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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先生因何可与孔子同称“圣人”

 老王吧 2013-10-18

        

    随着近年来许多读书人对王阳明先生的推崇,对阳明先生与孔子同称“圣人”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人说中国历史上达到“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标准的只有两个半人他们分别是孔子、王阳明,而那半个是曾国藩。也有人认为真正的三不朽只有孔子和王阳明两人。对先生的学术思想,大家一般统称为“王学”。现就先生的生平事迹和“王学”的精髓作一梳理。

         一、关于先生的平事迹 

    王阳明(公元14721529年),幼名云,后更名守仁,字伯安,号阳明,谥文成。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绍兴府余姚县(今浙江省余姚市)人,因晚年筑室读书于故乡阳明洞,世称阳明先生。

    先生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家、书法家、哲学家和军事家,官至南京兵部尚书、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因军功被封为新建伯,隆庆年间追封候爵。先生生逢明朝中期,此时政治腐败、社会动荡、学术颓败,先生试图力挽狂澜、拯救人心,乃融儒、道、释诸学于一体,集各家之大成,独创“身心之学”,倡良知之教,修万物一体之仁。因而被誉为“一代心学宗师”,与孔子、孟子、朱熹并称为“孔、孟、朱、王”四大家。先生不仅是宋明心学的集大顾者,而且一生事功赫赫,为明王朝立下了不世之功而彪炳史册,故被称为“真三不朽”。其学术思想不仅在中国,在日本、朝鲜半岛以及东南亚国家全球都要有重要而深远的影响,而且对现代社会也具有深刻的借鉴意义,可以让疲惫脆弱的现代人重新获得强大内心,在浮躁的社会中获得内心的宁静、充实与幸福,是现代人修养身心的最佳指导思想。

    先生出生于明朝中期一个世代为官的书香门第其父王华,明成化十七年(1481)中状元。此后,王守仁随父移居绍兴。王华对儿子家教极严,先生少年时学文习武,十分刻苦,但欢喜下棋,往往为此耽误功课。虽受父亲屡次责备,总不能改,王华一气之下,就把象棋投于河中。王守仁因而顿悟,当即赋诗一首:“象棋终日乐悠悠,苦被严亲一旦丢。兵卒坠河皆不救,将军溺水一齐休。马行千里随波去,象入三川逐浪游。炮响一声天地震,忽然惊起卧龙愁。”诗中之意,透露出先生决心以卧龙先生(诸葛亮)为榜样,干一番事业。此后刻苦学习,学业大进,骑、射、兵法,日趋精通。

    明弘治五年(1492年)秋天,先生在乡试中中了举人,得到参加会试资格。不幸的是连续两次会试落榜。从小未受过挫折磨练的先生,很是有些心灰意冷。功夫不负有心人,明弘治十二年(1499)先生28岁那年,第三次参加会试,总算榜上有名,中了进士。进入仕途后,先生行是被派往工部观政,因督造威宁王坟墓有功,被授予刑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被派往山东主持乡试,再次展露才华,引起朝廷重视,被告委以兵部武选司主事。考取进士,授兵部主事。当时,提督军务的太监张忠认为他以文官授兵部主事,怀疑其中有诈,便强令王守仁当众射箭。王守仁提起弯弓,连发三箭,三中靶心,也因此使先生在军中的威信倍增。

先生做了三年兵部主事,突患肺病,以病告归,结庐于会稽山龙瑞宫旁之阳明洞,也因此而而号“阳明”。

先生病愈后复职。公元1506年(明正德元年),朱氏王朝的留都南京,二十几位言官员联名上疏,弹劾宦官刘瑾,但弹劾的言官反遭被弹劾的宦官刘瑾迫害,或罢官或入狱。此时,职位较低的阳明先生勇敢地站出来,上疏皇帝,为这些敢于直言的言官辨冤。结果,他被处以杖三十廷,并打入监牢,贬为贵州龙场(现贵州修文县城)驿丞。

