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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朝夕

 promisedland 2013-07-22

炎热里静谧着祈盼一场雨来洗涤心里贮藏的热气流,沿一条溪流的途径走向远方的幽静,为之动容处会有厚情深藏显现在岁月平宁里。

    谁在光阴里与君朝夕,一往情深而情不知所起之情自当在人生中不期而遇。遇见,又如何是好。

    他人说:好东西,都让人不安。不得稳妥的心还是罢了,终有风平浪静迎合在月色朦胧里看月影花移。你且是不喜欢流淌个人情分的主子,深情厚爱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侍奉古玩般厚藏在闲暇光色里回忆眉眼盈笑上心头。

    夏至的夜,星光删繁,心情如梭。夏至是炎热开始的标志,一年将逐渐强大的酷暑循序攻心,汗珠子顺着皮肤不停地流淌,想让心情安静下来也着实不易,老师发信说在在京城临摹一些古画,在古人的情怀里觅得安凉。

    春天里老师推荐了一册美学的好书,里面蕴藏了老子的“道常无名”“道法自然”;庄子的“独见”“独闻”;老、庄的“玄妙”“有无”“虚实”等,富有哲学性的美学审美观在宇宙本体的无限境界里用文字打开人的心经,你独独徜徉在神妙的字墨里面看大千世界给先人带来心胸无界的启发后指引于后人的思索,融进书里寻找片刻清爽不亚于置身绿竹猗猗的风口处听风徐来。

    翻看旧书里的老光阴,光阴不老人亦老,书页沉淀着纸张的黄、陈旧捂过的发霉的油墨滋味深深舒展在嗅觉里面。

    书橱里有几些书的光景和自己年纪相仿,有一套《鲁迅全集》是人文出版社一九七三年出版的,扉页印有书籍原版封面,夜里翻腾出《朝花夕拾》,鲁迅两个字著在左上角,简笔画的古代女子微微俯首在一所亭子傍边,远处有为数不多的树,因为图的颜色为黄色,颇富有秋凉的味道,图的右下角写有书名《朝花夕拾》,从书名看来早上的花傍晚来拾,在这样炎热的日子里心中充斥着有些黛玉葬花的凄凉感觉。

    鲁迅在小引第一句写:我常想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然而委实不容易。目前是这么离奇,心里是这么荒芜。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连回忆也没有。他把《莽原》上的《旧事重提》改作《朝花夕拾》,带露折花,色香自然要好得多,但是我不能够。此时你的心情亦如他书上所写,固然心情不能相提并论,但这番字确实入得心去。

    先生早些年学医学且与你更有亲近之感,与文字与情愫他不乏割舍之勇气,连家里给他订下的婚事都不能圆满,朱安这个识字不多却通情达理、性情温和的旧式女子为他守望了四十一年,临终,连一个同墓穴的愿望都不能圆,这怎能不是她一生寒凉。

    以物易物,光阴迁徙。

    夜晚的小茉莉在后窗散发着淡淡清香,只为父亲说一句这花香真好,母亲上街连买了三盆摆在玻璃窗前,整个屋子里弥漫的全是茉莉香息。记得早些年家里喝茶都是茉莉花,粗杆子大叶加上烘干的褐色的茉莉花朵香气浓郁,极像是涂抹了脂粉的女子扭动在那里,香气逼仄、捱人、诱人。现今骏眉、小种、树芽等茶叶品种接天连碧层出不穷,唯有这茉莉花茶倒像是旧时爱情分外侍奉在月华之下,粗布米香茶浓渐浸染。有时念来年幼时母亲身着粗布衫子时浮现的年青模样给她听,记得那件淡蓝色布衫被她洗得脆生生地穿过好多年景,而你的身上却不乏新衣衫。

    那日傍晚忍不住与她说:和你去银座买件蚕丝衫吧。她迭忙摆手说:不去不去,那地方的衣服贵的骇人,汗珠子一淌什么衣服都不及我穿的棉布舒适。

    母亲的思想是粗布里裹出的花样年华映着岁月生得淡淡清辉在月光里安宁着绽芳香。

    夏日的晚风吹拂着窗前的豆棚瓜架,楼下桔梗开出第一朵淡紫色的花蕊,楼上小茉莉一朵一朵的白映入眼帘来,仿若夏日浮生六记、十记、千百记绿风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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