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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芳:中国书画收藏需要高层次与好眼光

 闯王兄弟 2013-09-27

张新芳:中国书画收藏需要高层次与好眼光

2013-09-27 10:20:16 来源: 雅昌艺术网专稿 作者:王林娇

摘要:导语:读书破万卷,辨假不再难,多读书,是掌握信息、提高眼力的重要途径。这是张新芳先生多年书画收藏的领悟,这种领悟来源于专业书籍对自己的帮助,进而决定了他对于藏品的层次要求。在张先生看来,眼光和层次决定了收藏的级别,而这也是他收藏经历和人生之路的真实写照。从农家院里那个月光下写字的少年,到和当代书画名…

推荐关键字 字画收藏 张新芳

  导语:读书破万卷,辨假不再难,多读书,是掌握信息、提高眼力的重要途径。这是张新芳先生多年书画收藏的领悟,这种领悟来源于专业书籍对自己的帮助,进而决定了他对于藏品的层次要求。在张先生看来,眼光和层次决定了收藏的级别,而这也是他收藏经历和人生之路的真实写照。从农家院里那个月光下写字的少年,到和当代书画名家谈笑风生的耳顺之年的老人,他的藏品从近现代到当代书画名家,不乏众多大师的代表作品,足可以撑起一座美术馆,而他在书法上的修养,也让他成为中国书协的会员。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访谈中,他多次以自己在收藏过程中所走过的弯路来告诫初入行的新人,亦师亦友的态度让人对这位收藏界的老人心生敬畏。

张新芳收藏的范增作品红衣钟馗

  一张杂志封面开启的收藏

  “我很喜欢书法,非常感谢我的启蒙老师,他引导我接触了艺术,使得我在艺术品收藏道路上一直都保持很高的兴趣”。谈及从农家院开始的艺术品收藏之路时,张老至今都特别感激这位老师。首次和艺术的接触就是书法,在老师的教导中,年幼的张新芳懂得了书法是一种艺术,知道有颜真卿、柳公权、于右任、郭沫若等书法大师。上课的时候,老师拿出一本《文学》杂志,封面刊名是郭沫若的题字,对于这本杂志,张老印象深刻,当时老师让同学们猜这是谁的字,在小伙伴们叽叽咋咋的讨论中,郭沫若的字体也深深的印在了幼小的心灵里。

  对于书法的渴望和探索,一直伴随着张老的童年,生在农家院,根本没有书法练习的条件,更没有博物馆和美术馆可以参观,但是对于张老而言,能够有一片安静的地方写字,甚至是在锤布石上一遍一遍的临摹就很满足了,并慢慢地养成了对书法情有独钟的一种情怀。但事与愿违的是,进入大学后学习的并不是特别热衷的艺术类或者文学类学科,而是理工科。大学之后就留校任教,一直从事着理工科的教学工作,后来党和国家在大专院校选拔知识分子充实各级公务员队伍,张先生从此开始了从政之路。他坦言,自己是农家院走出来的大学生,是靠国家的助学金完成了学业,是党给了我知识,给了我为人民服务的机会和工作平台。张老一直对党和人民有着很深的感恩情怀。对于社会上出现的不正之风,自己深恶痛绝,往往表现出一种莫名的无奈和烦恼。但是对于字画收藏的喜爱,一直被他视为一种排解压力和烦恼的方式,这一坚持就是三十余年。

张新芳藏品(于右任书法)

  “回想一下之前的收藏,上大学时崇拜县文化馆里书法写得最好的老师,我们叫做第一把手,放假后会过去拜访求字,这时候藏了老师的作品就觉得很了不起,后来到了市里工作的时候,才开始有了所谓的收藏,并结识了河南省的书画名家陈天然等”。对于收藏,张老的体会深刻,在他看来,收藏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因为收藏谁的作品本身没有对错,回到实际的问题时,艺术价值决定了经济价值,只有收藏有潜力的书画大家,才能真正体会到收藏的快乐,如果时至今日还是在收藏一些不具有艺术价值的作品,过了多年之后价值自然不会提升。张老收藏多幅史国良的作品,这些作品当时收藏价不足一千元一平尺,十几年后,已经上涨至三十五万元一平尺,而对于这些认知就是建立在长期收藏知识的学习和阅历的掌握及书画家的选择上。

