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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期间，我去南京汤山瞎逛，走到一处叫七坊的地方，其中有个豆腐坊，喝碗现磨的豆浆，闻到了久违的豆腐味。同行的年轻人，看里面有个豆腐磨子，就上去耍了几把，说挺好玩。 我说，你知道世上三样苦吗？打铁撑船磨豆腐。磨豆腐这玩意，不仅费力还无聊， 很多年前，在楚州乡下生活，过年时家里总要磨一盆豆腐，加上腌制的咸鱼咸肉，整个过年期间就不愁了。 有一年，大概我十五六岁时吧，可能是我半大不小，母亲让我去磨豆腐。我就挑上20斤黄豆，去河头北边一家豆腐坊。到了这家豆腐坊，先按照要求把称黄豆，称完泡上，然后在一边排队。那时都是队里分的黄豆或十边地上长的，质量上没什么大的区别。 书归正传，我是下午大约两点到的，前面已经有很多人，我只好跟在后面等，那时没手机玩，但我带了几本连环画，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几本看完，前面还有十多个，只好把连环画接着看，看着看着，画面就模糊了，等我醒时，屋内已经掌灯，外面也是漆黑。店主见我醒了，说这孩子能睡，马上轮到你了。 轮到我了，店主说，你推磨。 这是当时的规矩，技术上由店主掌握，但苦力你要自己出，就像我们那时到饭店吃饭，都要自己去端菜一样。 前面人已经这样了，我只好站起推磨。 店主在磨子那头，一手推拐，一手放黄豆，我在这头，就把磨把子推出收回，如此循环。开始时，不太协调，不是推重了，就是推不动。店主少不得责怪，说这孩子平时肯定干活少，边上也有人嘲笑。 大概十几分钟协调了，能够均匀地推拉，膀子却酸了，头上也冒汗，速度就下来，店主又责骂：你这孩子，有劲不出。我哪里是不出呀，实在是酸痛，只好咬牙坚持。坚持了几分钟，看着周而复始的磨盘，觉得无聊、乏味，无聊也要坚持呀，我就回忆刚才连环画里的故事情节，杨七郎被潘仁美陷害而死，如果不死，他的本事应该是最大吧？就这样，我在头脑里比较谁的本事大，又怎样打败肖天佐肖天佑。 还没想出头绪，店主说好了。我抬头一看，果然全磨完了， 然后我就在边上等，又等了会，豆腐以四四方方的形式出现了，大半桶。 但怎么挑回去？幸好边上也有磨豆腐的，说你用几块砖头称头，两头平衡就可以。 找来几块砖头，用草绳捆上，试了几下， 可以了，就一头豆腐一头砖向几里路外的家进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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