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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地标设计与城市旅游发展 (阅2007-07-27 21:15:38)

 智慧旅游519 2013-08-18
城市问题》2007年第4期
王旭科  赵黎明
 

地标是一个城市独有的、标志性的形象特征所在的地域标志物。地标作为城市的特殊地段,对其的研究涉及到城市规划、建筑、旅游、社会学、营销学、传播学等多个学科领域。国内学术界关于城市地标的探讨和研究较少。李蕾蕾曾分析了旅游地视觉形象的区位分异和空间结构,将其划分为第一印象区、最后印象区、光环效应区和地标区等(李蕾蕾,1999)[1]

从实践而言,城市地标的功能在于其能彰现城市面目,聚集大众眼球,引起公众关注,提高城市的知喻度。随着城市经营理念的推广和城市竞争的需要,这一载体自然越来越被城市管理与建设者所重视,纷纷选择醒目的具象景观和物质载体来设计与建设地标。近年来,围绕着代表北京城市新形象、即将成为北京城市新地标的三大标志性建筑———国家大剧院、中央电视台新大楼、国家奥林匹克体育场,即“水蒸蛋、板凳、鸟巢”(大众对这三大标志性建筑的戏称),城市规划、建筑学、社会学、文化学及旅游学者引发了激烈讨论,地标建筑的讨论引发了城市建设什么样的地标建筑,地标建筑应该具有怎样的文化倾向(刘小石,2001;张玫,2003)[2-3]

那么,是否所有的城市都要赶这个潮流,是否要将地标设计作为旅游功能优化的一项重要任务来看待;是否通过打造现代化的高度地标来凸显城市旅游形象,营造视觉亮点;是否从旅游角度出发采取相应的方法为地标做一次谋划与设计,则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与仔细论证的问题。

一、城市地标与城市旅游的联系

1. 实地传播城市旅游形象

面对实地游览的游客就地进行城市旅游形象直接传播,则必须利用城市内部各区位之形象传播力的差异,分别实行不同的传播策略,一般来说,地标区是城市内部的强形象区,是城市旅游形象传播的重点区域。

2. 拓宽城市旅游的功能

城市地标不仅仅是单体建筑或单一个体区域发展的问题,它牵涉到整个区域旅游的关联效应和整体发展。城市,尤其是中心城市成为外地游客的第一落脚地和交通中转站,外地游客行为模式是以城市为点状依托向周边辐射,城市自然成为第一印象感知地。其中的观光游客在城市中停留时间较长,不少游客有深度探知城市文化的愿望,地标作为游客必须实地感知的重要区域,是地域性文化景观的代表地,是城市特色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增强城市作为这种“游”方面的功能。而没有鲜明地标的城市也就降低城市的魅力。

3. 方便游客的城市之旅

由于城市环境的复杂和丰富,具有易识别性的地标环境与便捷舒适的旅游服务设施为游客的城市游览提供便利,促进城市旅游的升级与优化。

因此,如何选择地标形态,如何科学地设计个性地标将成为城市旅游发展的一项重要环节。

二、基于旅游功能城市地标形态的选择

1. 城市地标形态的现代认识

我国城市发展日新月异,现代化程度逐步增强,基于对现代化的追求,并受现实条件制约,人们往往只能从建筑物高度和体量上来认识地标,将三最——“最高、最新、最现代”作为标准,以科技手段来引领,将目标锁定直耸云霄、体量庞大甚至是无厘头的现代标志性建筑,如高层观光电视塔由于高耸的建筑形态、亮丽的造型和标志性特征被国内不少城市青睐,早在1986年我国就建成第一座观光电视塔,1994年建成的“东方明珠”电视塔更是成为上海的地标性建筑,目前,中国超过200m的观光电视高塔已达12座之多。近年来靠地方政府支持、巨额商业资本和大规模房地产开发,通过现代化的个性建筑、大型广场、高楼房产、道路系统以及商业设施等形式组合形成城市的地标区。如80年代的深圳标志性区域是以国贸大厦为核心的商业区一带, 而90年代深圳地标区变成以亚洲最高建筑“地王大厦”为主体的深南大道一带。另外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中的重大建筑也有可能升格为城市地标,如南京的长江大桥、海口的世纪大桥等。

