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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速亡始于谁

 啸海楼 2013-07-06

吴国速亡始于谁

—— 季札对吴国灭亡的责任

孙凯 7月2日 13:53

(季札挂剑图;图片来源于网络)

如果今天我们说:儒家学说不是孔孟的专属,而是集体智慧的结晶,那么就得承认:季札对儒家学说是有贡献的。他若出生在儒家学说已成立之后,定会被尊为大儒。他的所作所为、他评判事物的标准,都和儒学完全吻合。

和他同时代的孔子老人家,是个很喜欢挑别人毛病、骂起人来毫不留情的人,却对这位被尊称延陵季子的吴国公子称赞有加:说其“仁爱心怀,向慕道义终生不止,能够见微知著辨别清浊。啊,又是多么见多识广、博学多知的君子啊!”(《史记·吴太伯世家》)。因为他们实在是志同道合啊。

看吴国的历史,觉得可称之为:以让而起,以让而亡。其兴也忽,其亡也速。

周王朝的奠基者周太王有3个儿子,吴国的奠基人吴太伯是老大,老二叫仲雍,老三叫季历。周太王觉得老三季历最能干,而且老三的儿子昌(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周文王姬昌)更是出奇地聪明,所以就想让季历继位。吴太伯与仲雍二人就逃往当时的荆蛮之地,今天的长三角一带,象当地蛮人一样身上刺花纹、剪断头发,以示无意于继位。按说让位就让位吧,干嘛还弄得这么麻烦?想来一是闹情绪,二是有性命之忧。由此有1000多户荆蛮人追随附顺,吴国的雏形呈现了。

到了周武王灭殷纣、周王朝正式建立,分封诸侯时,就势将吴太伯、仲雍的后代仍封于吴。此后很久吴国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偏远弱国。一直到十九代后的吴王寿梦时,楚国原大臣申公巫臣为了一个50岁左右的老美女,叛国投晋,楚王因此灭了他的家族。他报复楚国的手段显示出他真是个心机深远的战略家,让自己的儿子到吴国教用兵之术和车战之法,吴国这才很快强大起来,成为强国楚国的劲敌。吴国这才自称为王。

寿梦在位25年后死去,他有四个儿子:依次是诸樊、余祭、余昧、季札。其中季札的才能最为人称道。寿梦想传位于他,但季札坚决不干,寿梦死后诸樊又一再要把君位让于季札。吴国人也都希望季札继位,可他干脆抛弃家室财产去种地,吴国人这才死了心。

过了13年,诸樊死去。遗命把君位传给其弟余祭,目的是想按次序以兄传弟,一定要把国位最后传至季札为止。

后来余祭死、余昧继位。余昧死,想传位于季札。季札又逃跑了。于是余昧的儿子僚成为吴王。但由此埋下祸根,公子光是诸樊的儿子,他认为,既然季子不当国君,我父亲是最先当国君的,国君继承人就应该是我。所以他暗中结纳贤士,把力量用在夺位上。

这时大名鼎鼎的伍子胥来到吴国,以利益说吴国攻打楚国,可是遭执掌大权的公子光反对。伍子胥由此发现公子光正有内志,所以对国际事务吧感兴趣。便为他推荐了刺客专诸。公子光以专诸暗杀了王僚,自己成为吴王,这就是吴王阖庐。

公元前496年夏,吴军和越国作战时大败,阖庐伤重而死。其子夫差即位。三年后打败了越国。此时吴国的强盛到了其最顶点。越国已成为其属国。楚国被它时不时想起来就扁一通。最后竟然膘上了齐国——这又是一个大国!吴国一再向齐国开战,这就已经有些疯狂的意思了。到了诸侯会盟、与晋国争盟主地位、图谋称霸时,强盛的外表下雪人已在熔化。公元前473年,越国灭吴,夫差自杀,一个强盛的吴国就此灭亡。

在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看那个为了不就王位而费尽心机的季札此前的所作所为,颇可玩味。

吴王余祭时,曾派季札到鲁国聘问,他在鲁国要求欣赏一下周朝廷的音乐。乐工演唱《周南》和《召南》时,他说:“美啊,从音乐中听出周朝王业基础已打好,但还未获得最后成功。曲中洋溢着虽辛劳但无怨言的情绪。”演唱《郑风》时他说:“歌声细琐反映出其国政令苛细,人民难以忍受,这个国家恐怕要率先灭亡吧?”演唱《陈风》时他说:“国无良君,又怎么能长久不亡呢?”(《史记·吴太伯世家》)从音乐里就能听出一个国家的治理水平和走向,神乎其神。

季札离开到了齐国。劝说齐国大臣晏平仲:“你快些交出你的封邑和官职。齐国的政权快要易手了,易手之前,国家祸乱不会平息。”因此晏子交出了封邑与官职,所以在栾、高二氏相攻杀的祸难中得以身免(《史记·吴太伯世家》)。

季札离开齐国,出使郑国。见到子产,如见故人。对子产说:“郑国掌握政权的人奢纵欺人,大难将临,政权定落于你身上。你执政时,要小心地以礼治国,否则郑国将要衰败!” (《史记·吴太伯世家》)。

季札到晋国说:“晋国政权将要落到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这三家吧。”临离开晋国时,对叔向说:“你要勉力而行啊!晋国国君奢纵而良臣又多,大夫很富,政权将落于韩、赵、魏三家。你要慎思如何免于祸患。” (《史记·吴太伯世家》)。

就是说,季札出使一趟,指点了多个国家的政局及走向,好几个重量级人物的处世应对之策……充分显示出他是高明的战略家。可这就让人纳闷了,他对自己祖国的走向及未来,却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看出来了不愿意讲?眼睁睁看着自己祖国那么短时间就灭亡了,这样的战略家实在让人费解。

(《史记·吴太伯世家》)载:王僚被杀后,季札回到吴国说:“只要对先君的祭祀不废止,人民不至于没有国君,社稷之神得到奉祀,那就是我的国君。我敢怨责谁呢? 我只有哀悼死者,事奉生者,来对待天命安排。祸乱不是自己制造,就应听从新立之君,这是先人的原则啊。”他在王僚的墓上汇报了自己的工作,痛哭王僚后回到朝廷等待新君之命。他是多么无辜而恭谨啊!可吴国的灭亡难道真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吗?

季札的所作所为,和后世许多腐儒的行径颇多相似之处,好空名而务虚业,施小仁而无担当。但在清代,曾国藩、左宗堂等一批儒生却有胆有识、多成大事。我曾想:是不是儒家学说和湖南人的霸蛮性格结合,会造就独具一格的人才?姑妄一说。

(责任编辑: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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