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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洁给住院的父亲按摩。 通讯员谢承琼摄 陈玉洁1991年出生于忠县黄金镇樟木村。1997年的大年三十，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致使父亲陈益春自肚脐以下身躯瘫痪，那一年，陈玉洁6岁。 由于肇事司机逃逸，陈家没能拿到一分钱的补偿，反倒因为治病留下债款4万多元。农活、孩子上学、照顾瘫痪的丈夫……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母亲周汉群肩上。起初几年，周汉群都咬牙挺过。然而，2003年8月，对未来的绝望终于让周汉群服毒自杀。那一年，陈玉洁刚满12岁。 1、勇挑重担，坚强女孩放弃求学梦 母亲离世，把一个穷苦潦倒的家留给了年仅12岁的小玉洁。 刚上六年级的陈玉洁，早上5点起床煮饭，给父亲洗漱、喂饭，然后喂猪，7点钟以后上学。中午学校休息2个小时，她利用这个空档时间跑回家给父亲倒尿、喂药等，收拾妥当之后又跑到学校上课。下午放学后立马跑回家，先看看父亲有什么吩咐，然后到菜园地里干农活，打猪草。晚上，给父亲洗澡、换药、洗衣服，吃了晚饭后做作业，当天的琐碎事务做完后已经是深夜12点！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成绩优异的陈玉洁上了初中。学校离家远了，只能周末回一次家，平日照顾父亲的活儿就只得交给年已81岁的奶奶。于是，每周回家的玉洁格外忙碌，如小大人一样的她，除了清洗父亲、奶奶的衣服，还要像成年劳动力一样，干挑粪等粗重的农活。那年春天的一个周末，陈玉洁稚嫩的肩膀被浇灌玉米地的二十几担粪压得裂开了口子，血丝粘住衣服，拉得生痛。 转眼间，陈玉洁即将初三毕业。成绩总是名列班上前三名的她，放弃了中考。她至今都还记得父亲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幺儿，即使你考上了，也没有机会读高中啊！”陈玉洁收起了自己的求学梦，回家一门心思地种地，照顾父亲。 “玉洁呀！你自己出去打工挣钱嘛，何苦把青春浪费在你爸爸身上呢？”看着陈玉洁渐渐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少亲戚都劝她放弃父亲。“不，没有爸爸，就没有我！”陈玉洁的心里有一个坚定的声音，无论怎样的境况，她都不会抛弃父亲。倒是亲戚们的提醒——打工，让陈玉洁似乎看到了生活新的希望。 2、艰难求职，永不言弃尽孝道 在亲戚们的“鼓动”下，2007年10月，陈玉洁来到了离家不很远的县城。因为在这里，她可以一边挣钱，一边趁月末回一次家，给家里买米买油，替换86岁的奶奶照顾父亲。 然而，这个又矮又黑，没有任何技术的16岁女孩儿在城里四处碰壁。正在她有些心灰意冷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家茶楼急招清洁工，以月工资300元的待遇录用了她。陈玉洁以她的勤劳很快赢得了老板的认可。每天6小时的工作时间也让她对未来有了新的打算。她决定利用休息时间去参加半年的电脑知识培训，希望学得一技在手，可以找到一份工资更高的工作。 半年后，学习结束。可是，紧随而来的，也是老板对她的解雇。 失业的陈玉洁开始了新的求职之路。她把目光投向那些广告公司，然而，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培训学校所教的那点电脑知识只不过是一点皮毛而已。没有技术、年龄太小、个子矮了……陈玉洁游荡在陌生的大街上。 正在她举步维艰、迷茫无助之时，之前求职过的一彩印公司因为人手紧缺，暂时录用了她。虽然月工资依然只有300元，但陈玉洁却倍加珍惜，总算是“专业”对口了。每月回家，陈玉洁都要走几十里山路，把父亲和奶奶一个月的所用备齐。那时的她尽管辛苦劳累，心却是快乐的。 2009年，心疼玉洁的小姨因担心她不堪生活的重负重走她母亲的老路，硬逼着陈玉洁丢下父亲到重庆主城打工。 到重庆主城，就不可能每月回家看父亲，帮奶奶了。没有她，他们怎么生活啊？备受煎熬的陈玉洁内心反复挣扎：爸爸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能丢下他！思父心切的陈玉洁最终还是背着小姨，偷偷逃回了忠县。 3、背父打工，悉心照顾终不悔 回到家中的陈玉洁犯难了，奶奶已没有能力照顾父亲，怎么办？之前做工的那家老板告诉她，可以把她的父亲带到城里，边打工，边照顾。在老板的帮助下，几经周折，陈玉洁在城里租了间房。这样，陈玉洁开始了边上班边照顾父亲的艰难生活。 每天凌晨6点，陈玉洁准时起床，给父亲按摩手臂肩膀、擦背，并利用间隙煮饭，喂给父亲吃，8点准时上班。中午，其他的工友下馆子、午休，她却要去做一件雷打不动的事——回去帮助父亲解大便。由于高位截瘫，常年卧床不起，陈益春的消化功能失调，肚脐以下躯体全部萎缩，解大便完全靠他人辅佐。晚上9点多时，陈玉洁又将父亲背到床上。父亲身上有四个褥疮，最大的有饭碗那么大，深3厘米左右。为了不让它扩散，陈玉洁每天都得给褥疮换药，这一换又是一个多小时。 2012年7月，陈益春被查出患了糖尿病，本就拮据的家，又多了一笔打胰岛素的开支。陈玉洁每月工资1500元，除去两人生活开支300元、房租330元，剩下的全用于父亲的医药费。为了节约护理费，陈玉洁每天自己给父亲注射胰岛素，给父亲测血糖。 22岁，正是女孩子爱美的时候，而陈玉洁却很少为自己打扮，她的衣服大多来自于好心人的捐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大多数已开始享受爱情的甜蜜，而陈玉洁至今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在好心人的撮合下，陈玉洁也相过几次亲，但每一次都因为父亲的缘故而没有下文。 “没有女儿十一年的照顾，我早就死了。其实，我真不想拖累她。”为了不拖累女儿，父亲多次都想自寻短见，但每次都被陈玉洁劝阻。她对父亲说：“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一定会让你活得开开心心的。” “每次遇到难事，我都告诉自己坚强些、再坚强些，结果，困难就真的挺过去了。我现在只希望爸爸每天不用这么痛苦，他能少点病痛，我就心满意足了。”也正是这份爱，支撑着陈玉洁走了11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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