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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庭院里种上蔬菜，自给自足
记者 龚星 现场图片
“你看这小青菜碧绿生青的，杭白菜个大叶薄，这菜真没话说！ ”昨天下午3点，景联路上的梅陇镇桃苑小区，迎来近50人的阿姨妈妈团。让这些来自附近锦梅馨苑的家庭主妇啧啧称奇的，是桃苑小区张建荣家50平方米的庭院菜园，能满足一家六口人近9成的蔬菜需求，每季十三四种绿色蔬菜轮流上餐桌“翻花头”。如今，张建荣自种蔬菜5年，他家近8成的厨余垃圾也在庭院菜园里“消化”。受其影响，桃苑小区71户居民，有46户在庭院内种植蔬菜，23户兼种蔬果。最近，梅陇镇农业服务中心拟将庭院菜园样本向镇内更多小区推广。
网络游戏“开心农场”落寞了，“阳台种菜族”却越来越多。在市妇联的推动下，已有8个区县的家庭积极参与阳台菜园项目。
体验
种下4根藤收获26只冬瓜
记者采访张建荣时，杭白菜、青菜、芹菜、韭菜、黄心菜正在他家的院里等待收摘，庭院栅栏上悬挂起一排陶盆则种着整齐的生菜，油绿油绿的，煞是好看。
客厅落地玻璃窗前，则安上了整整一排泡沫塑料盒。一周前种下的小青菜长势喜人。院角一亩三分地也没浪费。两个深色大瓷缸里，种上了刚出苗的荠菜。张建荣说，两个礼拜后就能采摘了。除了角角落落被全部利用种菜外，庭院中央还搭了一张高约2米的不锈钢网。冬天用来晾衣服，夏天则种植藤蔓作物。两周前，空空的铁架上还挂满了丝瓜。 “今年夏天，我种了4根藤，竟然结了26只冬瓜。自家吃、送人还吃不掉。 ”
“吃惯了自家种的菜，外面的菜就没法吃了。 ”张建荣说，他种的菜不用化肥、不打农药，吃起来甜津津的，不像菜场里买来的吃口淡、没滋味。 ”5年来，他这不足50平方米的院子加上50多个各式容器，全年“立体种植”着40余种蔬菜，菠菜、生菜、芹菜等时令绿叶菜，夏天还多些南瓜、冬瓜、丝瓜、夜开花。按一天出产四五斤计算，一个院子年产1600多斤。
其实，张建荣没种过地，他与土地结缘全是因为5年前女儿结婚、外孙出生。 “我曾去看过一些农民种菜，打药水不说，不少隔夜采摘的蔬菜还浸泡在污水中防治变蔫。 ”为了让孩子吃上最放心的蔬菜，他决定亲力亲为。 “我之前不懂种菜，从头学起，看书、看电视，更重要的是自己摸索，多看、多观察，秘密其实都在地里。 ”张建荣说。他的方法是“回归”传统，将菜籽饼和豆饼浸泡发酵成营养水，买回二三十斤榨油剩下的菜籽饼放进水桶，便够一年用了。接下来，只要根据蔬菜长势，把稀释后的营养水浇进土里就行。张建荣透露了一个“秘诀”：底肥施得重就能保证蔬菜的长势。
除了营养水，张建荣家的厨房垃圾从不外扔。他会把菜皮、蛋壳、虾壳、鸡骨等，埋进事先挖出的20厘米深的坑里，再填上一层土隔绝空气，让其发酵。一个坑填完了，就再挖一个，让院里的土壤始终处于施肥的状态。这样一来，张家厨余垃圾直接减少了近8成，绝大多数都直接“消化”在了菜地里。目前还在梅陇环卫所担任书记的张建荣说，这绝对是绿色环保的意外收获。 “环卫所处理的生活垃圾80%是厨房垃圾，其实都是很好的有机化肥。 ”不过，他也提醒，如果经过烹调，加入油和盐，这样的垃圾就不适合当肥料，埋入土里反而会破坏土壤，对蔬菜生长也没有益处。
种菜成本一年仅千余元
张建荣说，小区里80%的种植户无法有效控制虫害，有些全靠人工捉虫，有些选择了政府补贴的生物农药，但效果不佳。他一开始跟着电视学，喷洒辣椒水。一天，他在地里看到蚂蚁合力围攻青虫，便留了心，发觉有蚜虫的地方同样有蚂蚁，这才明白蚂蚁是多种害虫的天敌。