王守仁遭此惨祸,感到十分地孤独、寂寞和苦闷。他由繁华舒适的京城,陡然漂落到偏僻荒凉的龙场,举目无亲,衣食无着,不由得产生一种巨大的失落感,仿佛由“天堂”坠入“地狱”。他万念俱灰,惟有生死一念未曾了却,于是对石墩自誓:“吾惟俟命而已!”他心乱如麻,终夜不能入眠。

在此绝望之中,淳朴善良的龙场人给予了他无私的援助,使他看见了一线希望的曙光,有了生活的勇气,重新站立起来,与命运抗争。他用“生命的体验”来面对人生,面对残酷的现实,走上一条艰苦、独特的道路,他默记《五经》要旨,凭着自己的理解去领悟孔孟之道,扬弃程朱理学。一天半夜里,他忽然有了顿悟,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龙场悟道”。

“龙场悟道” 既是王守仁“心学”的起点,又奠定了王学的基石,并构建起“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的基本理论框架。倘若不经此大彻大悟,王学恐怕很难臻于炉火纯青的境界。长期以来,“龙场悟道”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仿佛是在一夜之间,恍然大悟,而忽略了以前的许多坎坷经历、哲学思考及其理论对辩。这是偶然中的必然,它与王阳明当时的处境和寂然心态有极大关系,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和条件下迸发出来的思想之火。

王守仁于正德三年(1508年)忍辱莅任。初到龙场,居无处所,在一天然溶洞内埋头玩味《易经》,洞因名“玩易窝” 亦名“玩易洞”。尔后移居至修文县城北15公里的龙岗山。山腰天生一洞,土民称为“东洞”,洞颇宽敞明亮。自王守仁在此栖身后改称为“阳明小洞天”,习称“阳明洞”。洞顶时有滴水,当地少数民族悯其阴湿,伐木结茅,在洞口右下方为之建屋。王守仁以“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名为“何陋轩”。又在洞口左上方修建一小亭,亭子四周栽些竹子。王守仁以竹子具有“君子之德”,将亭名为“君子亭”。

王守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沉思着,在沉思中“穷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心境由烦躁转为安然,由悲哀转为喜悦,一种生机勃勃的情绪油然而生。在龙冈,他写成了《五经臆说》。谪居龙场三年,使他最受感动的就是那些朴质无华的“夷民”。

譬如彝族首领安贵荣知道王守仁在龙场的艰难处境后,便主动在生活上给予他各种照顾,为他修房建屋,帮他度过难关。使他看到人世间还存在着心灵与心灵沟通的情感世界,这与京城中“勾心斗角”的情况相比,有如天壤之别。他体味到人间的“真情”,深感“良知”的可贵,从中得到新的启示和灵感。从而鼓舞了他生的勇气,增强了他对人性尊严的信心,激发了他悟道传道的生命热情。他相信人人都有生命成长的要求,天下没有不可教化之人。他在贵州质朴的风气下讲说“本心之至善”,很快就引起了士子们的强烈共鸣,并取得了教化生命的确实效果。这自然对他一度受到伤害的心灵是一种莫大的慰藉。

“卧龙一去亡消息,千古龙冈漫有名。草屋何人方管乐,桑间无耳听咸英。江沙漠漠遗云鸟,草木萧萧动甲兵。好共鹿门处士,相期采药入青冥。”这是王守仁谪贬龙场期间所写的一首诗,用以怀念和赞颂三国时的诸葛亮。如今,这首诗却成了后人对他的赞誉与缅怀。这龙冈,因王守仁而名扬四海;这龙冈,被人们誉为“王学圣地”。天下的王学,无论是浙中、江右、泰州、南中、楚中、北方、粤闽诸学派,抑或是日本的阳明学、朝鲜的实学以及东南亚、欧美的王学,寻根溯源,都以贵州的龙冈为始发地。

王守仁还在贵州创办了龙冈书院,又应贵州提学副使席书之请,主讲文明书院,一时之间,学子蚁聚,风气大开,对贵州教育特别是自由讲学之风,起了推动作用。后来的阳明书院,正学书院,南书院都继承了这一传统。

刘瑾被诛后,任庐陵县知事,累进南太仆寺少卿。其时,王琼任兵部尚书,认为王守仁有不世之才,荐举朝廷。正德十一年(1516)擢右佥都御史,继任南赣巡抚。他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文官掌兵符,集文武谋略于一身,作事智敏,用兵神速。

