故事,通过自己的视频、文字,展现在了公众面前。

 随后,这条两分多钟的视频被各大省市电视台转播,再加上报纸与互联网的推波助澜,深圳儿童医院与李苏伊本人,都陷入这场迅疾的全国性舆论风暴。所有的批评,矛头都指向了医生与医院。

 那段时间,深圳儿童医院的病人数明显减少。一个患儿家属面对电视镜头说:“8毛钱,反映的是一个整体现象,整个所有的医院看病贵,不那么信任医生是一个很现实的现象。”

 深圳市儿童医院开始了反击。9月6日,深圳儿童医院召开了新闻通气会,公布了掌握的患儿病情,并对之前陈钢的质疑一一作出回应。

 对于备受争议的“10万块”,深圳儿童医院解释:医院从来没有人说过手术要10万元,10万元是陈钢的杜撰。根据医院近年来巨结肠手术所有病历的费用统计,即使患儿要在深圳市儿童医院做造瘘手术及根治术,加起来的费用大约2万左右。

 而主治医生李苏伊也根据判断称,患儿目俞情况仍然不容乐观,所谓8毛钱”治好了孩子的病,是夸张的说法。

 9月8日,深圳市儿童医院约陈钢一家到医院,给予家属书面正式答复。答复会上,李苏伊的发言是最多的。他甚至拿着广州儿童医院的病历本,指着上面的“先天性巨结肠未排除”说:“怎么到了媒体那里,就成了8毛钱治好了呢?”

 有记者问陈钢:你是不是为了钱?

 陈钢说:钱并不是最重要的,自己就是想要个理!

    记者追问,你要一个理的话,可以到相关卫生部门去仲裁啊。

 陈钢回答道:我不相信这些部门,他们是一家的。

 10月20日上午,新浪微博上出现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一名ID为“热热的热干面”的网友爆料称:“闻名全国的'8毛钱治10万元的病’的孩子昨天在武汉同济医院小儿外科开刀了,是因为先天性巨结肠做手术的,据说现在住在八楼手术后病房。”

 稍后,面对询问详情的媒体记者,该网友继续写道:“住在325床。昨天做的手术。是长段型巨结肠。”

 这两条微博瞬间被转发了数千条,网友们的评论几乎一边倒,纷纷谴责患儿家长的无知,为之前被误解的深圳市儿童医院“翻案”。

 一个网友说,只希望大家以后上网看到那些所谓的医疗事故不要一味地相信,这只是很多例医生被记者套上“莫须有”罪名中的一例。不过,也有网友反驳道:“现在大多数的医生本来能吃药的就输液,这个问题应该没有冤枉大多数医生吧?”

 最终,这个消息也得到了卫生部新闻发言人邓海华的确认。

 深圳市社会科学研究院社会发展研究所副所长谢志岿表示,“8毛钱”事件,其实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悲剧:“整个社会陷入了一种信任危机,从个体不信任发展为群体不信任。从这一点上看,我们每个人都是病人。”

别让专家忽悠你

  在收藏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独立文物鉴定家裴光辉见多了这个行当里专家们的种种丑事。

     最近的一次,是震动京城乃至整个中国收藏界的“金缕玉衣”骗贷案。五名国内顶级鉴定专家,为一公司老总自制的“金缕玉衣”、“银缕玉衣”开出24个亿的天价评估,老总据此骗贷10亿。

   如今,五位给出“真品”结论的权威专家正遭受着质疑。其中地位最高的史树清先生,现已去世。而根据另四位专家的回忆,“大家的意见都是随着史老走的。”

 一件原本手工自制的金缕玉衣,专家们隔着玻璃展柜走了一圈,看了几眼,就成了价值24亿的“古董”。而这几眼的收获也不菲,根据当事人的供述,这几位专家也得到了数万甚至十几万的“鉴定费”。

 其实,在裴光辉的记忆中,这样专家看走眼的情况,实在是不胜枚举。

 裴光辉曾遇见这么一件事情。某拍卖行与一位专家商量好,把一件赝品鉴定为真货,然后专家从卖家的款项中获得10%的提成。这件藏品拍出了五六百万的价钱,但拍卖行反悔,只给了专家10万元。专家一气之下,向卖家“露了底”。没多久,卖家就停止了付款。