初次拜访张老,我们就被堆放在走廊里的专业书籍和图录所吸引,其实在张老的整个工作室里,还堆满了很多的专业性书籍,而这也被张老视为他收藏的重要工具。“八十年代年轻人结婚后,度蜜月流行去旅行,我和爱人度蜜月时,我们就到北京故宫博物院去参观,在故宫里面的小卖部里看到一张关于故宫收藏的CD,45元钱,而当时我的工资是48元一个月,我用近乎一个月的工资买了这张碟子,带回家去反复观看”,当年的蜜月旅行虽然早已经忘记了,但是对于这张碟子,张老还是留下来了。也就是这张碟子,让张老在作品的鉴定方面,更加感觉到资料的重要性。

陆俨少作品(张新芳藏品)

  “明末有一位著名的书法家叫刘重庆,与邢侗相伯仲。我就是在北京故宫买的那张碟子上看到了他的作品,碰巧的是,我在河南焦作的一个朋友家里看到一件刘重庆的书法作品,那个朋友并不知道刘重庆,在文革时期,这个朋友为了保护这张作品,就把天地轴头去掉了,对折了一下埋在了煤堆中。后来我看到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朋友很便宜的给了我,当时也就是几千块钱,拿到以后,我就到北京去找了徐邦达老师鉴定,徐邦达当时即认为这是一张刘重庆传世的真品。徐老讲:迄今为止他发现世上仅存三幅,分别在故宫博物院和山东博物院,还有就是我这件作品。此后,我更体会到收藏资料对于提高眼力,增强书画的鉴赏能力,增加收藏的正能量是必不可少的”,多年之后,张老依旧以这次“捡漏”而惬意不已。

  执着于书画作品的收藏

  对于书画作品的痴迷,更多的是来源于儿时的启蒙,尤其是对于右任、郭沫若、李可染、沈鹏等作品的喜爱。九十年代初最早开始收藏沈鹏先生的作品时,直接到家里拿作品的价格是500元一平尺,包括刘炳森的书法作品,也是以很低的价格从家里直接拿。当时沈鹏老师的态度让张老觉得非常亲切,“沈鹏老师经常会说,你看我写的好不好,不好别着急,咱们再重新写”,张老笑着说,后来张老和沈鹏老师结下了不解之缘,以至于现在只要是有沈鹏老师的作品和资料,他都会买下来收藏,哪怕只是音像制品和沈老题签的书籍,可能这本书对于张老并没有太多的用处,只是为了买沈老题签的这几个字,他还是会买下来收藏。

郭沫若  《念奴娇》(张新芳藏品)

  在张老的藏品中,有一件郭沫若的书法作品,为了这件作品,张老一直追踪了多年,终归如愿并且保留至今。对于郭沫若的书法艺术,张老有着自己的研究,郭沫若的一生中,书法字体有两变,前半生是写粗线条的行草,后来从文革开始他的行草线条由粗变细,更加豪放不羁,后被世人尊称为独自面目的国体。张老收藏的这件郭沫若的作品,正是他细线条风格中的代表作,这件写于文革期间的书法,还非常少见的标上了标点符号。文革之后这件作品流落到河南,经过整整十年的追踪,终于成为张老的藏品,张老还经常拿来这件作品临摹,成为他现在书法创作的艺术源泉。

  而在拍卖场上,张老对于喜爱的拍品也是不遗余力的拿下,早在上世纪90年代,上海朵云轩的大型拍卖会上,有一幅书法作品,在看到这件作品之前,张老就已经查阅了很多的资料,从中得知这件作品已经有多达四次的权威出版和著录,凑巧的是,当时和张老相识多年的一位朋友也是冲着这件拍品去的,当时私下商定,三万以内张老绝不举牌,意在让给那位朋友,后来这件拍品一路上涨到五万,等到最后一口价的时候,张老毫不犹豫的举起牌子,以五万八的价格拿下,比之前的预想高出两倍,这在当时,也成为一桩圈里的美谈。而从1993年至今,三十年过去了,这件作品一直都保存在张老的藏品中,这也是张老所坚持的一个原则。