明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614,明王朝宗室宁王朱宸(chen/)濠在南昌起兵谋反,叛军十万,势如破竹,陷南康,下九江,顺流而下。一路克安庆,逼南京,大有挥戈北上直取京城之势,明朝廷上下震动,惊慌失措。这时,驻守在丰城的赣南巡抚王守仁迅速赶到吉安,果断决策,调集军队,直捣叛军老巢南昌。宸濠闻讯,急忙回师救援,王守仁与叛军大战鄱阳湖,仅用了35天时间,就大败叛军,在南昌附近的生米街生擒朱宸濠。一场危及江山社稷的大叛乱几乎是在谈笑间平定了。可是,王守仁立了如此大功,不但没有得到朝廷的奖赏,反而遭到一系列的毁谤与陷害。明武宗甚至觉得王守仁这么快就轻而易举平定了叛乱丢了自己的面子,认为像这样的战斗应由他亲自带兵南征才能显示“皇威”。宦官张忠之流又诬陷他与宸濠串通,武宗竟要王守仁放了宸濠让他率军与朱宸濠再战……在这种情况下,王守仁连夜赶到钱塘,将宸濠交给太监,同时遵照武宗的旨意,重新报捷,将平叛的胜利归功于武宗。这样顾全了皇帝的面子,才保全了王守仁的身家性命。

第二年正月三十日,王守仁到开先寺刻石记功。(开先寺即今秀峰寺,位于秀峰境内的李读书台下。这里有一块数丈见方的石壁。石壁上有三处石刻:中间是宋大诗人、书法家黄庭坚书的《七佛偈》,右边是明代徐岱的诗,左边是王守仁平定朱宸濠叛乱后在此勒石记功写的碑文,人称“记功碑”。碑文共136个字,字体庄重遒劲,入石三分。后人评述此碑刻云:“此山此刻同不朽,风雷呵护森光芒。”《记功碑》全文如下:“正德已卯,六月乙亥,宸濠以南昌叛,称兵向阙。破南康、九江,攻安庆,远近震动。七月辛亥,臣守仁以列郡之兵复南昌,宸濠擒,余党悉定。当是时,天子闻变赫怒,亲统六师临讨,遂俘宸濠以归。于赫皇威,神武不杀。如霆之震,靡击而折。神器有归,孰敢窥窃。天鉴于宸濠,式昭皇灵,以嘉靖我邦国。

正德庚辰正月晦,都督军务都御史,王守仁书。从征官属列于左方。”)

记功碑上称颂武宗的“皇威神武”,“亲统六师临讨,遂俘宸濠以归。”在短短的碑文中,王守仁也隐隐表达了自己难言的复杂心情。

此后,他以平定“宸濠之乱”拜南京兵部尚书,封“新建伯”。后因功高遭忌,辞官回乡讲学,在绍兴、余姚一带创建书院,宣讲“王学”。嘉靖六年(1527)复被派总督两广军事,后因肺病加疾,上疏乞归,明嘉靖七年(1529),病逝于江西南安舟中,享年56岁。

    关于王守仁的家世生平,明史有《王守仁传》。该传有一段概括性的文字,是最能准确评判王守仁的生平:“守仁天姿异敏。年十七谒上饶娄谅,与论朱子格物大指。还家,日端坐,讲读《五经》,不苟言笑。游九华归,筑室阳明洞中。泛滥二氏学,数年无所得。谪龙场,穷荒无书,日绎旧闻。忽悟格物致知,当自求诸心,不当求诸事物,喟然曰:'道在是矣’。遂笃信不疑。其为教,专以致良知为主。谓宋周、程二子后,惟象山陆氏简易直捷,有以接孟氏之传。而朱子《集注》、《或问》之类,乃中年未定之说。学者翕然从之,世遂有 '阳明学’云”。

    王守仁是中国十六世纪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军事家、书法家,世人敬仰的心学大师。是后人推崇备至的历史人物。