 体制内腐败,也是让专家频频“看走眼”的一个原因。“公立博物馆这十几年收藏的藏品,都存在不少赝品。有地方博物馆,收紫砂壶就去宜兴,收青铜器就去洛阳,收青花瓷就去景德镇——现在那些地方可都是造假的窝点聚集地啊,人家在当地研究了多少年了,技术日新月异,这不是主动送上去挨蒙嘛!怎么看都像故意送钱的行为啊。”他听说,有些博物馆的领导亲属竟然在拍卖行工作——“这也太让人有想象空间了。”

 他做了个悲观的预测,公立鉴定机构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中国的古玩市场就真的“玩完”了:不仅缺乏民主的选拔机制,近亲繁殖,更缺乏问责制度

 而专家的个人品行,也是个大问题。

  现在很多专家都有多重身份:“既是鉴定的专家,又是一些拍卖行的合伙人。”——民间、官方都存在这样的人。外界是看不出来的。在明文规定上,这些专家只是鉴定家,并不拥有企业的股份,是古玩交易过程中的第三方。但是依然存在这样一个灰色地带:企业会给古玩卖家股份和提成,但不明写。

 “鉴定家是不应该参与买卖的独立方。有这种利益关系的专家,你敢信么?”他反问道。

 裴光辉认为,除了提升学术和研究能力之外,监督机制的重建,也是让专家重获信任的前提,“在我看来,专家需要拥有公民意识,要有独立的人格,不能高高在上。还有法治精神,有自我约束力,而且能够抗拒诱惑,这样的专家,民众怎么会不相信他?”

  一场关于“信任”的媒体实验

  2011年9月20日,一位50多岁的妇女在北京的几处闹市区频繁倒地,等待被人扶起。而两天后,她成为“新闻”出现在北京的一份都市报《法制晚报》上,标题赫然——“老人倒地扶一把,你敢吗?”

 事先策划、全程跟踪、完成报道,身为记者的徐超成为了这场实验幕后的主角。

 上午10点30分,在王府井新东安商场外,一位面色黝黑的老妇倒在地上,“胃病发作”的她一动不动。鲜艳的红色上衣,在铺着白色瓷砖的路面上很是显眼。

 商场门口的一名促销员迅速跑上前询问,随后,不少路人聚在“老人”身边,并有多人掏出手机,打算报警。老人用“微弱”的声音请求,“能不能搀我起来缓一口气?”第4分钟时,一名女士手扶住她并拨打电话,直到“老人”称没事之后,她才安心离开。

 11点55分,正是午餐时间,老人倒在了白领聚集的CBD永安里东街。5分钟内,有多名白领经过,偶尔有几人扭头观看,又在同伴的催促下离开。直到第8分钟时,才有一名餐馆工作人员出来询问“老人”的情况。

 一直到10分钟后,一名骑自行车送外卖的小伙子才将“老人”扶起,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大妈,我得送东西去了。”便匆匆离开。

 12点40分,“老人”出现在清华大学某食堂前。不少学生刚好用餐完毕,正欲离开。见到倒地“老人”,路过学生纷纷停下围观,不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约4分钟时,一名背着书包的女生蹲下来,在1米左右距离的地方询问。随后她走开,开始拨打电话。此后有不少学生重复了那名女生的动作,但一直无人上前搀扶。

 下午15点20分,“老人”倒在大型居民社区回龙观某过街天桥下,路过的多是去超市采购的家庭主妇或居家老人,有人上前询问以及打电话,但无人将她扶起。

 这一天的实验和跟拍,让徐超内心忐忑不安,“一方面有道德折磨感,怕被说成站在道德高地;另一方面又会想,如果最后没有一人肯施以援手,那将多么可怕!”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媒体实验。徐超是《法制晚报》的记者,如今主要在负责一个新开设的栏目“生活实验室”,“栏目以关注当下社会热点为主,会涉及自然科学,也有社会人文方面。”

 在徐超看来,这场实验最“麻烦”的就是记者身处的位置,“必须要隐蔽起来进行拍摄”。

 当然,仅仅观察是不够的。所以,在实验结束时,徐超就会告知处在实验场的人们,“这只是我们的一场实验”,“那些伸出援手的人,起初会很惊讶,怎么会有这种实验,解释过后都表示很理解,也会坦诚告诉他们的想法,虽然会后怕,但还是救人要紧。而当我们追问某些人为何冷漠时,要么拒绝表态,要么听到的回答大多是,我可不想上当,最近刚出了这样一件事!”

