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个北京老爷们儿探秘巩华城作者:张延吉 2011-01-08
从昌平线向北郊行驶,可远眺西山景色,而这番景致在上海是无法享受到的。 巩华城是明代皇帝北征及谒陵驻扎之所,后来因为清朝和蒙古关系很和善,然后荒废到破坏,现在能见到的遗物不是很多了,因此这次我们几个赶紧过来再探访一下现在的样子。据说巩华城是北京现存的两处卫城之一,另一处是宛平城,我们的《金色微笑频道》之前曾给大家介绍过。
我同两位在瓮城内的合影。
最后附送两张从徐南南相机里搞过来的风景照,他拍得很好,我要向他学习。(最后这句话,怎么有点小学生作文的感觉...)好啦,今天就到这里,祝大家周末愉快!
转载徐南南同学的相关日志:如日占区如巴格达,巩华城之旅见闻 很久以前就在GOOGLE EARTH上闲逛的时候,发现沙河有个四个城池的东东,后来百度一下是叫“巩华城”。昌平线通车,专设“巩华城”一站,一下子拉近了我和这个神奇地方的距离,近日兴起,便约上几个爷们一起,前去一探究竟。本来一直憋着叫个女眷,没事儿的都回去了,有事的都在考试,约不到。只纠集了张君延吉,史君迪,刘君晓川三位前往,在此特别感谢张君,多方左右筹措,才使得今日“巩华城之旅”成行。 从巩华城站下来一看,四周似是一片原野,却见围墙圈起一片一片的地。西侧望去,只见一破损的古堡,巍然立在远处群山绵延之下,一条小路从地铁站笔直地延伸过去。我辈出了站,沿着这小路溜去,天高气爽,虽草木枯黄,倒也十分惬意。走着走着,没料想走到尽头却发现,和古堡一路相隔的,竟是一座锁死的铁门,旁边一门房,内坐老头一枚。我们径向门房走去,隔窗相问“师傅,我们来参观巩华城,怎么过这铁门呀,我们是从城铁站来的”,那老头想是怕冷的原因,连窗也没开,努努嘴比划比划,也听不到说了啥,反正是不给开。
我们看路向南延伸,边想顺着走走看,能否翻墙过去,一路“披荆斩棘”,终于见了一墙缝,对面似有几人。张君顺缝高喊“师傅,我们怎么过去呀?!”高喊数声,不见回应,都羞怯恐惧地看着我们。继续喊。几个胆子大的踩着高物探头过来,应了话,曰“继续往南走”,到河边,就有路了。末了我们只好继续南行,所幸并不远,很快就见了河边路。感觉那几人仿佛看动物一样,趴着新奇地看我们,听张君说,他们还说了“哦,一共四个”云云。 看以前GOOGLE EARTH的卫片,这处围起来的荒野曾经是一村落,可如今已经变成了无人区,如是便想起高中历史书上讲的“日本侵略军在华北地区用铁丝网制造无人区”云云,有种穿越的感觉。 沿着河走走,见了巩华城东南角的一段残墙,包城砖已经不见,但留一段夯土,墙下是村里故人们的长眠的地方。继续前行,便见了巩华城的南门,后来看叫做“扶京门”,据说还是严嵩手书。扶京门罕见地用了三个主门洞,这恐怕是北京市境内的孤例。老城堡已经很破旧了,门洞都被封死,反正也没有了城墙,所以我们也就进了城。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没有什么人啊。一路过来,见到的狗比人还多。后来看出了,这边正搞拆迁。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走一走到了东西向的“主街”上,本想着能寻着一处吃饭的地方,却发现许多房子都没了,还在的,也早人去楼空。电线杆上挂着标语“依法拆迁”“主动搬迁多光荣”云云。巩华城要拆迁,这是我出发前所没想到的。
