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古钱重器之“巨莽”——
王莽新朝《巨型“货布”》新年献展

千年币帝数王莽,巨钱一出可惊世!泱泱中华,浩浩瀚史,莽莽人间,深藏巨制。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开博二年,不再私密,巨制献展。
这是一枚极具震撼力,且目前还无复见之巨型“货布”钱。其型大可感,重达560克余。其乃正用品形制,非为厌胜之品面相。可能是目前为止所发现的中国古钱年代最久、体量最大之巨型货币(还有年代更久一些的巨制,此处暂时做此说矣)。
关于王莽新朝之“货布”,遗存量较大,虽非珍泉,然,名声久播,是中国古钱中最具象征性的古货币形态。有说大约从明代开始,在“博古图”中便将“货布”这枚钱,列为象征财运的吉祥钱。自此,从明代到清代及至民国时期,民间便铸了不少以货布为基本形态,背铸各种吉语的厌胜钱,大小不一,并成为镇宅、上梁钱或者吉祥挂饰钱。如人们常常用货布作为祝寿时的挂杖钱,或结婚大礼上的撒帐钱,或出嫁用的压箱钱,一些文人用它来作记扇坠,一些老人爱将它挂在烟荷包上。还有的一些地区的民俗是,在建房、建墓时,选上几枚货布埋在地下,祈祷能为后人带来好运,等等,不一而足。
货布有上述泛化之功能,其中与货布的造型古朴规整和大小适中,以及书法独特精美有很大关联。研究资料综述曰:“被称为悬针体的篆书‘货布’二字充满币面,在长达30厘米的笔划中,笔线仅宽0.36毫米。可以说,币面上的“货布”二字,准确地把汉代时的物质生产与商品交换,高度地概括了。在汉代王莽时期,其统治时间虽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但统治者却进行了四次大的币制改革,把当时的造币工艺推向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从铜的冶炼到制模,都有不少的发明创造。”
通过上述简要的背景资料介绍,我们便清楚的知道,王莽铸币的其中一大特点就是,创意和出其不意,在形式和内容上不拘泥祖制。因此,莽币不管后世出现何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品,皆有可能,关键在于实物相貌如何矣。
既然如此,对于此巨布,其是否到代,是否为莽铸,便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问题。因此,请诸位不要先忙着肯定或否定,也不要先入为主,言曰“这不可能”“假、仿”等。且听下面辨识道来,若觉有一定道理,再鼓贵掌不迟。
首当其冲,乃为辩锈。远观此钱,依稀可见其黑底之上绿锈如云朵飘于其上,冉冉入眼,老相悠然。及至近眼前,赫然间,其锈色呈现,黑色锈皮层层叠嶂,覆盖其身。以刃刺之,如甲胄披挂,可敌其刃,难以洞穿,足见其锈之坚硬,乃为典型之硬锈是也。整个铸体,斑驳之间,锈色锈层分布自然,不见一丝毫做作之态。镜察,重重硬锈,紧贴其身,层次丰富,已然深入其骨。更为甚者,铸体锈皮之上,欣见几多“透锡”之“水银沁”散布其上,犹如夜空之星,银光闪露。铸体之上剩少量泥土,嵌入锈间,紧实无虚,较难清理干净,此既显示其出土之物,又可见其真实之躯。一言以蔽之,此锈不虚不伪,正是很多千年遗存青铜铸品之共同而典型的表现。一句话,其具备二千余年耄耋之相,乃为大开其门自然天成的本真之锈是也!
其次接力,乃为说形。说形者,即辨识其形态。从整体形态而言,其正是标准货布之放大形制,无论头柄还是币身,乃至分裆,皆属黄金比例,同时厚薄适中,基本上是按照行用币规格放大比例的结果。其面“货布”二字,悬针篆体,正如南朝宋王惜音的《文字志》说:“悬针,小篆体也,字必垂画细末,细末纤直如悬针。”而此币之书意,更彰显规范,在如此之大型上,其笔划悬针,纤细笔直,如峡瀑下泄,干净利落,清爽无滞。故,钱文正点给力,无丝毫瑕疵可说三道四。此其一;其二,其背中心竖线,与上圆孔和裆口笔直相连,面背形制,正是“货布”行用钱之标准制式,与后铸之厌胜钱绝无相提并论之处。一言以蔽之,这一标准形制,表明此钱是按照正用钱之规格放大样后铸成,其当为标准的镇库大钱是也。
