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影向谁去 前天晚上看电影看到凌晨四点。这个话题本不想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中午又看了一遍。在百度上找了剧情和影评，发现其实大家的反应没 有我强烈，倒不是说四年前的人们感情比现在坚强或者麻木，而是四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区别太大了。我纠结了这么几年，还是没有走出自己的圈子，在里面兜兜转转迷失了好多回，多少次曾经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到最后才发现其实我仍然在继续错下去。我不知道要错多久，就像我不知道自己已经错了多久一样······
总有人说，在遇到那个的人之前，谁都难免会遇到几个人渣。可是我总是觉得他不是人渣。大浪淘沙这么几年，我终于明白谁都有过不去的坎，在怎么努力都是徒劳。这时我总会无助的想，如果我没有遇见他呢？如果没有遇见是不是会比现在为了不痛苦而故意假装不认得要好得多？ “想到你以后可能的幸福我总是哭。”这是海角七号里那位老师写给他的恋人的话。看这部电影时我一直在哭，觉得那些浸满海水的沉甸甸的心事和感情，足以让所有伪装分崩离析。那些文字配上音乐，把我的心敲敲打打，一时乱了分寸。有时候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那么多人都喜欢我的，我应该也是不差的吧？ 可是爱情大概不是个统计学问题。他不喜欢我，自何时以来我从未怀疑？他给我的是彻彻底底的自卑感，是实实在在的痛楚。在每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每个花开遍地的日子，在每个雪花飘飘的日子······想起他的时候，我竟是真实的心痛。眼泪随时待命，心情永远温柔。 四年以前，我没有放下自尊；四年之后，我没有自尊的机会。 他永远都是那么理性，理性到无情的地步。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最好后面加了个最看重，已经是他可以给我的最高的名分，我想是我太贪心，奢望的太多，让他没有能力去兑现。他做的一切，他曾经以朋友的身份做的一切，让我从来没有恨过他。我善良，他严谨。他步步算来，终是保全了自己的品质，也自以为是地顾全了我的心。 我在北方的大风里喊过他的名字，在心里默念过他的名字，在西湖的波光艳影里想象过他的名字，在北京胡同的墙上画过他的名字······后来我以为过了十八岁，二十岁，一切都会过去，我会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好到可以抹掉他。可是我等到二十岁的末班车，遇见了一个宠我爱我敬慕我欣赏我心疼我的人，一个懂我与我那么契合的人，却注定因为惧怕背负道德包袱和年龄鸿沟而决然被我断掉。我不想问为什么自己运气不好，因为朋友们都说，心疼我的人实在太多了。是的吧，是太多了，所以自己爱的人总是挤不进我的世界。 在理想和感情面前，我选择了理想。我选择了留在北方，这样我就离疼痛源远一点。我已经决定，并以此不断提醒和暗示自己，希望不久的将来我可以真正快乐。
寒假之前有次和孟蕖电话，我说“要是可以的话你就把他收了吧！”她当时说怎么可能呢。直到四天前的聊天我才知道我是在试探她。已经不记得那天我们言语攻击时我哭的什么样子了。那是实实在在的心痛感，是与他给我的心痛感相同的感觉。而时隔四年，在她面前我这已然成了矫情。我没有想到我们也会走那么烂俗的桥段，为个男的弄成这样。但是那个时候我也才明白，原来他不比她重，为了一辈子的她，我愿意放下几年的他。我的痛苦浸满泪水，所以过于沉重，那么是时候将他放弃了。孟蕖说，我想说，我能为你做的，只要你说我就去做。我没有告诉她让她离开他，或许她从来都没有靠近过他，但是她告诉我她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删了，只留了高中同学这一层。我却说不出的心痛感。我觉得自己很卑鄙，似乎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结果。可是我是么？我扪心自问，我仔细敲打自己的内心，发现事实不是这个样子，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伤了她的心，然而天可以为证我实在是想成全我所不能之成全。只能说，在这件事上我再次自以为是的自私了。从来没有这样攻击性地跟她讲过话，我一时都在怀疑那是我说出的话吗？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孟蕖说，是我不对，你一直都是这么宽容，是我以小人之心看你了。也许只是一个台阶而已，我至今不明白她说的是真的还是无奈的不愿再费口舌的妥协。完了之后我又给自己留言：一年没流的泪水，几年没伤过的心。 一个人的世界应该足够小，这才顾得了自己的事；世间的世界应该足够大，才不至于让不该遇见的人彻底分开。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自己的一种无望的幻想，但是确实让我安慰不少。孟蕖说，我那次问你是不是因为那两条短信时你应该说是，然后看我接下来为你做什么，也好看看你这几年对我的好值得不值得。这话有点重了。在她面前，也只有因为他，我第一次显得卑鄙了。不想辩驳，会懂得自然会懂。可是我慢慢发现，其实身边的事情和人，从来都是解释完之后还是不懂，更何况不解释。能做的只有灰心丧气自己入睡，希望下一个明天到来时一切就再次为我开启新的一页。不抱希望，我只需要一个彻底的幻想而已。 其实我已做好决定，把他彻底删除了，一切信息。我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大度，没有那么宽容，我想放下自尊大胆去追逐，可是我放不下，因为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他已经给我判了Rejection。我不想再纠缠。那么剩下的戏份就是自己了。我要把他抹掉，这样才不会再痛苦下去。 第二天孟蕖打电话让我陪她去医院。我去了。一切似乎如常，她的身体让我很惊讶。她说她已经想通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这个实在的问题上我确实也帮不了任何东西，至于心理上的帮助，我不晓得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资格。一路静静走，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有意避开那类敏感的话题，想想余下的可以一起走的时间和路，只怕真的是越来越少了。想起三年前高考后一起散步的场景，唯剩唏嘘不已。 她变了，我也变了。我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一起的改变让我们无话可说了。她没有了激情和精力，我没了头绪和方向。大概她也知道，我们这份原本一世相约的那份感情，大概走到头了。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无非一场垂死挣扎。我明白，她也懂。不同的因素本来不可怕，然而我们都是敏感又追求完美的人，这样的瑕疵也许实在容不下。 那么何必伪装？ 我曾经也想过，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一起，我是否会如她说的一样就真的恨了。给出的答案很模糊，我无法保证自己的内心，就像我无法预测自己陷入这场纠葛。但我真的很心酸，那是种失落与失败混杂的心酸，也是等待苍老枯萎的心酸。她是怕我的恨还是怕我的伤心呢？我不愿意去想了。今天终于把他全部拉黑了，他大概不会发现的吧。或者说，他庆幸如此。我也终于可以拾起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扬着下巴一路向北，管他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这个梦美么？我想，就像我最后跟孟蕖说的，现在，我并不认为雨天把鞋子脱掉赤脚走回家是件浪漫的事。我可能满是心酸与苦楚。毕竟，把日子过成诗的时候已经过了，如鸟拍拍翅膀，除了一地烟尘什么也没留下，只是那翅膀反射的光深深刺痛我眼睛，那份疼痛从来没有消失过······ 2013.2.4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