无奈继续西行,不久就见了巩华城西门,曰“威漠门”,取“威震大漠”之意。从瓮城的门洞进去,看到原有的民居都已拆除,露出了瓮城的原貌。我心里想着,“拆迁”某种意义上讲,倒也不是件坏事,开发商和政府赚了钱,居民搬了新居。和在农地上建设政府征地补偿的一点点“青苗费”相比,居民们自家房子被掀去了倒落得多些,好歹能从“土地财政”的大蛋糕中分出一杯羹。只可惜,绵延百十年的街区历史文脉则将不复存在,街道的走向、尺度、人们的邻里关系、现实和记忆都会随着推土机的轰鸣变得永不可查。这一类,或许并没有解决居民迫在眉睫的居住环境重要,但当人们静下心来开始回忆过去,追溯往昔的时候,恐怕永远要为“回忆尚存,故地不在”感到扼腕叹息了。 另外一点令人遗憾的,是宜人尺度的、有机长成的城市街区将不复存在,被拆掉的那种看似“乱七八糟”实则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环境,很难在现有的新规划中实现。看看“沙河新城”回迁房社区的规划图,我已经能想象出住满贫民的“gated community”的萧杀、以及以绵长的围墙为街景的宽阔的马路,这样的社区街道,不是“街道”,不是供人行走和生活的公共空间,而单纯是车辆的“通道”,人们不幸走在这路上,所能想到的仅仅是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那种“琳琅满目、鳞次栉比”的各种功能的小店、可以“逛”而非“走”的街道,将只能在“mall”里面见到;老头老太太坐在街角晒太阳所谈论家长里短,哪怕是八卦嚼舌头,或许会挪到网络上??或许现有的城市土地批租制度,就只能导致巨大的居住区、宽阔的划分地块的马路和集中的商业“mall”。千篇一律的规划,自然导致千篇一律的城市。如果说,规划师的角色就是在政府和开发商们把居民轰走,房子拆掉以后腾出的空地上摆摆房子、画画路网,那么我们现在的规划师们实在是do a good job。 想着想着,我们竟发现还有一家名曰“大草原”的火锅店还开着,被冻得面色黑青的四人,迅速钻了进去。没成想,这顿饭竟成了本次出游的亮点!服务员极力推荐的“48元火锅自助”,真的是超值,炭烧铜锅火倍儿冲,蔬菜也不管你点没点就给你上,小料一盆端上来随便加,大快朵颐。特别是,面对窗外的废墟,如同坐在巴格达一般,这顿饭吃得更是有种“情何以堪”的味道。
下午回到家,赶紧到网上百度一下这“沙河新城”要建成个什么模样。只见说巩华原貌复建!建成“明城”!届时“游客可换上明代服饰,体验皇室成员、嫔妃、文臣、武将等不同身份,亲身参与圣躬临殿、龙案御审、贡生殿试、公主下嫁等明代重要仪式,也可参与书会、蹴鞠、对弈、射箭等古代游戏”。实际上,巩华城在嘉靖年间复建以后,经过洪水、战乱的侵害,原貌早已无可查了,倒是城内曾有的20余座庙宇都湮没在民房中,1958年也都统统拆掉。我很怀疑他们将以何为依据复建“明城”。 不顾历史地大拆大建,时至今日也没能禁绝。窃以为,拆除自清末以来百年逐渐形成的巩华城内外民居和街道,无异于抹杀这一段历史,恢复“旧时胜景”,其实等同于漠视历史的演变。我们国家历史很长,但从来不珍视,或许正是如此。一切都已当下人的利益为重。其实,就古建筑保护而言,限制建设高度、保护古旧城墙和城门、有选择地复建主要建筑(如明皇行宫)就足够了,不必大动干戈地拆拆建建,这些事务,如果能让在此世代居住的本地居民参与甚至主导,势必会加强他们对本地的归属感和自豪感,可是我们的政府似乎总有些惧怕人们的乡土归属被激发,否则异地为官的地方首长、到处投资的房地产商,岂不日子很难过? 不好说不好说……闷声发大财,恐怕是最好的。Anyway,今日冠者三四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式的出游很开心,很给力,把这两天情绪的低落都一扫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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