再者续考,乃为观铸。所谓观铸者,乃为观察其铸造工艺。这是区别官炉和民炉乃至伪炉出品的重要表象。我们不难看到,此巨布的铸制用非常精整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其一,币面平整度高,可见如此大的平面面积,并没有鼓凸、凹陷、扭曲(个别锈蚀凹坑除外)等情况,所谓地章平整,边廓规范的官炉铸品标准,在此物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现;
其二,展目其周边极细缘廓,可见其线条清晰,宽窄一致,如此狭窄而长的规则缘廓线条,又怎能不是官炉所为呢?
其三,再看钱文线条,上面曾提到“货布”二字的悬针篆精到,这里主要是从铸制上而言之,可见所有笔划,宽窄基本一致,长长的线条拉得笔直,线条鼓起圆凸,与地章之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以及平漫粘连之处,这,不是官炉精铸又是什么?
其四,还可见其铸体厚薄一致,没有较明显的厚薄不均的现象存在。显而易见,其铸制工艺水准是相当高超的,其官炉精铸实在是一目了然。
其五,币柄之上的圆穿孔,可见干净利落,圆形规则,修穿精细,椭圆误差很小,这也是铸工十分讲究的官炉品质之当然体现;
其六,也是最后重要的一点,此币材质显示,乃地道青铜质,质色泛红,乃无丝毫疑问。
因此,我们结合王莽新朝铸币极富盛名的精到铸制工艺,我们对此巨布的精铸品貌,便很难再产生疑问了。当然,如此精到的铸制,有人会疑问,这是不是近当代机器冲压的?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诸君,边缘仍可见锉修痕迹,其绝非所谓机器之产物矣!
通过以上三个主要方面的观察分析,就此“巨莽”,可以说,我找不到让人生疑的地方。当然,如果相当审慎地说,这也可能是本人才疏学浅,还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这里,还需要提到,能够提出反证的,似乎就是清代民国所铸的那些货布厌胜钱了。就我们目前所见,明清与民国时期所铸的厌胜钱,绝大多数都是黄铜质,极少有的青铜质地,也是色泛青白,同时绝大多数都较厚重,并且多有加上去的各种纹饰。所以,从锈色、材质以及其无背文、铸相等特征来看,此巨布与明清和民国时期之货布厌胜品,具有质的区别,难以相提并论!
而关于此“巨莽”,是什么用途?愚见以为,根据其铸体铸工之精,体量之大来判断,应该是王莽新朝之真正的镇库大钱。尽管早在西汉时期,已经出现特大半两钱,但是其尺寸与此相比不在同一档次,并且那种60—70毫米左右的厚重特大半两钱,根据已经发现的银铜若干品来看,其多是权钱性质,故不能算作镇库大钱。然而,它却可以表明一个事实,那就是,早在先秦两汉时期甚至更早(我曾经展示过最早的春秋战国时期的特大型鎏金金属贝币,另外还藏有铸期更早的,即战国早中期“殊布当釿背十货”巨型布),铸制与行用钱钱形制一样的,但是尺寸特大之钱,已经是不争的客观事实。由此,以王莽之币制改革,及其铸钱的创造性个性,其时出现如此巨型尤物,便没有了不可能,而是恰恰是有可能。一句话,乃为没有不可能,只有没想到矣!
目前,以本人之眼界所及,确还不见此巨型货布有第二品出现。若有见之复品者,切盼不吝赐教,展示出来。这主要是此“巨莽”事关中华铸币史之重大,其若到代,乃为亦今为止首次面世的,中华古泉大系中最老、最大、最重、最精、最标准的镇库大钱。因此,慎重是必要的。而有相同的复品,正是便于深入研究判断此“巨莽”性质或者铸期的一个重要因素。当然,这种慎重,反过来又使得我们不可轻率凭想当然否定它的实际真实性,尤其是不能成为阻碍我们对它进行从真认识的阻碍因素。一言以蔽之,面对此“巨莽”,我们尤其需要用一种对中华古代铸币文化高度尊重乃至敬畏的态度,而非简单粗暴的否定态度,去深入研究,以期继续破解其中的奥秘。
最后,我之所以将其展示出来,除了让诸位新年一睹震撼之物以外,更重要的是,如果您觉得我上述描述简考之论乃至实物不对,那么则请不吝赐教,尤其欢迎说出个一二三道理来,以达到共同深入研究此尤物去伪存真之目的。













