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他已经不是那个18岁花季的青葱少年。从重新回到这个灰白的小镇,他叹息,哪有一点能和大都市里的高楼媲美,真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样的地方,了尽一生。
“素琴在吗?”他朗声问道,却掩不住轻微的颤抖。已经整整五年了,他在香港无时无刻不在憧憬着这个时刻。
他泪眼滂沱,质问她为何要这样残忍,不肯说出真相,任他误会。
男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诚惶诚恐,不停的端来家里的茶和糕点,刺鼻的香水味和恶俗的艳红衬衣,看的他满怀心酸。想当年,他是何等清秀高傲的女子,再是如何,也不该和这样的男人了却一生啊。男人端着高高堆起的饭菜进门时不小心,她竟一眼望去,紧张道:“小心点!” 他一惊,她看那男人如何看的这样真切。
她懂他心里的困惑,笑到:“那次切除脑瘤的手术将我的视觉神经损伤了,他怕黑暗中的我找不到他,就穿上鲜艳的衣服,抹上浓烈的香水,让我凭着香水的味道和隐约的身影就可以知道他的方向。 再说的话,他已听不见,只觉得心里的内疚一直涌上来。原来,他对爱的误会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和那个自己全身抹着劣质香水,不管自己的何种前途也要留在小镇陪她一生的男人比起来,他终于明白------到底,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如何抛下爱人独自去打拼,而是了解她心里所恐惧后,能以自己的全部自尊换她安心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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