1521年(明正德十六年)被封为“新建伯”。1568年(明隆庆二年),再诏赠为“新建侯”,谥“文成”,颁铁券。穆宗皇帝在券文中说:“两间正气,一代伟人,具拨乱反正之才,展救世安民之略,功高不赏,联甚悯焉!因念勋贤,重申盟誓。”对王守仁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明史》评:“终明之世,文臣用兵制胜,未有如守仁者。”

史学家、文学家张岱称:“阳明先生创良知之说,为暗室一炬。”清代著名学者王士慎说:“王文成公为明第一流人物,立德、立功、立言,皆居绝顶。”日本海军大将东乡平八郎,在随身携带的一颗印章上刻着“一生低首拜阳明”七字。

还有梁启超、蒋介石、陶行知、郭沫若、毛泽东等,他们对王守仁均十分敬佩。比如,梁启超便著有《王阳明知行合一之教》,蒋介石崇拜王守仁,败退台湾时把台湾的草山改为“阳明山”。 著名教育学家陶行知因受王守仁 “知行合一 ”学说的影响,毅然改名陶行知,郭沫若也是王守仁的崇拜者,著有《伟大的精神生活者王阳明》和《王阳明礼赞》等文。毛泽东受老师杨昌济的影响,也很佩服王守仁。毛泽东著名的“实事求是”思想,其中“求是”的原本典就出自于王守仁的“知行合一”。

王阳明还是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中有许多是值得学习传承的,其中特别是他强调的几个原则:一是立志、勤学、改过、责善。“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衡之马,漂荡奔逸,终亦何所底乎?”而且立志可以促使勤学,“凡学之不勤,必其志之尚未笃也”;“改过”是指自己主动发现并改正错误;“责善”是劝别人改过。这里面还包括了“谏师之道”,即向老师进谏,指出错误。二是独立的治学精神和能力。三是循序渐进与因材施教。四是强调身体力行。《传习录》中所记录王阳明的一些话,比如,“人生大病,只是一傲字,为子而傲必不孝,为臣而傲必不忠,为父而傲必不慈,为友而傲必不信 ”,“谦者众善之基,傲者众恶之魁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心明便是天理 ”等等,都是做人的大道理,一直影响着后世的读书人。

王守仁不只是哲学家、教育家,也是一位著名的诗人。他常游览名胜古迹,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王守仁的一生,著作甚丰。他死后,由门人辑成《王文成公全书》三十八卷,其中在哲学上最重要的是《传习录》和《大学问》。

余姚“四碑亭”,( 后人为纪念汉代严子陵、明代王守仁、明清之际朱舜水、黄黎洲而立。严子陵碑和王守仁碑建于清乾隆十九年即1755年,朱舜水和黄黎洲碑均建于清末。)留有纪念王守仁的碑亭。碑文是:“明先贤王阳明故里”。楹联:“曾将大学垂名教,尚有高楼揭瑞云”。( 大意是:他的良知学说,丰富了儒家的经典学说;他的诞生处瑞云楼至今尚存,令人敬仰。)横额:“真三不朽”。(赞颂王守仁立德、立言、立功,光耀史册。)

       “王学”的精髓

王守仁在陆九渊“心学”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挥而形成了更完备的“心学”理论系统——“王学”。

“心学”,作为儒学的一门学派,最早可推溯自孟子,而北宋程颢开其端,南宋陆九渊则大启其门径,而与朱熹的理学分庭抗礼。至明朝,由王守仁首度提出“心学”两字,至此心学开始有了清晰而独立的学术脉络。

王守仁将“心学”凝成四句话:“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王守仁认为:“良知”是心之本体,无善无恶就是没有私心物欲遮蔽的心,这是“天理”,在“未发”之中,是“无善无恶”的,也是我们追求的境界。而当人们产生意念活动的时候,把这种意念加在事物上,这种意念就有了善恶的差别。当恶念抬头时,人的判断往往会出现错误,也就是“意之动”出现了错误,即不能正确地分辨善和恶,把恶当作善,把善当作恶,那么他的“良知”也会出现错误,从而“格物”也会误入歧途。这时就要反求诸己。努力使自己的心回到无善无恶的状态。回到无善无恶的状态了,才能有正确的良知,才能正确的格物。只要格物致知来达到一颗没有私心物欲的心,心中的理其实也就是世间万物的理。 