四、辽珍《清宁二年光背特大祭祀钱》品赏
清宁二年字称奇 有小更有王品在
辽珍《清宁二年光背特大祭祀钱》品赏

关于辽道宗铸“清宁二年”纪年钱,因其钱文排列独特,堪称奇品,之前多有鉴赏论述,此便省了。接续前文,今日特将本人帐中的一枚极罕见之“清宁二年”特大钱,遣上博来,一展雄风,一亮王品之相。
移步展目,但见此品,硕大铸体,浑厚雄劲,其形制乃和此类其它辽铸特大浑厚钱一样。仅就其形制而言,今天已非奇罕,本博和北国盈泉兄等已经展示过己藏多品类似王品大钱。然,从钱文看,其则并非一般,原因在于这是一品“清宁二年旋置文”浑厚特大钱。目前可知,还确为罕见。
品赏此钱,辩锈识色为先。但见此钱,东北坑色,黝黑密锈,批及全身,斑块之绿锈,散布铸体之上,别有赏点。其质色泛红,辽钱本色。
其铸体和其它类浑厚大钱基本一样,铸制精整,字廓深竣,边圆廓正,地章平坦。其“清宁二年”四字,绕穿廓旋置,布局与书意与清宁二年小钱一样,此可谓小钱之放大样。综观诸般特征,其官炉嫡出毫无疑问,乃为大门洞开之品矣。
余不多言,关于“清宁二年”钱以及辽代这种形制浑厚大钱,此前已经有多篇博文述及,在此便节省笔墨了,直接鉴赏其品质便是。






五、清《宝陕局咸丰元宝当千》红铜大钱展赏
宝陕官炉大当千 红铜美制一品钱
清《宝陕局咸丰元宝当千》红铜大钱展赏

在清代宝陕局所铸咸丰元宝大钱中,以当五百和当千为存世稀少。其材质主要为红铜,亦有青铜质。其中,在五百和当千钱中,又分为有官戳和无官戳两种,当千大钱形制尺寸还有相对大小之分。历来陕局咸丰元宝当千大钱,觅之不易,收藏价值较高。
陕局咸丰元宝红铜大钱,铸制精整,料足貌端。今上博展赏此品,品相上佳,未见多少使用痕迹。图见,可知此品红铜大钱为水捞品,然,其入水时间短,有明显水坑痕迹,但是水蚀程度低。起水后,少把玩,摩擦痕迹弱。但是,可见绿色薄锈冉冉,同时可明察,其铜色异常熟旧,整体色质自然天成,乃无可疑。
续观钱文,楷书字体非常得体,书意端庄劲道,功力彰显。而其铸体精整厚重,边圆廓正,地章平整,钱文笔划清晰,字廓深竣,穿廓干净,轮边圆倒。毫无疑问,此乃陕局官炉精作,可为确定。
长期以来,泉界某些人有一种观念,那就是似乎品相“烂”方显“真”相,或者曰“烂相”者“流通痕迹”也,对那些基本上或者干脆就没有流通过的古钱,反倒心存疑虑。这其实是一种片面的错误观念,因为,钱虽为流用而生,然,其也并非凡是钱皆必须流用,得新者,可不用而存藏,此又是古今之习矣。
事实上,单就咸丰年的当千大钱而言,因其面值大,流通的频率自然要大大小于小面值钱,因此,其所谓“流通痕迹——磨损磕碰”一般便不会明显到哪儿去,此其一;其二,咸丰帝在位总共才11年,而当五百、当千大钱又是在咸丰年中后期通货膨胀严重后才铸行的,其流通使用时间更短,一些当千大钱铸品,甚至出炉后尚未入世流通就已经封存;其三,清咸丰年至今也就一百五十多年,时间并不长。因此,若要说咸丰当千大钱有多少流通痕迹,品相有多烂,多是说不过去的。
总而言之,在这里,本人并非是说咸丰大钱品相烂的就反倒不真,而是就多数一般情况而言。我在收藏过程中,面对咸丰大钱,但凡遇到品相过烂之钱,通常会格外谨慎一些,原因也在于此矣。







