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篇》这首诗是三国时期魏国才子曹植所写。清代叶燮推为“汉魏压卷”,赞曰:“《美女篇》意致幽眇,含蓄隽永,音节韵度皆有天然姿态,层层摇曳而出,使人不可仿佛端倪,固是空千古绝作。”请欣赏原作(右边括号内为直译的译文):
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 【容貌美丽性格文静的姑娘,在乡间岔路口采桑】
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桑树的枝条柔柔的垂摆,采下的桑叶翩翩飘落】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 【衣袖挽起露出白嫩的手,洁白的手腕上戴着金手镯】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 【头上插着雀形金钗,腰上佩戴着翠绿色的玉石】
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 【身上的明珠闪闪发光,珊瑚和宝珠点缀其间】
罗衣何飘摇,轻裾随风还。 【丝罗衣襟在春风里飘舞,轻薄的裙纱随风旋转】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回首顾盼留下迷人光彩,吹口哨的气息如兰花般芳香】
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 【赶路的人停下了车马,休息的人傻看的忘记了吃饭】
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 【有人打听姑娘家住哪里,就住在城的南端】
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 【青色的楼阁紧临大路,高大的宅门有两道门栓】
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 【容貌美丽像早晨的太阳,谁不爱慕她动人的容颜】
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 【媒人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及时下聘订约】
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 【姑娘爱慕品德高尚的人,寻求个贤德丈夫实在困难】
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 【众人徒劳地议论,又怎知她看中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 【青春年华在闺房里流逝,半夜里传来她的声声长叹】
这样一篇标题为《美女篇》的诗,读到后来却给人一种沉重之感。清人王尧衢揭开了其中的原委:“子建求自试而不见用,如美女之不见售,故以为比。”原来曹植写这首诗的目的并非刻意描写美女,而是借此来抒发自己怀才无法施展的郁郁心情的。从这一视角来看全诗就不难明白,诗中写美女的绝代美貌、高雅气质和大家闺秀的出身以及“高义”、“贤良”的择偶标准,是以此隐喻自己的抱负、才能和地位的。最后以佳人“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来比喻自己怀才不遇的境况。
此诗被誉为“意致幽眇”,“含蓄隽永”,“空千古绝作”实不为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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