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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 那些事 欲说还休 初夏的女子，原载：新浪博客 芳草地 一 2012年12月1日，六点下班，天色慢慢灰暗，沿街，华灯闪烁，召唤着回家的人，一路上车水马龙。我和往常一样，骑车回家，刚走进家门，就听儿媳说：“刚才，梓悦老远见到邮车就跑过去说：'哈哈哈，我的糖果来了，我的糖果来了’，原来是北京舅舅寄的糖果到了，我说嘛，她跑的飞快”。我应着声说“好啊，这下妞人该高兴了吧，她美国姑姑的礼物到了。” “奶奶你尝尝，”孙女拿着糖果让我，看着她清澈的目光，心想，孩子眼里的世界，总是纯洁而美好的。 原来， 弟弟在美国的女儿回来探亲，给孙女带来糖果，弟弟告诉我说给寄回山西。我告诉孙女，所以，惦记好几天了，今天见到，肯定高兴噢。。。 弟弟离异后，四岁的女儿归了她母亲，目前随她母亲到美国亚特兰大定居，如今大学毕业，参加工作5个多月了，在会计事务所，是做评估工作，这次回来，与我们联系是第二次了。 2010年8月，侄女从美国回北京看病，第一次和我们联系，我和老伴带着孙女去北京会面，在天安门广场游玩，侄女很喜欢孙女，俩人玩的很投机。。。望着侄女靓丽的笑脸，我眼里湿乎乎的心里充满怜爱。 是呀，多年来未曾谋面，也没有她的消息，一直到了侄女上了大学，才知道她在十四岁的时候妈妈嫁了美国人，带她一起去了美国。。。可以想象，弟弟一直不能见到自己的女儿，该是什么心情呢。 多少年过去，弟弟终于重新组建家庭，走出迷雾，恢复往日的淡泊与平静。如今已近天命的弟弟，见到女儿回来，情不自禁的通知了我们姐俩，我和老伴带上孙女一同奔赴北京，与他们父女见面。 我们知道她得了甲亢，是回北京看病的。弟弟约她出来吃饭，给她钱看病，想办法弥补过去的不足，亲近自己的女儿，我和妹妹也都有所表示，但侄女闭口不谈她的生活，拒人千里之外的做派，让弟弟很伤脑经，除了痛惜之外，该怎样做呢。。。 侄女属马，比我儿子整整小了一轮。 她是在我们山西出生的，生她那天晚上，我陪着她妈妈，一直到凌晨侄女降临，是我熬过的第一个通宵。侄女从小皮肤白皙像爸爸，眼睛大大的像妈妈，好可爱。。。 看到侄女，过去的，那些年，那些事，支离破碎的记忆不断地在我脑海里浮现，连成一幕一幕。  二 弟弟的女儿，是在山西出生的。 当时，弟弟结婚后，夫妻都在北京工作，双方的老人都在山西。何况岳父母是在医院工作，为了照顾方便，他们回家来坐月子。 记得弟弟宝贝女儿出生的那天晚上，在医院的病房里，弟媳肚子痛的来回转，我看着着急，一会儿扶她到地上转转，一会儿在床上坐坐，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滴答滴答的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弟媳脸上的汗水直往下掉，黎明在即，孩子顺利降生，看到母女平安，我松了口气。。。心里高兴的说：乖乖宝贝，我当上大姑了。。。 出院后我和继母一起接她们回家，自己请了一星期假，在家照顾她们母女俩。。。十二天后，由亲家接回家，我的任务一下子减轻了许多。满月后，娘俩一直住在姥姥家，那时，弟弟的岳母还在医院上班，几个月下来，被外孙女累的瘦了十几斤。我知道弟媳不擅长做家务，生了孩子后胖了十几斤，唯有姥姥累瘦了。 半年后，弟弟接她们娘俩回北京，我很担心，他们行吗？我的担心很快成为事实，弟弟回去一周后就住院了，听他丈母娘说，可能是肺部有炎症，我听了很着急，急忙给弟弟写信问候。 孩子两岁多时，弟弟他们三口一起从北京回来，当时父亲退休和继母一起生活，弟弟把侄女留在了山西，一直由父亲和继母带着，我去家里看她，侄女说话声音很好听，清脆入耳，满口京腔，看到我睡觉说：“大姑，你又闷得儿蜜（睡觉）呀，”我侄女太可爱了。。。小小的她，几张宝贵的照片，如今端详起来，耳边还想起她稚嫩的童音。 三 1993年春节，弟弟从北京回到侯马，弟媳也从汕头回到家，全家人团聚过春节，很吉祥的日子，节后弟媳回到汕头，弟弟和侄女在侯马多住了些日子。 天有不测风云，这话一点不假，就在这年春天，继母身染风寒，住院一周去世了，父亲的生活复遭波折，不久父亲随弟弟和侄女去了北京。。。 