六、明罕见品《天启通宝合背出号大钱》赏析
天启铸钱版式繁 还有未知待认识
明罕见品《天启通宝合背出号大钱》赏析

天启通宝钱,为明熹宗朱由校天启年间(公元1621—1627年)铸币。天启钱版别繁多,据统计此前公开发现的已有约五十余种,可见其繁。其形制为初期铸小平,后始铸当十大钱等。
明代天启通宝钱版式主要有光背无文和背有文两大类,其背文比万历钱更为复杂,其中背铸有星月纹的种类亦不少;在背文中又分记重,记事,记局、记地等。同时,大钱包括镇库钱与崇祯钱一起,创明代铸币版式形制纷繁之最。而正因如此,天启钱在诸谱所载之外,另出现脱谱版式或者形制,就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无非,这谱失载之品,铸体本身是否经得住考视而已。
我们知道的天启钱,此前入谱的大钱着实不少,均为折十版大小,除天启通宝光背和背二,两品超折十形制的镇库大钱(现在看来,不一定称此两钱为镇库大钱,而是出号大钱,抑或开炉大钱)以外,诸谱并未载入其它超折十形制,即直径47毫米以上的大钱。我于今年六月曾上博展赏一品鎏金天启通宝背府超折十形制大钱。时至今日,再将另一品“天启通宝合背出号大钱”遣上博来,一展其貌。
此品,直径达56毫米,重57克余,合背。谱载有合背,然形制为折十。因此,此品之尺寸乃属于脱谱之品。
审视其包浆锈色,几近通体墨绿锈色,锈浆紧实,入骨三分,自然天成,整体彰显老态龙钟,并无可疑之处。其铸制规整,边圆廓正,地章平整,钱文字口较为深竣清晰。而钱文书意则显潇洒大方,乃天启钱钱文之典型本色。其中,穿口干净,轮边经过认真倒角修正,铸制质量过关,官炉本色明显。可谓开门见山之品是也。
天启年铸币,喜铸大钱,各钱局均有,只是50毫米以上者鲜见。此品,超制出号合背大钱,经多方检索,就目前本人眼界所及,尚未见有同品公见,其应该是属于天启钱系列中的稀罕之品,当然也更非伪制。由此,本品可为明天启钱大家庭再添一位新的成员矣。