何不利用蚂蚁控制虫害？翻土时注意蚁群密度，如果少了，就放一些肉骨来吸引它们。实践告诉他，只要保证一定量的蚂蚁种群，害虫就无法存活。若是遇到家庭阳台蔬菜栽培中发生量最大、危害期最长的害虫——蚜虫，张建荣也有妙招，“韭菜挥发的气味对蚜虫有驱避作用，如将其与其他蔬菜搭配种植，可减轻蚜虫对蔬菜的危害程度。 ”他说，蚜虫的天敌还有七星瓢星、异色瓢虫、食蚜蝇、蚂蚁及蚜霉菌等，若在生产中对它们注意保护，蚜虫的种群就能得到很好控制。
“自己种菜，安全放心还便宜。 ”张建荣算过一笔账，自家50平方米的庭院里除换季栽种短时间内需要到菜场上买一点外，全年蔬菜基本自给自足。种菜的成本除种子、营养土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张建荣的南瓜种就是自己培育的。 “之前买来的两个因为吃起来香糯细腻，特地拿来留种。 ”据张建荣介绍，最早一批种子则从市场上买回，西南市场里、塘湾老街上都有蔬菜种子店，品质最好的是在北翟路的农科院园艺所。“种子不贵，3元、4元、5元就能买上一包，发芽率有九成。 ”至于营养土，每年只要花个1000元左右就行了。
因为种菜，小区里的邻里关系也特别融洽。“邻居经常会过来看看，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季节种什么菜，就是别让土地闲着。”张建荣说。在小区内兜上一圈，因为种植蔬菜带动的废物利用比比皆是。小区6号楼的居民拿来装修剩下的废旧浴缸，填上土、种上菜，实惠又方便。不少人家还专门用桶收集淘米剩下的水，这些都是灌溉蔬菜的“利器”。小区公共绿地里的植被，也被有计划地替换成可以结果的经济作物，如桃树、橘树、辣椒盆景等。
坚持三原则不占公共地
在闵行这个快速城市化的地区，征地农民变居民，这些“新居民”在自家庭院、阳台种菜的现象比较普遍，但一直存在争议。张建荣说自己种菜有“三不原则”：一不影响邻居、二不影响小区整体环境、三不占用公共绿地。
张建荣的“三不原则”很好地为这一争议划定了范围：那些因气味影响邻里的应当被劝阻，那些占用公共区域、破坏绿化的则应该被制止，除此之外的种菜行为，应当鼓励。
对于桃苑小区的现状，梅陇镇有关负责人也表示，过去搞村宅文明创建工作，不允许在庭院里种蔬菜，因为看上去不如绿化齐整，现在看来太教条了。其实，珍惜土地资源、因地制宜才是更深层次的“文明”。
该镇农业服务中心的金建兴主任到张建荣家菜园观摩后，便认准“工作的样板”，他们正积极向土地“更狭隘”的居民小区推广阳台种菜。该镇有关部门也由过去单纯追求环境整洁进而反对、劝阻，变为鼓励、引导与推广。
锦梅馨苑的居委书记孙玉洁在参观了张建荣的菜园后，很兴奋。 “我们已经决定在居委会先辟出一块空间，让居民们边学边种。 ”她说，小区居民的阳台种植空间有限，但可以利用空间，悬空搭建陶盆进行栽培。罗阳一居的30多位居民已在镇内接受了阳台种植有关课程的培训，居民们都跃跃欲试。
调查
近千份特种蔬菜种子被抢光
番杏、辣菜、散叶甘蓝，听到这三种蔬菜的名字你是不是觉得很陌生？这是上海三农服务热线在上月送出的3种特种蔬菜的种子。这场名为“小阳台、大菜园”活动旨在让都市中的人们感受钢筋水泥丛林里的田园乐趣，活动开始不久近千份的免费种子就被市民们一抢而空了。
“我们特别选择三种比较稀罕的特种蔬菜，小菜场里肯定买不到。 ”上海三农服务热线的专家陈龙英说，这三个品种的栽培过程也比较简单，只要种植方法得当，几乎不用使用农药。据说，番杏对治疗肠炎、败血症有一定的功效，辣菜则含有较多的钙、磷等矿物盐和维生素C等营养物质，它生食辛辣，开胃消食，其中的芥子油能促进肠胃蠕动。散叶甘蓝则有抗癌、降三高、预防儿童夜盲症的功效。