 对于这场实验,徐超认为:“有帮助,有冷漠,这样就有了对比效果。即使发生没有人去搀扶的悲剧,我们也会展示出来,让更多的人们意识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大家有清醒的认识和反思。”

 砸碎“墓碑”才能重建信任

  2007年9月3日,宣读完一审判决书上最后一个字,南京鼓楼区法院法官王浩长出一口气,敲响法槌,转身离去。

 他留下的判决,后来被无数次诟病:事故双方均无过错,按照公平原则,彭宇赔偿徐寿兰损失的40%,共45876.6元。

 然而,“彭宇”案并未像王浩敲响法槌般一锤定音。2008年的十一假期,根据省领导要求,江苏省高院和南京中院的领导加班加点的研究,结果是彭宇和徐寿兰“案外和解,当天撤诉”。

 有媒体对此评论说:“对于这个本来就没有赢家的官司,和解,也许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尽管,唯一不能和解的是真相。”

 不可回避的是,尽管四年过去,“伤害”似乎从未离去。

 彭宇案后,公众认为“判决结果让国人的道德观倒退了50年”,司法的权威性受到质疑,甚至动摇了公众对于法律的信任。

 而在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看来,“彭宇案”传递出的信号让人感到恐怖。“正义被埋葬。没有证人证明我没撞的情况下,就算我撞了。彭宇案是墓碑式判决。”何兵说。

 “墓碑上刻上越来越多的名字,开始闪闪发光。它不断挑战你的良知,你想把它遗忘,可是没有人会遗忘。”何兵如此评价“彭宇案”判决的影响。

 “彭宇案”之后,影响最为广泛的是发生在天津的“许云鹤案”。2009年10月21日,车主许云鹤和王秀芝老太之间,发生了与“彭宇案”极度类似的故事。

 2011年6月16日,天津市红桥区法院一审判决许云鹤承担40%的民事赔偿责任,赔偿王秀芝10.8万余元,而判决书并没有认定许云鹤是否碰撞王秀芝的事实。

 这样的判决与“彭宇案”何其相似:同样是40%的责任,同样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一审判决后,许云鹤曾经对媒体表示:“我不相信世界是这样的。但这件事情以后,我要助人为乐一定会三思而后行。”一位一直关注此案的网友在自己的微博中写道:“如果这是真的,我不敢转给孩子看。”

 有舆论认为,从彭宇案到许云鹤案,无疑又给几近崩溃的社会道德体系一记狠狠的鞭笞:1990年代以来主宰公共空间的经济学,把个人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理论假设,普及成一条伦理戒律。凡此种种前因后果,推动中国跌入一个伦理道德空白的深渊。

 有舆论将矛头指向事件背后的法院,甚至法律:无论双方如何各执一词为自己辩护,最终作裁决的都只能是法院。但法院遇到类似这种各执一词又没有证据的案件,在审判时要慎之又慎,在事实真相无法判断的情况下,在依法作出审慎判决同时,是不是应该考虑对社会公共道德体系的维护?是不是应该重视公众对于法律“信任感”的维护?

 10月21日凌晨,近来牵动无数关注目光的佛山女童小悦悦终因抢救无效而离世。值得关注的是,在小悦悦离世3天前,广东省政法委、社工委等十多个部门开展“谴责见死不救行为,倡导见义勇为精神”大讨论。会后,省委政法委在官方微博上发布信息,问计于民,征求救济机制、奖惩机制方面的意见与建议,意见或会成为广东省制订相关政策的依据。

 对于可能到来的“立法告慰”,何兵对《中国周刊》记者表示,其效果高下有待检验,要想破解“彭宇”困境,恢复重建公众对于法律的信任,首先要做的是“把墓碑敲碎”。

 “把原来的墓碑大张旗鼓地敲碎,重新树立一块正义的碑,并且不断宣传,”何兵说,“最高法院在类似的案子里,重新做一个判决,放到司法解释里,才能把墓碑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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