六、辽珍《契丹文泰皇万国光背》大型铜钱赏
天皇帝尊阿保机 独步中华铸币王
辽珍《契丹文泰皇万国光背》大型铜钱赏

“泰皇万国”,契丹文钱,是为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公元872-926年)时期所铸具有特殊政治意义的钱币,即辽代独有的特种官铸钱币。
根据裴元博所著《契丹文珍稀钱币考释图说》考证,此钱“应该是耶律阿保机‘化祖为神、化家为国’造神运动的政治钱币之一。”
又“‘泰皇万国’钱,钱文的内涵应是‘天皇帝的嗣君人皇王将君临万国’是天皇帝耶律阿保机向天下宣布自己的接班人。这枚钱的发现和破译对重新认识契丹早期历史很有帮助,是扫清某些人认为阿保机在确立耶律倍为自己接班人后曾想改立德光的迷雾的有力实证。。。。。其历史、文物、经济价值应该是不言而喻的。该钱的铸造时间应在神册元年(公元916年)三月丙辰,立子倍为皇太子之时。”其更详细的考释内容,可详见裴先生之著,在此不多转述了。
关于泰皇万国钱,本博去年曾经上博展赏过一品银质钱,今特将另一品铜钱亦遣上博来亮相。
而值得特别注意的是,这枚“泰皇万国”钱,与裴元博先生书中所示之品,以及已见之另品和银钱有所不同点,即此钱的面穿左之字为契丹小字,殊为特别。属于另一更珍罕之版式矣。
鉴赏此钱,可察其乃东北黑龙江罐装窖藏出品。其锈色包浆纯真,虽薄然十分凝重,廉颇黄忠,老而弥坚,自然天成之相盎然展现,稍有东北坑钱泉识者,眼到首肯。
再察铸体,边圆廓正,轮边内外和穿口皆有认真修整,轮略呈饼状,彰显圆润。所铸字廓深竣,钱文笔划清晰有加,遒劲之势盎然入目。如此这般,凸显了此钱之颂帝性质,自非一般铸币可比矣。
泰皇万国钱,金、银、铜、铅几种材质,大小形制均已出土现世,可见因其特殊政治意义,辽代统治者对此钱之看重。尽管如此,此钱,尤其是大钱仍属辽代铸币中的稀罕上品之一,网展公展皆罕。故今遣帐中点出,再展其雄风,以飨泉好矣。
最后一点,这类辽钱,均为伴随近年辽金钱下山出林而面世,目前,虽有泉家,尤其是南方某些号称泉专者,既未曾见过清晰大图,更未得上手鉴赏,自然懂之不起,臆想天开,多斥当代臆造。在此,不过多言语,一言以蔽之,如此品貌,如此文字,如此浆色,试问天下谁能伪?!

七、辽珍泉《大康通宝背契丹文“军”》镇库大铜钱展赏
双文阳铸大康钱 稀少镇库殊难得
辽珍《大康通宝背契丹文“军”》镇库钱展赏

大康通宝,辽道宗耶律洪基大康年间(公元1075—1084年)铸币,元宝、通宝双宝文。其中的通宝钱,钱文“大康通宝”四字楷隶书意兼有,汉字辽写。铸体和书意精整精美者不少。道宗大康年铸币相对丰盛,行用钱、镇库钱、祭祀钱、纪年钱等皆有,品种较为齐全。其中,小平钱遗存较多,在辽钱自身体系中属于较多见的品种。
然而,尽管大康钱总体有一定存量,然,不同的品种,则又珍稀度差别很大。有些品种,有些形制,至今来看,仍为珍罕。
今日遣上博来展赏之钱,极为非常少见的一品大康通宝大钱。此钱在裴元博先生所著的《契丹珍稀钱币》一书中有过专门介绍。实物稀见,网展几无,故而发将出来,以飨泉好。
此钱,直径达68.5毫米,重85克余。面文为汉文“大康通宝”四字,背穿上铸契丹小字“军”。其锈色包浆乃为鲜明的东北黑龙江罐装窖藏特色,锈浆虽薄,然与铸体结合紧密,包浆色质貌相自然天成。其材质青铜泛红,铜色老熟,是为辽钱之典型材质及其质色表现,
其面文“大康通宝”四字,书意楷隶兼具,相对端庄而又显几分拙率古朴,着眼于上,几分遒劲,辽韵盎然。复观其铸体,可见铸制相当精到,字廓深竣挺拔,笔划间干净利落,字体轮廓清晰有加。边圆廓正,方圆成矩。地章坦平,线廓有规。一言以蔽之,此钱乃为官炉精铸之品无疑。故,其门大开,闾山叠嶂矣。
此钱,背铸契丹小字“军”,赋予了此钱特别的意义。在《契丹珍稀钱币》一书中,裴元博先生经过分析,认为因此“军”字,并结合其出号大钱形制,是为镇库钱性质,乃为清理整顿并标记历代库存钱(辽史载曰,辽圣宗至道宗清宁年间“钱不胜多”),特铸的一种分类标示。用于悬挂于库或者钱柜之外,表明库存类别……等等,有关细述,此不再复述,兴趣者可参阅元博先生之著述。
值得一提的还有,在辽代面汉文背契丹文的钱不少,但是,其背多为阴刻契丹文。直接使用背实铸契丹文的钱,则相对稀少。因此,此钱这种实铸阳契丹文的钱,不管何种,皆相对更为珍贵,不可多得。
关于此钱,除了裴元博先生在其书中披露他自藏的一品外,还有一枚金质钱。检索除了博友北国盈泉兄今年八月曾展示过的一枚此钱铅质之品外,尚无见另有铜质钱公展,这一点,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似可又证明此钱确如裴元博先生所考,乃为镇库之用矣。