冬天来临，我很惦念父亲和弟弟，就借出差的机会，和儿子去北京看望他们，一进弟弟的家，看到家里只有我老父亲、弟弟、侄女，两个男人看护着三岁多的侄女，挺不容易的，他们正忙着做饭，侄女见到我很高兴，说：“大姑，来了，大姑来了，你和我过家家吧，你是妈妈，我是孩子好吗？妈妈下班回来了，我们一起做饭噢”说着，把玩具拿出来，锅碗瓢勺齐全呢，看到孩子认真的扮演着角色，我心里潮湿，心想：孩子，多需要妈妈呀，肯定是想她妈妈了。。。当时，北京电视京台正在播放蔡国庆的歌《北京的桥》，我那可爱侄女依依呀呀的唱着：北京的桥啊千姿百态 北京的桥啊瑰丽多彩”，至今我熟悉这一句，还是听侄女唱的呢。。。那时，他们住在定慧寺的电梯楼。。。 四 让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弟弟和弟媳的婚姻会走到尽头。 弟媳在汕头工作的时光，弟弟关心她，每天给她打电话，他并不理解丈夫的关爱，她嫌烦，要么就说让丈夫辞职到汕头下海经商，并说她的同学都下海挣钱发财了，弟弟见她受改革开放影响太大，不顾一切向钱看，劝她不要那么急功近利，钱不是那么好挣的。弟媳反而说他没本事，脾气越来越大，动辄就发火，暴躁的性格也逐步显露出来，渐渐产生了离婚的端倪，可是弟弟却只字不提，我最早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他岳母说的，当时他岳父母刚刚退休，要到北京他们那儿去，我们在一起说起，他岳母说：“我们这次去北京，过去劝劝，孩子那么乖巧，千万不能离婚，为了孩子也不能离婚呀，”我第一次听说这事，感到十分惊诧，连忙说：“是的，您过去说说他们吧。”我知道弟弟的性格，他为了不让家里人着急，这样的事从没有和我们说起，只有寄希望于他的岳父母了。 谁知最后还是协议离婚了，孩子归了妈妈，弟媳也从汕头调回北京，那时候，侄女有四岁了吧。 弟弟很疼爱女儿，弟媳在汕头工作时，一直都是弟弟照顾孩子，猛的离开孩子，痛苦的他天天看着孩子的玩具落泪。不久当他再去看望自己的女儿时，被小舅子飞砖打出，弟弟怒在脸上，悲从心来。。。他们做的太霸气了，自己亲手带大的女儿竟然无权见面，弟弟的感情生活一下子就像掉进了冰窟窿，心里拔凉拔凉，凄苦难言，从此，弟弟断了和女儿的联系，以往的幸福时光荡漾无存。 对这次婚姻离异，真是：缘尽人散。用弟弟的话来说：噩梦醒来是早晨。 从此弟弟孤独一人在北京度日，婚姻挫折让弟弟的生活饱尝心酸，莫提起，提起眼泪撒江河，多少年过去，如今弟弟终于重新组建家庭，走出迷雾，恢复往日的淡泊与平静。但是至今没有孩子。 弟弟牵挂女儿的情愫一直萦绕在心，时常让自己焦虑和不安，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呀。于是经常打听孩子的消息，我们安慰他说，孩子跟着她的母亲不会受罪的，到了十八岁，有自己的权利来认你这个父亲。 五 记忆的胶卷，是用来贮存情分的吗？我想肯定是，不然为什么一旦打开，便清晰可见呢？ 痛苦的过去，弟弟不堪回首，至今不能提起，提起就好像揭了伤疤，痛苦难言。 如今父女相认，弟弟满怀期待，女儿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以后的路还长，慢慢努力，总会迎来冰雪消融的春天。。。 这次侄女回来，我没有去北京，收到侄女的糖果，知道侄女喜欢我的孙女，我很感动，于是试着把以往的琐事整理出来，希望她能看到，化解对自己父亲的恩恩怨怨，早日消除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隔膜，我相信血浓于水。 如今网络时代，我们都拥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电子邮箱，通过邮箱可以发照片，发祝福。在这里也祝福他们父女俩早日如愿以偿，幸福美满。 季羡林先生曾经说过：“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 先生说的对，也许生活中就有很多不完满，给我们留下了日后的努力与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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