张新芳老人的书法作品

  “我的藏品,很多都已经保存超过三十年,但是现在也有把个别藏品让出去的情况,一点点的大浪淘沙,不断的置换,同时也是一种以藏养藏的方式,最终让最精的作品留在我的藏品中”,在谈到对于藏品的规划中,张老表示,有时候为了成全朋友,他也会割爱,尤其是一些当代名家的作品,因为朋友是冲着他的人格和眼力来的,知道他这里没有赝品,对于这种信任,张老是性情中人,盛情难却,只有割爱所藏。第二种情况就是拍卖行来征集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情况,碍于人情,出于支持,张老表示一脸无奈,戏称为“愉快的烦恼”。比如今年春天北京一个著名的拍卖公司来张老这里求援,称今年春季大拍仅征集到一张何家英的作品,不足以撑起大拍的场面,请张老支持一下。张老从众多的何家英作品中挑了两幅,以成人之美。张老讲还有第三种情况,众多亦师亦友的朋友,跟着学习收藏和理财,张老总是从拍卖会现场挑选些精品回来,让藏品各得其所。对于名家作品,精与不精,也是张老很在意的一个重要选择,在不断的淘汰和优选中,把更精更具有收藏价值的名家作品沉淀下来。所以衡量一个收藏家是否成功,不仅要看数量的多少,更要看名家精品多少、质量如何。

  何为收藏?收藏的标准如何?

  三十余年的收藏,从无意间的一件明末刘重庆的书法作品,到李可染于右任、郭沫若以及当代字画名家范曾何家英等人的收藏,我们不难发现,在张老的收藏体系中,他的收藏都是一线的字画名家,并且都是张老从较便宜的时候就开始收藏,经过时间的沉淀之后,都成为了现在艺术品市场上的精品,珍品。

张新芳收藏的李可染画作

  “能不能达到收藏级别,是不是国家级大师,我们不能听本人如何表白,不看他的音像资料,也不看他的画册,也不看刊登他作品的报纸,更不听他讲故事。比方他说给某某国家总统画过写过,某某领导收藏过,我们不信这个,我们唯一的是看他作品的艺术水准,如果仅靠个别所谓书画家自我吹嘘如何如何去收藏,就会误入歧途,就会浪费初始收藏者宝贵的精力和财力,终将与成功背道而驰”。对于作品的挑选,张老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刚开始收藏时,张老坦言就是因为层次和眼光的问题,让他走了很多的弯路。靠‘耳朵’收藏是圈里的大忌讳,尤其是靠讲故事,例如什么祖上和徐悲鸿是好朋友,现在有急事要便宜让出去一件作品等等,诸如此类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现在圈里经常讲一句话叫做入对门找对人,不怕买贵就怕买假。买贵了往往是当年买时贵,两年价格平,三年就有赚。买假了就是把钱变成纸,有朝一日你想把纸变成钱的时候就变不回来了。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张新芳收藏的黄胄作品

  而教会张老收藏的则是另外一位先生,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校长丁井文先生,和丁先生结识之后,丁先生带给了张老很多的人脉资源,丁先生带着张老去拜访启功、黄胄、田世光、白雪石等老先生。第二就是在收藏质量上给张老把关,一件作品从真假开始,到精不精,都由丁先生教诲。而在张老看来,对他影响最深的是丁先生对于收藏理念的教导,丁先生让张老切记,不要相信所谓的江湖郎中式推销,要先鉴赏作品的艺术品味和价值,然后再收藏,而这让张老在收藏道路上少走十年的弯路。

  在对于当代字画的选择上,张老更是谨记这样的教导,所谓名家与普通人的区别在于是否有自己的绘画语言和风格,并且必须在艺术界是开宗立派的地位,也是本着这样的收藏标准,张老才有了现在的气度和规模,而对于当下藏品的安排,张老给自己立下了军令状,希望能给自己的藏品出版一套藏品集,一方面给自己的收藏有个阶段性总结,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在大浪淘沙的过程中,查阅自己留下的精品。在访谈结束之际,张老也透露了自己的一个想法,这么多年对于书法的热爱和坚守,也是为帮助过自己很多亦师亦友的朋友们的一种慰藉。张老的书法在日趋形成自己的个人艺术特性之时,汇集成册、面试求教,而这也是张老在收藏之余的两大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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