八、罕见金代《阜昌重宝光背特大型水坑铜钱》赏论
金代铸钱鲜特大 阜昌王品似蛟龙
罕见金代《阜昌重宝特大型水坑铜钱》赏论

金代铸钱鲜特大,王品阜昌如蛟龙。金代与辽代尽管都处东北大地,亦紧接前后二代,然铸币风格迥然不同。辽喜铸大钱,书意自行;金代铸币则形制多中规中矩,五等形制,汉文楷篆,端美正点,出号大钱相对稀罕。此乃辽金两代铸币之基本特点矣。
此品“阜昌重宝”,以其特大之型,罕见见之品而陡升几分震撼!去年,博友“北泉轩”曾经用一枚特大阜昌重宝钱唱和我所发的一枚大型出号阜昌元宝篆书钱。故,今日也将我所藏的又一枚同等大钱,帐中点出,遣其出阵,以为互证。
此将武艺如何,可否一战,需看其雄体,铠甲兵器是否给力。注目其身,但见阜昌王将,铠甲加身,乃为早期入水藏匿之品,水坑貌相昭然若揭,满身水浸铜泡,斑斑驳驳,其泡虽因把玩摩擦,亮点斑斑,然,铸体及其字笔划之间,浆垢沉积,如甲似胄,包裹其身,坚硬无比,一派自然天成之相。水坑典型质色,并无虚伪,若多有泉识者,对此等锈浆之色,定当不疑,此,盖因为水坑钱,长时入水,水侵致铜体内部金属析出,自成泡点之状,如此自然形成,乃天下伪所难为矣。是故,铸体锈浆之色,便无可疑,其耄耋之相,乃为本色本性,自非化妆之果矣。
身铠之甲可战,复观铸体。看其雄力。有露铜之处可察,铜色泛红,乃青铜质无疑,此与近年东北所出之许多金代铸币之材质特色并无二致。整个铸体,规矩精整,边圆廓正,地章平坦,穿口干净。轮边亦有所修。再察,其字廓深竣,线条清晰,边缘规矩,宽窄方圆。钱文铸制精到,布局协调,乃阜昌号内钱之扩模作品,无歪无邪。是故,以铸体全面相之,此乃良将之体,官炉之胎,可力战而无不胜矣。
雄体可战,再鉴面文。展目看去,“阜昌重宝”四字,楷书而就,熟面正点。书意劲道,横直竖立,折如锋,转似拳,端而正。此乃阜昌钱之本色书体书意,神韵尽在。故,嫡传英相,可震慑诸敌矣。
除此之外,我们再将其与北泉轩品进行一番比较,通过其仅有的两张图片可大概感知,北泉轩品乃北坑出土之物,我所展之品则乃南水坑之物,千里之外,南北之遥,山藏水匿,至锈色及其品貌不同,此点乃为互证其实之最为给力之处;再观钱文,两品钱无论钱文还是形制规格皆乃同母所生,仅重量略有不同,而恰好北泉轩品又重于本品,此反倒合乎常理,原因在于,北坑品较之南水坑品锈蚀铜损要轻许多之故。显而易见,两品特大阜昌钱,因此而得附加有力之证,乃为阜昌良将,可为领兵之良将矣。
经上述考察,愚见以为,此品阜昌重宝光背特大钱,作为官铸之特品,其或为镇库大钱,亦可为开炉祈福之开炉大钱,更者,有会不会是权钱?也说不一定。反复检索,目前为止,以愚之眼界,除北泉轩友所藏之品外,尚不得见有其它复品亮相。此即可见其罕。
此钱之面世,将为金代阜昌钱再添王品,亦是金代铸币亦今为止完全以行用钱形制铸制之极其罕见的特大型钱之一。之前,我们已经见到阜昌元宝篆书钱,有出号大钱,本博与去年上博展赏了两品不同锈色的,径约60毫米上下的阜昌元宝大钱《金珍《阜昌元宝》篆书大型镇库与开炉钱》,同时博友北国盈泉等也有展此元宝大钱,说明阜昌铸出号大钱,乃为有据。因此,当此阜昌重宝更大之钱出现时,岂能再言不可能矣!
这里,需要再啰嗦两句,这种特大型板钱形制,唐宋以来,皆有发现。作为铸币的一种特殊形制,各代皆可一铸,没有可能不可能一说,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形制大小,而是在于其铸体诸方面是否能过五关斩六将,经得起诸般检视,若能,即为史铸之实,反之则非矣。依愚所思,这些板钱,极有可能是历代官方所铸之权钱矣。这是因为,权钱自秦汉半两钱有铸之后,在后来就再未见有更多叙述,凡是特大之钱,皆以镇库或开炉钱断之,此,可能是存在误区的,此暂不多述。







