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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得知，大嫂的老父亲去了，感觉既突然，又意外。 大嫂的老父亲今年虚岁九十，好像是民国十九年，1924年生的人。老人一辈子勤劳艰苦，从小就跟着大人跑马帮、挑担什么的，直到前些年才因身体原因停下歇息。一生劳作的老人有几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条件，可都因种种原因，付之东流。据大嫂说起，老人的父亲曾经是个乡村郎中，有些钱后在省里捐了个县官，不料在由省城回县途中就病逝。按理说，这样的家庭背景应该也不差，但老人不识字，是个白丁，这让我很疑惑，也就错过了飞黄腾达的命运。还是听大嫂讲的，说老人年青时参加过游击队，可是，还没等革命胜利，就开了小差，做了逃兵，回乡务农了，赡养老母，又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其实我对老人的了解很浅薄，尽管我们也有过几次交流，他老人家耳背，需要凑到耳根子前大声说话才能听到，所以和他说话是件困难的事，即要有耐心，还要有理解性。老人心地善良，为人热情，每次见到我，都第一时间给我递来香烟，让我很是惭愧不已；每次临别，都会对我再三叮嘱，苦口婆心的对我说，“不要学抽烟”，“抽三五块的烟就行了”，更让我记得的是前两天他还想给我介绍一个村里的对象，“村子里的姑娘不像城里的姑娘要求高”。 老人生前最后一次到省城是由我开车接来的，我觉得，这或许就是一种缘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人经历过风风雨雨、酸甜苦辣，我想也没留下什么遗憾，如果说有，那就是他没见到自己的大外孙，遗憾的是侄儿再有月余就从天津放假回昆，他却等不到了，不无遗憾啊。 其实也没什么遗憾，中国人有“叶落归根”的情节，老人在昆明时就意料到时限不多，不肯听家人和医生的挽留，执意回乡，在老家逝世，也算是一种愿望的回归吧，至少，他内心，不会觉得太孤单。 ——献给已经逝去的90岁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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