2. 城市地标的多元形态

但我国多数城市,尤其是历史文化名城,传统氛围相对浓郁,历史文化遗存较多,地标构成形态就显得多元化,一处反映地域文化的遗址、一段饱经沧桑的老街区、城市中的知名景点以及各种体量与形制的古建筑都有可能被提升成为城市的地标。因而我国地标形态呈现出异彩纷呈的局面。

 

表1  我国主要城市已形成的地标一览

城市

地标名称

城市

地标名称

北京

天安门

贵阳

甲秀楼

上海

东方明珠塔、金茂大厦

郑州

二·七纪念塔

重庆

解放碑、人民大礼堂

济南

泉城广场

哈尔滨

索非亚教堂

长春

南湖四亭、文化广场

天津

天塔

沈阳

沈阳故宫

石家庄

艺术中心

呼和浩特

金刚座舍利宝塔、新华广场

南昌

滕王阁

太原

邮政大厦

西安

钟楼

成都

廊桥

杭州

雷锋塔

昆明

东寺塔

拉萨

布达拉宫

长沙

岳麓书院

西宁

东关清真大寺

南京

长江大桥、玄武门

银川

鼓楼

合肥

假日酒店、大东门寿春路桥

海口

世纪大桥

广州

中信广场

乌鲁木齐

国际大巴扎

南昌

八一英雄纪念塔

兰州

黄河第一桥--中山桥

香港

中银大厦

武汉

黄鹤楼

澳门

大三巴牌坊

福州

白塔

台北

圆山大饭店

 

3. 基于旅游功能的地标形态选择

从游客吸引角度而言,具有地方性和民族性的地标更能占据游客视觉空间,触动游客的心灵,达到展示旅游目的地形象的功效。美国著名学者凯文·林奇曾言“一旦某个物体拥有一段历史、一个符号或某种意蕴,那它作为标志物的地位也将得到提升” (凯文·林奇,2001)[4]。这一断言深刻剖析了地标不同于一般建筑的意义和内涵。不错,类似于观光电视塔等高层建筑确实具有高大易识别的特征,然而这仅仅是视觉高度上的感受,最重要的是必须有文化支点,即最重要的标志是缘于建筑本体透露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质,有一种文化深度,而不是单纯的高度。

简言之,基于旅游功能考虑,在地标形态的选择上有更多的回旋余地,在城市地标设计上能够在目的上超越传统的单一标志性功能,在形式选取上打破既定的高度化的框框限制,在内容上摈弃纯形式主义的建设思维和内容(邢海峰,2005)[5],摆脱现代化的冲击而有根源于地脉文脉的内涵,则是一种经济与文化两相宜的选择,也是旅游发展决策的英明之举。

三  城市地标设计的基本方法

既如此,城市地标作为一种视觉形态的塑造和旅游功能的要求,如何打造则需要结合城市发展进程的实际情况进行锐意创新。考虑城市旅游功能的地标设计是一种特殊而且相当新的现实问题,地标设计基本原则是“因天材,就地利”,因地制宜张扬个性的探求,强调原创性,即内涵的原创性与形式的原创性,防止坠入模式化学习之中,避免湮没在工业化时代共性浮躁的摄取中。具体来说我们认为可以通过以下方式:

1. 融入地域文化,提升地段旅游形象

即审视城市中的文化遗址景观与地域文化的关联,寻找两者之间的融合点,通过其在主题文化系统中的地位确认,以个性化主题景观对地域文化进行深入诠释,使得地域文化有了张扬的空间,城市遗址景观也因文化的渗入而得以提升品位,上升到地标层次。游客亦可通过地标发现城市之美,并对地域文化有初步的直接了解,促动游客旅游行为的升级。