下图为博友北泉轩所藏阜昌重宝特大钱。直径:105毫米,重量196克。借用其照,此致谢!


九、清殊品《嘉庆通宝背天下太平》红铜厚重大型宫钱(鎏金)展赏
依稀仍见鎏金体 嘉庆浑厚大宫钱
清殊品《嘉庆通宝背天下太平》红铜厚重宫钱

这是一品十分罕见的清代厚重型“嘉庆通宝背天下太平”大型宫钱。在此之前,我曾前展赏过一品嘉庆通宝背天下太平黄铜大钱。而今上博展赏之品,又是另一番品貌,一是,此品为红铜材质;二是,其实乃鎏金之品;三是,特别厚重,径达61毫米,重至110克余。因此,别有赏点。
鉴赏此品,其红铜材质鲜明,在清代,红铜铸宫钱相对比较少。其锈虽然没有重缠其身,然,可见锈浆紧实,色质老道熟旧。其中,钱体残留微薄鎏金,此鎏金层经镜下详察,可以确定无疑。因此,此品当初实为红铜鎏金之品,彰显宫钱之贵矣。其之所以鎏金残留极少,可能是当初鎏金层较薄,近二百年来,辗转人间地下或水中,导致鎏金大部散失。当然,此更可证其实。
而再从钱文书意来看,其字即清嘉庆钱之特有风格。铸制浑厚而工整,钱文个别地方小有流通粘连,字廓皆较深竣。轮边打磨光滑干净,穿口亦然。因此,结合其鎏金之身,此钱当为嘉庆年间之官炉宫钱无疑。
此浑厚大型红铜鎏金嘉庆宫钱,检索可知,目前难得公见,乃为清代“天下太平”诸年号宫钱之一种罕见品式,较为难得,值得一赏矣。






