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孔子的家庭悲剧 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画像 大成至圣先师孔子，是敝国一件大宗遗产，据说于和谐社会的建设，大有裨益，是以历两千余年，犹受冷猪肉祭。孔子删诗制礼，据说可使乱臣贼子惧。实际上，后世的乱臣贼子还是蜂拥而出，可见再伟大的语录，并不具有真正的震慑作用。孔子一生唯一为人诟病处，在于一句关于女人的语录，叫“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使得中国识字的女子耿耿于怀两千多年，而且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人的家庭生活。 孔子的父亲叔梁纥，因为妻妾都没有生出合乎理想的儿子，就以不合礼仪的形式，在外跟颜徵在生了孔子。颜徵在既非明媒正娶的大房正妻，也不是正式纳彩行礼所娶的妾，所以历史上对这一段不合法也不合礼的重婚，称为“野合”。这有点像旧社会的包二奶，没有名份。孔子不是嫡子长子，而是庶出行二，地位跟红楼梦里的贾环相当。孔子父亲叔梁纥早死，他两岁时候，父亲去世，母子二人竟然被逐出孔氏。在现代社会，这不是个很大的问题。但是在当时，问题非常大。 颜徵在以野合形式与叔梁纥成亲生子，无名无份，可见其社会地位，应属当时的贱民。父亲去世母子就被逐出，除了孔氏妻妾的嫉妒，更多还是娘家社会经济地位低下，没有保护能力所致。母子二人寄身于贫民窟阙里之间，颜徵在有无谋生技能，有待考证。但是，孔子竟能上学识字读书并能成就学问，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实在难为。于此可见颜徵在为孔子的付出有多么大。 孔子十七岁时母亲颜徵在去世。翌年孔子娶妻亓官氏，隔年生子孔鲤。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孔子与妻子亓官氏的婚姻并不幸福，周游列国十四年之久没有回国。倒是她死后第二年，他才风尘仆仆回归国门。孔子休妻并不奇怪，但是孔子的儿子孔鲤和以及孙子孔伋，也都陆续休妻。祖孙三代休妻，不管怎么说，这都不像个幸福家庭，也不像有所谓幸福家庭文化的传统。如此说来，以孔子为偶像来建立和谐社会，是否成功，真的要大打折扣。 孔子一生的学说和心力所系，在于建立起一套完美的秩序。尊卑上下，君臣父子，父母夫妻，严格其等级，标榜其准则，并有一系列的考核指标。孔子最为醉心于周礼周制，遂集其大成，广招门徒，以传播学说。以前人们说孔子崇拜周制是尊古非今，有不合时宜的复古意识，我却觉得，孔子的尊古，并非为了复古，或者说是为了改造社会。孔子强势的学术命题之中，蕴含着对命运的拨乱反正的主观能动性，是他强烈个性的明显流露。 孔子对于名位身份等级制度的强调，来源于对自己出身的深刻不满。父母不对等的结合，导致了他童年的不幸，以及成人后入仕的艰难。亓官氏出身贵族，除了带给他重回贵族体系的尊荣，开辟了仕途，也使他自尊受伤。他所有的奋斗，都在强调“名正言顺”的正面价值，也正在背面反复申说着自己的怨天尤人，愤懑不平。他所创立的学说，其中最重要的内容，是对叔梁纥这样的父亲择偶不慎的纠错机制，或者说，是强制其谨慎择偶的保障机制。我们今天可以猜想，社会若真能如彼理想行事，世上自然没有孔子这条生命；甚而至于连中国史和世界文明史都要改写了。不过，这都是假想。 孔子启动了纠错机制。他不能改变父母的选择，但是他可以休掉亓官氏。休妻成了圣人家风。他的儿子和孙子，不知道是为了纠父亲的错还是自己的错，也陆续休妻。有圣人在前，中国两千多年的传统之下，男人，不管是小人还是君子，与女性的关系，用我的网友刀尔登的说法就是，“古代士大夫对女性的态度，没有一人是不矛盾的。”圣人的家庭悲剧，遂以或隐蔽或公开或扭曲的面目，广泛地发生在中国大地上。这样一个泱泱大国，人口大国，两性关系如此别扭，至今未能得到及时的清理检讨，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件最可悲哀的事。算起来，孔子对中国社会的建设和破坏，有功还是有过，是否能否功过相抵，功大于过还是功过三七开，真不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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