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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魏晋----传统山水画的联想

 你的样子801 2013-10-25
庄子----魏晋----传统山水画的联想
                                 一
     魏晋时期是中国文化史上儒道大融合的一个重要时期,庄老玄学对传统儒家道统文化的充分渗透催生出了许多在中国文化史上可圈可点的突破性进展,其中山水画的发现就是中国绘画史在其整体发展中的巨大突破。
   在孔子,本就有“仁者乐山,知者乐水”等等对山水自然的亲切和谐的态度,但儒学作为一种人学,其始终的落脚点就始终是人,而不是人之外的自然的客体。然而,道家则不然,庄子心目中的理想精神是与宇宙天地同一的自然的人而不是事功的人,伦理的人,知识的人,正所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庄子对他所要求的人格理想,作了细致的描述:
“藐菇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庄子-逍遥游》
    庄子在这里所追求的主体人格是精神的绝对自由,是通过客观自然的无限广大来呈现的,这也就是庄子最主要的审美对象:
     “无限的美,大美,壮美。”
    庄子以巨大的自然来对比渺小的人世,构成了这种“互补与交融”的一项重要的具体内容,极大的影响了中国传统士大夫阶层的心境和情感空间。
    魏晋人在庄子玄风的熏染下其艺术心灵也转向了欣赏山水,由实入虚,即实既虚,超入玄境的境界。当时画家宗炳云:“山水质而有趣灵。”诗人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意境,欲辩已忘言”;谢灵运的“溟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以及袁谚伯的“江山辽远,居然有万里之势”。宗炳在他的《画山水序》中提出了“澄怀味象”也代表着魏晋以来审美重心的转变,预示着审美的重心已由宫廷而竹林而兰亭之后,进入更纯粹的自然山水。
    魏晋人醉心于山水的特殊情态,直接催生了中国的山水情绪,使得魏晋成为的中国绘画由人物画转为山水画的一个重要的转折时期。
                                二
   中国绘画了所表现的最深的心灵是什么呢?它既不是以世界为有限的圆满的现实去简单的模仿崇拜,也不是想渺茫无尽的宇宙作无尽的追索,陷入烦闷不安,彷徨苦恼的境地。它所表现的精神是庄子式的“深沉静默地与这无限的自然,无限的太空浑然融化,体合为一”(宗白华《美学散步》)它所启示的境界是静的,是顺着天地万物法则的,在中国画里你都会发现一层深深的静寂。
     在庄子的心目中人也应该去融合于自然,与宇宙天地万物合为一的。这就是所谓的“人的自然化”,这并不是要退回到一种蒙昧初始的原始状态,而是去融合于自然超出人类自身的生物性的局限,主动的与整个天地自然的结构、功能、规律想呼应、相建构。
     “黄子久终日只在荒山乱石丛木深条中坐,意态忽忽,人不测起为何。又每往通海处看急流轰浪,虽风雨骤至,水怪悲诧而不顾。噫!此大痴之笔所以沉郁变化,几与造物争神奇哉!”(李日华〈〈论画〉〉)
      其实黄公望并非为了简单的模拟一事物而去枯坐,而是为了去感受,去呼应,用心灵去追寻自然的奥秘,在笔墨中去同构这种自然的气势和生命的力量。当然,这种呼应与同构也并非当下所能得到的,这需要长久的积累,继而沉淀为一种无意识的倾发。从而达到“笔以发意,意以发笔,笔意相发之机,即作者亦不自然所以然。”(沈宗骞〈〈芥舟字画编〉〉)这就是在中国山水画中被十分推重的“无意为佳”。
                                 三
    “夫天地者,古之所大也,而黄帝、尧、舜所工美也。”(〈〈天地〉〉)
“与天和者,谓之天乐,知天乐者,其声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以虚静推与天地,通于万物”
     从宇宙的角度来看,庄子认为社会之美不是真美,超社会的天地之美才是真美。远古圣忘所共美的天地之大美,就是天地自然运动的本身。庄子对天地自然的推崇在魏晋玄风中为山水画的出场继而成为中国画中重要角色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理论支持与深厚的根基。
     “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庖丁解牛〉〉等则诠释出了心灵的感应,从而为山水画后来所出现的极为重要的“神遇”理论提供了原始的架构。
     不是吗,庄子以其宗教性的神秘默默的影响和改变了整个中国传统山水画的历史进程与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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