“在阳台庭院中种植蔬菜，全看个人兴趣，他们往往比较忌讳使用农药，我们这次选择的几个品种只在种植过程中需要一些肥料。 ”陈龙英说，散叶甘蓝和辣菜在10月播种后，可以一直采收到4月，番杏则全年可以采收。 “一次性掰下散叶甘蓝三四片叶子后，还要留一两张下来再长，如果种了三五棵，就够凉拌一盘菜了。采收2次后，可以适当追肥，平时只需要浇水就行。 ”如果还不清楚怎么种植，网上还有农业专家的种菜教程视频，参与活动的市民还能在上海三农服务热线的微博上留言互动，任何问题都能在24小时内得到解答。
不过，在阳台上种植蔬菜会不会有异味？对此，陈龙英表示否定。 “我们使用的大多是花鸟市场里买来的栽培土，本身气味不大，使用的肥料也不是传统概念中自制的肥料，追肥时使用的营养液没什么大气味，不必担心影响环境。 ”而在首轮蔬菜种子送出后，接下来还将按照春季、夏季、秋季的不同季节变换，持续提供不同的新品种种子。
如何种菜成为咨询热点
“老师，为什么我家丝瓜不像菜场里的卖相好？ ”“青菜里出虫怎么办？ ”上海三农服务热线接到越来越多的市民来电，询问如何种菜。
“有在阳台、晒台上种菜的，也有住在别墅区的市民在自家的花园中种菜，有些人一次种上十七八个品种，从青菜、番茄、青椒到毛豆、豇豆都有。 ”上海三农服务热线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爱好种蔬菜的市民除了担忧食品安全，更多的还是出于生活小情调，但阳台种植的小环境和农田种植的大环境迥异，会遇到一些技术问题。 “有些市民从来都没种过菜，不知如何操作；有些则是住进楼房的农民，在阳台种植遇到问题也会求助。 ”原本郊区农民最关心的防治病虫害等种植技术，也成为城市居民电话咨询的内容。
“自己种植过蔬菜后，对于农药和化肥的偏见就会减少很多，对于市面上销售的蔬菜的认识会更全面。 ”陈龙英说，“这次我们送出的3种种子，每种1克多一点，只要5元左右。 ”在上海三农的官方微博上，还公布了8家种子公司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市民在市区内就可以买到茄果类、叶菜类、进口蔬菜类等多种种子。
今年8个区县推广阳台菜园
2012年，市妇联尝试推出了“美好家园·绿色家庭”阳台一平米菜园项目，吸引了徐汇、黄浦、宝山三个区500户家庭积极参与，居民们参加阳台菜园栽培技术培训，参观种苗基地，还开展种菜技术交流、阳台蔬菜品尝会等活动。今年，参与此活动的区县增加到了8个。
“去年我们在3个区县开展阳台菜园的活动，取得一定成效，今年增加了静安、普陀、闵行、浦东4个区，之后杨浦区也加入了进来。”市妇联相关人士介绍。今年新增区县的阳台菜园项目各具特色，如浦东新区用现代化网络开展以“种子的旅游”为新的活动形式吸引年轻人的积极参与；静安区以楼宇为单位开展楼宇阳台菜园活动；闵行区和高校联手，开展课题型阳台菜园活动；黄浦区以小手牵大手的形式，在学校开展阳台菜园的主题活动等。
“闵行区的阳台菜园项目和上海师范大学进行合作，属于科技型。每一棵菜苗上都有二维码，只要扫一扫就能进入微信群，高校志愿者也在其中，有任何种植上的问题都可以在微信群中发问，得到解答，非常方便。 ”不过由于微信群只能加入40人，还存在一定局限性。对此，市妇联相关人士表示，他们也考虑过制作APP软件，但维护成本相对较高，对于这个公益性项目来说有一定困难。市妇联将更多从社区入手，举办公益性讲座，“例如一些蔬菜生产理念的宣讲还是让不少市民感兴趣的。 ”据悉，随着阳台菜园项目的推进，明年或将有更多区县加入进来。
记者 冯兰蔺 张钰芸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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