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金元四大家的時代,確切地說是從張元素開始,大家才逐漸把醫理和方劑結合起來講,這也是爲了把中醫講得更加透徹。金元四大家,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爲
“大家”,在很大程度上講,是因為他们著书立说,變換了一種表述方式,启迪了更多的后学。一直到明、清,大家都是沿著這個思路下來,就沒有人用方劑來講醫
理了。
清初有一位醫家叫陳士铎,他寫了很多書,比如《石室秘錄》、《辨證奇聞》,都是很注重理法方藥的。比如說《石室秘錄》它以治法爲核心,什麽“正治法”,
“反治法”,列舉了非常多的治法,先講道理,接著再把方給出來,而且都是非常管用的方子。像這樣的書非常好,它適合不同層次的人。如果是非常笨的人,翻這
書,會覺得這書裏有很多有效的方劑可以用,可以去套,這也是允許的;如果是有一些聰明勁兒的人,就不會拘泥于這些方子,那就會去看它的法、看它的理。所以
說它適合不同的人。
“理、法、方、药”,這也是中醫的四大元素。金元四大家以後,各家著述往往理法方藥兼備,也正是如此,此後的醫家才招致許多非議,如陳修園就在《醫學三字
經》中說這些人是“紅紫色,鄭衛音”,這也不是陳修園一個人的觀點,當時人們喜歡對這些著書立說,詳言理法方藥的醫家指指點點。
或許人性就是如此,越是看不懂的東西,大家越奉為珍寶,仔細揣摩;你說得過於清楚明晰了,大家反而瞧不起,甚至本能地來抬杠、挑錯。其實,金元四大家及其以后的這些著作,都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我們要與其對話,取其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