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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鸳鸯的爱情之谜

 任如居士艺苑 2013-09-25
 
  鸳鸯被视为人类忠贞爱情的代言。
  鸳鸯在保护区上空飞过,它们在鸭科动物中最善于飞翔。
  一棵树上长了两种不同的叶子。
  一根白鹇的羽毛神秘地出现在丛林里。

 

  止则相偶,飞则相双。

  数千年来,鸳鸯承载了人类的爱情童话。不过科研表明,鸳鸯并非忠贞鸟。当雌鸳鸯诞下后代,雄鸳鸯便转身开始取悦别的雌鸟。

  究竟是古人虚拟了鸳鸯的神话,还是现世已容不下它们传统的忠贞?我们在鸳鸯之乡平远的观测无法回答。

  越冬过客

  鸳鸯的迁徙路线正在改变,平远成了它们的第二故乡

  鸳鸯出现在广东的记录始于1999年,但也只是偶然。就连专家也以为鸳鸯只是广东上空划过的过客。没人想到,四处大兴土木的广东会成为鸳鸯越冬之地。

  长久以来,鸳鸯在国内的仙踪,北至长白山,南至福建。留在秦岭以北的长白山上的是它们婚恋的美好时光,而秋冬跋涉至长江以南的福建屏南一带,则是它们躲过寒冬的第二故乡。

  但沿袭了多年的迁徙路线两年前悄悄改变。“鸳鸯不再只是广东的过客”。2006年11月21日,广东省进行野生动物普查时,华濒所专家在梅州平远县龙文-黄田省级自然保护区偶然发现了23只正在戏水的鸳鸯。这是广东50年来发现鸳鸯最为集中的一次,数量之多,令调查的专家们当场抑制不住惊呼。

  “平远很可能是广东甚至华南的鸳鸯之乡。”专家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一周之前,会计陈远忠在保护区一次拍到了21只在湖边栖息的鸳鸯。这已是他连续三年来在保护区拍得鸳鸯在此越冬的身影。

  去年4月开始,6点起床,背上驮着干粮,肩上背着望远镜,胸前吊着照相机,乘船往水库深处,这是陈远忠最常见的样子。9月开始,他习惯于蹑手蹑脚上山,不让地上的枯枝滑过树叶发出哪怕是最轻微的声响,他害怕那会惊动不知藏身林中何处的鸳鸯。躲在百米之外的树后,架着望远镜,“偷窥”鸳鸯曾经出没过的水岸边。一呆就是一天。

  自前年23只鸳鸯的偶遇被记录之后,去年12月18日,他拍到了26只越冬鸳鸯,10只雄鸳鸯和16只雌鸳鸯或扑入水中嬉戏,或栖在枝上晒太阳,在保护区逗留至今年4月20日前后才飞离。

  在陈远忠的镜头下,鸳鸯,这个文学作品中的“爱情鸟”,总在“跟着秋天一同到来,携着春天一同离去”。

  而美国的鸳鸯专家观测认为,在飞抵广东之前,鸳鸯们刚刚历经了孕育下一代和夏季换羽的过程。它们着一袭新衣后,即踏上南迁之旅。在他们抵达越冬之地时,它们通常会被逾2000公里的长途跋涉折磨得身形消瘦。

  多数时候它们迁徙的轨迹,总是沿着海岸线,飞越山川河谷,一路向南,直至抵达少被污染的溪谷、湖水兼备的平原和山地。历时近半年的休养,躲过北方的冷冬,养肥秋膘之后,才带着旺盛的精力迁回北方谈情说爱,繁衍生息。

  雄雌媲美

  鸳鸯别名官鸭,出身鸭科,是素食主义者

  没有人愿意正视鸳鸯是鸭科的一种。就像成人们不愿意将雄鸳鸯视作“负心汉”一样。而鸳鸯的出身,确系鸭族。它的另一个别名是官鸭。一种最接近于浪漫的解释是“它是最美丽的鸭类”。鸳系雄,鸯为雌。

  和所有鸭科动物一样,鸳鸯喜玩耍在山地河谷、溪流、苇塘、湖泊、水田等处。多数时候,它是素食动物。

  尽管自《诗经》开始,鸳鸯就已是中国教科书中最为长寿的“明星”,但人们对鸳鸯的生活及迁徙知之甚少。而为了更好地读懂这保护区的越冬客,一周前陈远忠再次前往孤岛深处“偷窥”鸳鸯生活。

