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中妙理，一言难尽。

余在李芹芳别墅教授时，其戚彭君禄德，年六十矣，素有哮症，日甚一日，平日俭啬 (节俭)，不肯服药，后益剧(更加厉害)。挽余诊之：“脉三五不调（错乱不谐、参差不齐），知其不治，姑（暂且）以平剂予之。”

阅数日，晨后延他医诊治，谓脉甚善，断无他误，并告余，促复诊，余却之。奈主人守候甚殷，强应之；见其病症如故，毫无善状，切脉果三部调和，大异前日，心念六脉相会，死在即日。诊毕，旁人究问若何？

余答曰：“脉固 (已经)佳，然而余不能立方。”

主人曰：“脉既佳，当可不死，何却之坚也？”

余曰：“此中妙理，一言难尽，且侯明日再商，若必服药，可暂用独参汤。”

主人以余之坚决，即用他医药方，至其晚二更而殁。甚矣，脉之欺人也！然在高明，则无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