如作为宁夏回族自治区旅游中心城市的银川市,地域文化主体是“西夏故都、回乡风情、塞上江南”,“西夏故都”是间断的文脉——文化、民族与建筑在1227年西夏王朝灭亡后灰飞湮灭;“回乡风情”的物象表征在银川市体现不足,缺乏回族自治区首府应有的民族文化个性;而“塞上江南”只是银川市周边的大区域背景,加之近年来城市建设进入了超常规发展道路,城市整体风貌的时代性和现代化特征较为突出。鉴于此,有必要在银川市不同地段借助遗存的景物和自然景观分别作地标式处理。在老城区西部,以西塔和中山公园的西夏兴庆府遗址作为西夏文化的皇宫区,按照“整旧如初”的原则,营造历史文化场景,形成西夏主题地标,与银川市周边的西夏王陵(皇陵区)相呼应;在老城区东南面,以南关清真大寺为核心,按照回乡民俗特征进行地段包装,形成回乡中心地标景观;在银川市东部机场至市区主入口的鸣翠湖,按照场景化、生活化原则,展现“芦苇荡、水田、鱼塘、水车、民居”等主题景观,给中远程游客营造“塞上江南”视窗型的地标空间(王衍用、王旭科,2005)[6]

 

表2  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城市地标设计

地域文化主体

文化遗址与表现

地标区域

西夏故都

间断的文脉

西塔、西夏兴庆府遗址

回乡风情

缺少特征性物象

南关清真大寺

塞上江南

时代性特征

鸣翠湖

2. 围绕城市核心景点,优化主题性地标区

根据游客行为规律,外地游客来到一个城市,通常是选择高级别景区作为旅游目的地,对低级别的景区不予考虑,而地标由于其位置的中心性、景观的特征性与城市代表性等缘由,则是游客必须实地感受的。因而,由于核心景区突出性的标志形象和文化遗产价值,成为如凯文·林奇所说“在某些方面具有唯一性”而“令人难忘”的Landmark——“地标”(凯文·林奇,2001)[7],甚至成为城市形象的代表;有的则因为突出的历史文化价值和较高的知名度,以及由此所获得的在旅游开发上的巨大潜力,而成为城市发展战略中的品牌。这使得不少城市出现地标与核心景区重叠的现象。地标设计与建设工作实际上变成优化核心景区的工作。其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没有与之协调统一的周边环境,城市现代化发展使地标沦陷为“文化孤岛、文物孤岛”,如成段的城墙消失了,局部城门或城楼幸存了下来;老街消失了,钟鼓楼变成了交通环岛……犹如大海中的一个孤岛,失去了环境的润滑和衬托,无依无靠,日渐黯淡。核心方法是采用“场所-文脉”分析方法(王建国,2001)[8],采取包括垂直向度上的三维控制线,保持地标式景区与周边地段的原有历史格局与氛围,维护和强调其在城市空间中的地位,使之传递不可替代的、具有唯一性的历史信息,突出地标意义上的景观形象。

例如西藏拉萨市,从机场行至市区,首先映入眼帘的地域标志就是布达拉宫,然而进城接近它时,由于周围过高的现代建筑阻碍游客的视野,此标志反而不明显了;布达拉宫前的大广场和穿行的公路亦降低“布达拉宫—八廓街—大昭寺”这一特殊地标区域的历史氛围。所以应该采取的策略是有效降低现代化宾馆、商业店铺的发展对这一区域的蚕食侵夺,控制现代建筑物的风格与高度,保持游客远瞻布达拉宫的良好视角,并通过调整规整式园林化现代城市建设布局的方式达到优化特色地标区的目的。

再如扎什伦布寺作为班禅的驻锡地,以不可替代的宗教地位和深厚的佛教文化底蕴而成为西藏日喀则市区的龙头景点,由于其高耸的位置(位于尼色日山麓,依山而建)、庞大的面积(周长1.5km,面积20万m2)和醒目的寺庙金顶与展佛台景观,亦使之成为日喀则市的地标区。有效控制其周边类似东部的大广场与高楼大厦等喧宾夺主的建设行为,保持周边地带特有的宗教氛围,维持传统的宗教朝圣空间成为保持这一地标形象区规划管理与开发建设的核心任务。

3. 巧妙借用自然地形进行设计

许多城市历史上是借助地形条件而建设的,有的逶迤于河谷区域,有的背山面河,在这种情况下地标的设计可充分利用城市周围巍峨的山岳形胜进行巧妙设计。例如青海省省会西宁市是青藏高原旅游的依托城市与前进基地,位于湟水河谷中,平均海拔2261m,城市南北两侧山体高耸。从机场到市区高速公路北侧系北山,北山山下区域是游客入城之前的必经之地与城市门户区域,因而是极佳的地标打造区域。可按照宗教寺庙结构对北山上的北禅寺从山下到山顶进行景观的梳理、规划、建设,打造出富有视觉冲击力的特色山岳宗教祭祀系列景观,同时对北山下的棚户区进行更新处理,将可以营造城市地标亮点、初步显示出高原名城的文化底蕴,为进入西宁的游客开启一扇地标之窗。