  23日上午9点,阳光还来不及洒遍龙文-黄田保护区的湖面,蓄了一夜清冷的水,缓缓摇动,更显寒凉。逾万亩的水面显得比天鹅绒更轻盈,比乔其纱更端庄。

  划船逾半小时,陈远忠抵岸,攀幽径而上山顶,沿东侧缓缓下山。快近水边,他猫低,蹑手蹑脚前行,至一悬崖边树后,支起三脚架,装好单筒望远镜,缓缓扫描。不时,又拿起胸前的双筒望远镜远眺。

  时光仿佛凝固,半小时后,陈远忠咧开嘴在寒风中干燥地笑。他掏出双肩包里的相机,对接在望远镜上无声拍摄。百米之外四只鸳鸯栖在水边避阳的枯枝上,仿佛睡着了一般静立。半小时后一只雌鸳鸯轻盈跳至水面用双翼测试水温,之后又迅即上岸。一只雄鸳鸯心不在焉地在水边对镜整理羽毛。

  实际上,栖在岸边的鸳鸯远远超过望远镜所发现的数量。当陈远忠欲换个角度拍摄时,他未被树遮挡的身影马上惊动了百米之外的鸳鸯,“扑”的一声,21只鸳鸯腾空而起,快到令陈远忠几乎来不及调好镜头。

  鸳鸯的敏感给监测行为带来极大的困难。连续观测三年,陈远忠至今仍未能找到它们的巢穴。尽管书里记载它们常常是在溪流附近的大树洞内歇息。一般而言中等个头的鸳鸯身长也不过40厘米,体重亦在600克左右。那里有干草做的“沙发”和绒羽做的“棉被”。

  在陈远忠镜头里“最美水禽”的桂冠戴在雄鸳鸯的头上更为准确。他们的着装华美得几近绚丽。前额翠绿,枕羽赤铜,后颈暗绿,冠羽暗紫,纯白的眉纹,直立如帆的栗黄色翼。尾羽暗褐,而下胸绒黑;嘴带朱红,而脚呈黄艳。像所有的鸟类一样,雌鸳鸯着装低调而内敛,全身灰褐,只在眼周和腹部透着白。

  薄情寡义

  鸳鸯的爱情“保鲜期”只有几个月,雄鸳鸯更是情场猎手

  尽管诗里谓鸳鸯“止则相偶,飞则相双”,但在陈远忠的拍摄印象里,鸳鸯并非双飞双栖。

  无论是两年前的23只,去年的26只,还是今年拍到21只。尽管越冬的鸳鸯总是抱团群飞,但他们群体内并非对对成偶。

  《古今注》中称:“鸳鸯雌雄未尝相离,人得其一,则一者相思死,故谓之匹鸟”。不知古时的鸳鸯果真保有纯朴的爱情,还只是人们借鸳鸯承载自己的浪漫遐想,为千秋后代人对鸳鸯理解蒙上了一层浪漫之光,甚至树立了童话般的爱情信仰,让他们“愿做鸳鸯不羡仙”。

  但中国鸟类学会理事、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程师赵正阶的论文无情地颠覆了“忠贞鸳鸯”的传统观,雄鸳鸯更被从道德上诟病为“薄情郎”。

  雄鸳鸯是个爱情猎手。他们一眼洞穿雌鸳鸯“好色”的虚荣。之后以华丽的外表,翩翩风姿吸引了鸳鸯姑娘的眼球后,以交颈相欢,水边“湿吻”等甜蜜攻势俘获鸳鸯姑娘的芳心。直至攻下鸳鸯姑娘最后的堡垒,诞下绿黄的幼卵。至此,鸳鸯先生自认大功告成,他的恋爱“保鲜期”在几个月后到期,它又重整华羽,再次出发,奔向另一个鸳鸯姑娘的身边。而鸳鸯姑娘自此成了“单亲妈妈”,独自承担起抚养幼雏的重任。

  尽管有人愤怒地斥雄鸳鸯为“爱情的骗子”,但是亦有有利于鸳鸯先生的辩解是,鸟类的婚外情是正常现象,因为生物学的法则决定了雄鸳鸯的多情。忠贞不渝对鸟类来说是一种危险的生活方式,它让鸟类灭绝的危险更大,相反,雄鸳鸯的多情让它们的繁殖机会增加的同时,也让他们的遗传基因更加多样化。

  而无论鸳鸯“爱情鸟”的称谓是否名符其实,华南濒危所的胡慧建专家仍然呼吁,保护鸳鸯,尽早开展对其进行越冬行为的基础调查,而这些国内尚属空白。且鸳鸯越冬行为影响的不仅仅是一个物种,而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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