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一天，当我独自在路边行走时，偶尔瞥见一只正要过马路的流浪狗。虽然这时已不是早晚上下班的交通高峰时刻，但在路面上行驶的车辆却仍是络绎不绝，这条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野狗，带着一副神情自若地样子，一屁股蹲在马路牙子上，竟然会左顾右盼地关注着过往的车辆。 出于好奇心驱使的我，停下了自己行进的脚步，立身戳在树阴凉里，仔细观看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幕。不大会儿的功夫，路上断续行驶车辆的间隔似乎被拉大了些，这条孤独的狗便起身开始横过马路了。因过于尾随顺行车辆的身躯，造成了视线上的遮挡，狗儿刚行至路面的一半，就被对面逆向急速而来的车给吓了回来。就这样狗儿徒劳往返地尝试了许多回又耗费了老半天的时间，最终也没能顺顺当当地安然走过这条马路去。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实在是和这条坐立不安的过路狗一起耗不下去了，至少是不想去看到狗儿被车轮碾压的惨烈情形，当我转身拔脚而去时，心里却仍在祈盼着狗能凭借着自身的灵性去化险为夷，别成为一滩烂肉给摆在路中央。 我几乎每天都要按时行走这个路段，自打那次上演有头无尾的一幕后，一到此地，我都会情不自禁地环顾一下周围，一连几天都没再看到流浪狗的身影，架不住时间一长，也就逐渐地把这件事给淡忘在了脑后。又过了些日子，在一天下班行经路口时，我突然发现了那条不受人待见的流浪狗，居然跻身混在了人群里跟着等红灯呢，转眼间当绿灯亮起时，狗儿便尾随着过往的行人一道通过了斑马线。狗儿是否学会了查看红绿灯？我不得而知，但此举无疑是算作一种进步，路口距上次看到狗儿独自横过道路的地方不足几十米的距离，按常理狗儿本应躲着人走才是，尤其是这条被人给遗弃后骨瘦如柴的脏狗，更应远离人群才对，这条颇有眼力价的狗尚能反其道而行之，天赋所至，让我不得不加以佩服。 又事隔一段时间，在我早起上班的这条路段上，无意间，我又再次看到了那条狗，与以往不同的是，狗儿此时正在道路对面的空场地上闲逛，在牠的身旁竟会有六七只流浪狗聚在一起，牠们个头大小不一，毛色也不尽相同，品种归属也不一样，却似乎是煞有介事的在互相嗅闻与舔舐。大概是出于同样命运和遭遇的缘故吧，这群流浪狗儿似乎彼此间相处的还很和睦，我先前认识过的那条狗俨如就是首领和老大，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置身在场地的中央，其余的狗都在摇头摆尾地围着牠原地打转，牠则会不时地环顾一下四周，嘴里哼哼唧唧地嘟囔着“有本上奏和无本退朝”的旨意，作为其它的“群臣”立即做出恭敬不如从命的姿态，簇拥在首领的周围，神气活现的溜达到路口一起过马路。这回不再是狗群躲着人在行走，而是人都在避让着狗群在让道，就连路上行驶的各种车辆都会主动在给减速避让，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群体效应在起作用吗？让人不可否认的是狗似乎是已经领悟到了这一点，而作为牠们的最终归宿，或许万能的上帝会知晓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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