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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依云 2013-08-06


 
 


 知-----了---------"是蝉儿在叫,隔窗一看,哦!夏天真的来到了。每当我听到蝉儿的叫声时,便勾起我童年无尽的暇思。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蝉的叫声很尖利、生涩,单调而且浮躁,有点像当今歌坛上三流歌手的演唱,缺乏韵味和感染力。

 

 认识蝉儿还是四五岁的时候,由于父母和奶奶对我的偏爱,哥哥们经常嫉妒的常变法儿捉弄我,当他们第一次拿着蝉儿抓我的脸时,把我吓的大哭,结果他们招来的是奶奶的骂和父亲的打.。 以后哥哥们就经常拿蝉儿威胁我说:"再哭就叫蝉咬你,"吓的我再也不敢吭了。

 

  打那以后我知道了蝉是由"爬蚱"变出来的,而且还知道了蝉也叫知了,我们这里的方言叫"马几了"。爬蚱不咬人的,它的叫声不好听,可是肉却很鲜美.。

 

  小时侯家里生活很苦,很少吃到肉,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几顿。于是爬蚱肉就成了我们改善生活的方式。现在每每回想,仍然让我回味无穷,馋涎欲滴。吃爬痄肉和捉爬蚱便成了我童年美妙的一段插曲,也是我人生里的一粒珍珠。

 

 每当夏天来临,吃过晚饭,奶奶便领上我们兄妹几个,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杨树林子里,那时侯家里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奶奶就用大一点的土豆在上面挖个坑,用根筷子插上,里面放点煤油,然后做个绵纸捻子点着,让哥哥们端着。

 

  摸爬蚱最有趣的是在雨后,天不黑人我们就会拿上个小铲子在树根的旁边转悠,这儿铲铲,哪儿刨刨,专找爬蚱洞口。

 

  找爬蚱洞口可是个灵巧的活儿,有真的有假的,真的爬蚱洞很小,有黄豆粒那么大,洞口毛边薄薄的,用个小手指头一戳,里面到有个指头那样粗。你只要用手指头伸进去,里面那个金黄的爬蚱就会抓着你的手指跟了出来,憨态可掬放在手里痒样的。

 

  开始我可不敢用手直接伸进洞里,怕万一有其它的东东,因为我常听哥哥们说,并不是那样的洞都有爬蚱,有的洞口里面有蛇和癞蛤蟆呢。而且我还亲眼见过哥哥们偶尔掏出来竟是癞蛤蟆还有屎壳郎之类的,真的好可怕。于是我就会先拿一根小棍先试探一下,凭感觉看是不是爬蚱,如果是我也不会用手去掏的,而是用小铲子去刨,这样更保险点。

 

 捉嫩知了也是儿时的一项趣事,夜深的时候捉爬蚱的人都散了,我和哥哥们就开始了捉知了,半夜没有被人捉去的爬蚱此时开始蜕蝉衣变成了嫩知了。

 

  蜕去蝉衣的嫩知了,颜色是翠绿的,翅膀晶莹透明,还不会飞。知了晚上看不见东西,摇动树枝,它们会往有光的地方落。哥哥们就找些干树枝堆在树下,点燃树枝,再去晃动树干,一些知了就纷纷掉下来,于是我们就比别人多了一 道美味--嫩"知了"。它和爬蚱的肉一样好吃,就是没了那层蝉衣而已。

 

 幸运的话,一晚上我们可以摸200多个爬蚱和嫩知了,第二天的早餐,饭桌上就会多一道美味,全家就可以一饱口福。那时侯食油都很少吃,奶奶就把爬蚱用开水烫一下,然后用盐淹上两个小时。再往铁锅里放一点点油,把爬蚱干焙翻炒,好了以后盛在一个大盘子里,金灿灿的,很好吃。

 

  能当作美味的蝉儿毕竟是少数,蝉儿在人们千捉万拿的同时,仍有大部分逃脱厄运爬上树梢蜕变成知了。蝉儿叫声,为炎热的夏日带来一抹惬意的绿荫,为人们演起了独特的交响奏鸣曲。

 

 人到中年,不知是城市的喧闹,或是参天树木减少了许多,蝉儿的叫声减少了,院子里的那棵泡桐树上除了浓密的树叶,而蝉儿越来越少,叫声从曾经错落有致的合唱,只留下单调的低吟成了独唱。以往累了乏了,我就会枕着蝉鸣,香甜的午睡一会。

 

   蝉一般要经过五次蜕皮,几年才能成熟,而蝉蜕化以后大约只可以活五个星期,可见它们的生命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多么的短暂。它们拼命的嘶鸣,就是要显示自己的存在,它们是多么的珍视自己的生命啊!

 

    时间长了,觉得蝉鸣也是有旋律和韵味的,你静静的听,就可以听出音乐来,听蝉鸣就象听音乐会一样,要静;静静地听几次之后,就会听出蝉鸣里千变万化的旋律和韵味来。可现在蝉儿少了,心里又总是空落落的。也每当这个时候,一些关于蝉的记忆便在脑子里鲜活起来。

 

  根据辞书记载:蝉,又叫蚱蝉,俗称知了。昆虫纲、半翅目、蝉科。夏日鸣声甚大。幼虫栖于土中,吸树根液汁,其蜕壳可入药。

 

  历代文人骚客也曾留下了许多咏蝉诗篇佳句。其咏蝉的上乘之作 当数虞世南的《蝉》:"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李商隐的《蝉》:"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这些咏蝉诗句,虽情景交融,音韵优雅。但却令人心中困顿,十分压抑。咏物也好,言志也罢,无非是借咏蝉发发牢骚而已。倒是蝉儿的鸣唱,年复一年,愉悦尽兴,无忧无虑,着实让人为之动情。苦啊恼啊愁啊,便在这"知.......了"的欢悦中,渐渐的幻化成清请的小溪。


知------------了!"是蝉儿再唱。

 

蝉从幼虫的爬蚱从出土一直爬到树梢,慢慢的脱掉金黄色的外衣,完成他的"涅"。蝉儿是餐风吸露得一生存。不论在参天大树上,或者是柔弱的枝条上,她总是不停的唱歌,然后经过风吹雨打,仍然是不屈不挠的高歌:"知---了!"


  我喜爱蝉儿,更喜欢听她的鸣唱。"知---了---""知---了--!"可是蝉儿,你到底"知了"什么呢?又"了"了什么?

 

隐居地下三年整


夏至破土见天空


一夜蜕变展翅飞


且听林中亮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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