十、辽珍《千秋万岁背日月十万》鎏金大钱赏析
千秋万岁记数钱 北钱南出稀罕品
辽珍《千秋万岁背日月十万》鎏金大钱赏析

千秋万岁钱是辽钱体系中品种最为复杂的一个体系,其形制不等,纹饰不同,林林种种,不胜枚举。然而,其品种虽多,总量却遗存并不多,每一枚皆是极具收藏价值的好辽钱。
根据裴元博先生考证:“在众多的‘千秋万岁’钱中,有一种钱库用记数钱。是辽官用钱里较特殊的品种,存世数量极其稀少,其中尤以面‘千秋万岁’,背记数者珍罕。钱库用记数钱是契丹人发明的,中国钱币史上唯一的钱币品种。它的用途是标明钱库中某一盛装钱币容器中钱币的数量,以便调取时可随时拿走,减少再查点时间。 ”
其又曰:“‘千秋万岁’钱库用记数钱,从目前发现的实物看,它应是个大家庭。它们应分别有百、千、万三个数量等级的记数钱。即一百,十百,百百;一千,十千,百千,千千;一万,十万,百万,千万,万万。这些‘千秋万岁’钱库用记数钱,面都为“千秋万岁”楷体汉字钱文,背数目旁镌有巨型日月纹。”(转引自裴元博先生博客《“千秋万岁”钱库用计数钱浅析》2011年12月10日)
根据裴元博先生所述以及本人近年的集藏实践,“千秋万岁”库用计数钱,尤其是大钱极其稀罕,属于至今难得一见的品种。基于此,今日特将本人所藏的一枚“千秋万岁背日月十万”鎏金大钱帐中点出,上博展示出来。
此枚“千秋万岁背日月十万”钱,有三点较为特别。一是,本品并非出自北方坑口,相反,其是出自南方坑,出土已经多年,貌相渐熟;二是,本品为鎏金,尽管黝黑包浆薄锈裹身,然而可以见到,尤其是在面地章上可见较大片鎏金痕迹,此鎏金经目测镜察,可以确认;三是,此钱背的“万”字,乃为汉字辽写风格和结构,为“一力”万字。这和裴先生自己所藏之俗写“万”字版不同。同时也说明这种千秋万岁背日月十万记数钱有不同的版式。
此钱,直径达到63毫米,重量为61.35克。铜质鎏金。前已说明,其包浆锈色凝重自然,钱体老道,尤其是被锈长期侵蚀掩盖的鎏金老层,更是充分证明其耄耋到代而不虚,开门见山无疑。
此外,亦可见钱文书意特色,本品为汉字钱,并具汉字辽写风格,看似歪歪斜斜,实则独具韵味,即我们所说的那种独特辽韵。其中,铸制颇为精整,边圆廓正,地章坦平。尤其是字廓高凸,于地章拔起,如峰挺立,此貌,看似雕母,实则不然,其乃精铸之品是也。而从此高凸清晰字廓也可见,作为库用计数钱,其铸工更为讲究,与其它计数钱一样,皆属精工之作。
关于此钱具体铸者,裴元博先生在上述同一篇博文中考证认为:“‘千秋万岁’钱是辽太祖耶律阿宝机始铸,‘千秋万岁’钱库用记数钱,亦应在辽太祖时期始铸。‘千秋万岁背十千日月纹’钱,日左月右,说明它是太祖所铸。而‘千秋万岁背十万日月纹’钱,月左日右。说明此时是太后掌权。这种情况应该只能发生在天显元年七月太祖归天之后,述律皇后称制的十七个月中。‘千秋万岁背十万日月纹’钱,即应是述律皇后此期间所铸。”
此外,值得一书的是,本人所藏这枚“千秋万岁背日月十万‘一力万’”鎏金计数大钱,发现于南方湘桂接壤地域,此地域乃唐五代十国以来绵延千余年之久的南北古通商大道周围,其锈色因此独特,鎏金层因南地环境而损蚀较大。这进一步有力说明,辽钱并非北方独出,其作为钱币,无论经商还是人口迁涉,均携带方便,因而其遗散地域必定较广。无非,北地(产地)多出,南地少遗而已。
另外,此钱在华光普先生编著的《中国古钱大集》中有见录入,定一级。然,其将此钱归入刘仁恭所铸,实则错误,乃旧识延续,今需要更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