4. 原真性文化遗址地标式展示

不少发达城市发展进入快车道,城市建设中经常会出现挖出历史文化遗址遗迹的消息,如成都市区的水井街酒坊遗址曾是1999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历史文化遗址作为城市历史文化的代表或标志,是城市风貌中最能体现城市底蕴的要素,这类遗址型景观若是仅仅作为历史文化考古场地,或者是整理搜寻完文物掩埋变成现代大厦的地基,则是浪费历史文化资源的事情。倘若是当作一个醒目的城市历史地标来对待,配置一定的解说标志系统,则是升级其文化规格,凸显历史魅力的重要手段。这正如欧美许多国家一样,一截老城墙、一条古沟渠、一段老护城河、一幢古建筑、一处微小的文化场景都会尽心的保护下来,以地标的方式予以突出,周边虽已是高楼大厦,却正好能映衬出它沧桑的历史魅力,给游客以突然的惊喜。

5. 采用拼贴方法,构建地标意义的城市视觉廊道

这种拼贴方法主要针对缺乏标志性景点与地标建筑,而古建筑与民居分布比较零散的历史文化城市而言的,其中可迁建的建筑与民居可以按照主题与环境的要求择地拼凑集中至一处(西村幸夫,2005)[9],新建一个具有地标代表性的城市视觉廊道,既可以保存文化片断,避免因城市的更新而消失或孤立于现代建筑群之中,又可以因聚集一处而成气候,凸显地标形象。

如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市是古丝绸之路东段北道的重镇,文物建筑规格不高却又散布于城区四周,可在固原市区核心地段选址,按照唐代历史风貌复修丝路主题街道、驿站、客栈、关隘等相关场景景观,勾画出“丝路重镇”特有的历史格局、文化肌理和生活氛围,营造出固原市的特色地标街区。

6. 地标建筑与地域环境的融合与协调

若是城市史较短的新兴工业城市,无任何历史遗迹与古建筑,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可选取一种折中的方式,新的地标式建筑的建设多注重建筑的艺术性,多在造型上做文章,强调建筑材质的地方性与生态性,并与城市原有的个性沟通、和谐,与本土文化、环境以及周边景观力求协调,形成兼顾现代与地方性的地标景观,并为城市增添更美的轮廓线。

7. 注重地标区域旅游功能的配置

地标区一项重要的功能是为游客提供新的旅游点,这就需要参观游览设施的配套,这在历史遗产类地标区表现得尤为明显,如地标建筑的周边和其内部的旅游设施配备和人性化设计,周围城市交通的管制与人行道路的个性化设计。以达到加强人流的引导与疏通,控制人流对历史建筑的影响和损耗,这本身也是对历史文化遗产科学合理的保护,有利于地标区的可持续化和人本化发展。

四、让特色城市成为大地的地标

诚然,利用单体建筑或局部地段构建个性化地标也许能获得立竿见影的效果,然而这只是一个焦点因素,表现在城市一个局部空间。倘若能从地标入手,推而广之,实行城市包容地标的气度和视野,将眼光从局地化的地标拓展到不搀异色的城市整体意象,将城市最具代表性或特殊性的片断投影在城市开放空间内,即将城市作为一个富有特征化的地标来保护与建设,保持与优化一种原生化的城市景观生态,凸显城市轮廓特征,让一座座富有个性的城市成为中国大版图上的亮丽地标,则具有更高层面上的地标意义和旅游发展高度。而要实现这样理想化的目标,一是借用苏州等地成功的新老城区分离模式,即“保护古城,另辟新开发区”,并对古城区文化遗产与个性肌理进行有效保护(罗哲文,2003)[10];二是建立城市天际线的保护控制机制,注重保护眺望景观、塑造城市意象的城市建设方式,则实为必要,也将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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