所以,在王守仁看来,“天理”不是靠空谈的,是靠“格物致知”。靠实践,靠自省。心中有天理,无私心,就好比世间有规矩,有规律,有规矩就能丈量世间万物的方与圆。无论有多少方和圆,无论这些方和圆的大小,都能靠格物致知揭示其规律,所以,天理就在人的心中。

“王学”的思想体系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致良知”。“致良知”是王守仁的重要伦理观点之一。是他根据孟子的“良知”观点加以综合、发展而创立的学说。(语出《孟子.尽心上》 :“人之所不学而能者 ,其良能也 ,所不虑而知者 ,其良知也。”)其要点包括:一是良知即是天理。在孟子那里,良知本是一种先验的道德观念,是指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而王守仁对此则作了本体方面的发挥,以为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把先验的道德良知视为代表世界本原的天理,因而良知便成为人人心中不假外求的道德本原。在王守仁看来,良知是是非之心、好恶之心,是判断是非的唯一标准;良知人人俱在,自圣人以至愚人,无不相同;人人同具良知,人人有个判断是非善恶的自家标准。因此,他强调,良知就是人人所具有的"心之本体",它先验地存在于人们的心中,人们依良知而行便会产生正确的道德行为,故而无需向外寻求道德行为的来源。二是良知是心之本体。在王守仁看来,良知天理在人们的心中,天理的昭明灵觉就是人心之虚明灵觉。通过它,人们便能很自然地感觉或判断出人的行为的善恶是非,从而推动良知,并使它充分发挥自己的机能,以善念支配人的道德行为的过程,此即致良知的功夫。由此可见,王守仁的致良知的学说,充分强调了良知在道德修养中去恶为善的主观能动作用,并使之成为支配人的道德行为的精神本体。三是对朱熹格物致知说的改造。朱熹的格物致如说强调知识在人的通德修养过程中的作用,忽视了人心在此一过程中的能动功能。对于朱学的这一内在缺欠,陆九渊曾经表示过严重不满,以为朱学的这一原则实在是支离破碎,并由此而提出自己的新的解释。王阳明在这一问题上,基本是接着陆九渊的思想继续前进,如果说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对朱熹反复强调的格物致知进行了一番新的解释,即将""解为"",将""解为""。这样"格物"便是在意念发动处的件件事情中为善去恶,避开主观意念中恶的认识,接近善的感觉。这也就是诚意。

王守仁的致知格物其实就是穷究吾心之良知。从而把《大学》的实践道德思想转变成自己的"格物致良知"的道德修养论。

2、“心即理”。所谓“心即理”,在王守仁看来,就是不能像朱熹那样将“心”与“理”分而为二,从而导致“知”与“行”、“学问”与“修养”的分离。为此,他继承和发挥了陆九渊的思想,认为“万物皆归于吾心”,并由此说明进行道德修养只要求之于心,于心上下功夫就够了。

“心即理”很明显地体现于王守仁的一个论断:“心外无物”。也正由此语,他被认为是中国主观唯心主义的代表人物。“心外无物”一说,与佛家的充满禅意的一段对话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风动邪?幡动邪?” “非风动,非幡动,心动也。”“心学”与佛家渊源之深可见一斑。

王守仁“心即理”是注重身心修养的学说。他对格物的解释是:“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知者,致其物之知也。此岂有内外彼此之分哉?在他看来,格物没有内外彼此之分,因此格物是格心之物,是去其心之不正。这样,王守仁的格物不是朱熹即物穷理的求知方法,而更偏重于为善去恶的内心涵养,从而使格物与致良知完全吻合起来。

3、“知行合一”。知行合一:是中国古代哲学中认识论和实践论的命题,主要是关于道德修养、道德实践方面的。“知行合一”观认为:不仅要认识(“知”),尤其应当实践(“行”), 认识事物的道理与实行其事,是密不可分的一回事。只有把“知”和“行”统一起来,才能称得上“善”。

明武宗正德三年(1508),王守仁在贵阳文明书院讲学,首次提出“知行合一”说。所谓 “知行合一”,不是一般的认识和实践的关系。“知”,主要指人的道德意识和思想意念。“行”,主要指人的道德践履和实际行动。因此,知行关系,也就是指的道德意识和道德践履的关系,也包括一些思想意念和实际行动的关系。王守仁的“知行合一”思想包括以下两层意思。

1)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王守仁认为知行是一回事,不能分为“两截”。他说:“知行原是两个字,说一个工夫”。从道德教育上看,他极力反对道德教育上的知行脱节及“知而不行”突出地把一切道德归之于个体的自觉行动,这是有积极意义的。因为从道德教育上看,道德意识离不开道德行为,道德行为也离不开道德意识。二者互为表里,不可分离。知必然要表现为行,不行不能算真知。道德认识和道德意识必然表现为道德行为,如果不去行动,不能算是真知。王守仁认为:良知。无不行,而自觉的行,也就是知。这无疑是有其深刻之处的。

2)以知为行,知决定行。王守仁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他的意思是说,道德是行为的指导思想,按照道德的要求去行动是达到“良知”的工夫。在道德指导下产生的意念活动是行为的开始,符合道德规范要求的行为是 “良知”的完成。

王守仁的“知行合一”说主要针对程朱理学而发的。因为程朱理学主张“知先行后”,将知行分为两截,认为必先“知”然后才能“行”。王守仁提倡知行合一正是为了纠程朱理学之偏。

王守仁的知行合一说深化了道德意识的自觉性和实践性的关系,克服了程朱理学“先知后行”的弊病,但是同时也抹去了朱熹知行说中的知识论成分。王守仁的观点虽然有利于道德修养,但忽略了客观知识的学习,这就造就了以后的王学弟子任性废学的弊病。这些消极因素也因看到。

王守仁认为,人们不仅应当认识事物的规律性,即应当“知”,而且还应当将这种认识应用于实践,也就是“行”,只有把“知”与“行”统一起来,实现“知行合一”,才能称得上“善”。换言之,“知”与“行”应该统一于人们认识事物、遵循规律的全过程。

“知行合一”看似简单,但要真正做到却并不容易。在人们的实践中,普遍存在着两种错误倾向——“知而不行”与“行而不知”。有些人有了方向,却没有执着的品质;而有些人可能有执着的品质,却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两者都难以获得成功。

有鉴于此,很有必要弄明白如何处理好“知”与“行”的关系。

首先,要反对“知而不行”的态度。“知而不行”有两层含义:一是“知而不能行”,二是“知而不去行”。前者是不能用所学的理论指导实践,而后者则是从思想上根本就没有打算去实践。读死书、死读书的“教条主义”、“本本主义”者,往往是“知而不能行”者,只是用读书来装腔作势、装点门面,为知而知,自我陶醉,自我欣赏或自我炫耀的人则往往是“知而不去行”者。

一方面,我们批评那些“知而不行”者,指出:知识不等于智慧,更不等于能力。另一方面,又要注意,千万不要走到相反的极端。那就是“行而不知”。

所谓“行而不知”就是仅仅机械地执行,却没有弄明白其中的道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的人靠经验成功,却将一时的成功经验看成不变的规律。无可否认,经验很重要,但我们所处的内外环境总在发展变化,如果一味依赖经验,成功只能是昙花一现。

经验有时是靠不住的。因此,我们的实践必须以科学地分析判断为依据,要克服片面性,要力戒经验主义和形而上学,要“行”在“知”中,而不是人云亦云或盲目蛮干。

造成“行而不知”的原因主要是学习精神、创新精神、团队精神、民主意识、自律意识缺乏,修正自然也要从这几方面着手。

要做到“知行合一”,就必须在“学中干”,在“干中学”, 在“知中行”,在“行中知”,在“学”与“干”、“知”与“行”的良性互动中逐步接近真理。也就是说,只有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不断实践,在不断实践的过程中不断学习,才能实现“行知合一”。

面对瞬息万变的形势,我们要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大量吸收新知识、新信息,科学分析本行业发展的趋势,在“知”的基础上,“行”在本行业的前面。但是,超前要适度,要在“行”的同时不断学习,让我们的“行”不至于迷失方向。真正做到 “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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