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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 昨天一夜，爸妈几乎没怎么合眼，你又发烧了。今天凌晨四点半，就把你从梦里摇醒，冲一杯奶给你垫一垫肚子，好去医院挂水。我们一家三口顶着大风推开铁门，走到外面，你指着天上的星星喊：妈妈，看，星星！抬头，有三颗格外闪亮的星星挂在天际，西边的天上悬着一轮明月……这要放在早几年，该是多么值得审美的事情啊。可是，今天的凌晨，妈妈的雅兴荡然无存，心里有的只是愁苦。你一点也不觉得发愁，甚至觉得好新鲜，是吧？很少这么早起床过。许多个黄昏，妈妈下班回来带你去外面玩，你都会捕捉到身边的美，常常说：妈妈，看哪，天上的云彩好漂亮哦……妈妈，看，花，快拿手机拍下来！ 刚把你的肺炎治好，不出一星期，你又发烧起来，一点症状没有，去医院急诊，跟上次一样，不过是“上呼吸道感染”。 我们是医院的常客，输液大厅里一位漂亮的护士阿姨早就认得你，总是说：哎呀，赵子瞻，你怎么又来啦。你不是刚好吗？今天凌晨，我们又遇到了这位阿姨。把水挂上，你爸爸去上班，妈妈一个人陪着你，困倦难耐，但又不敢睡，强忍着与困倦斗争。妈妈有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痛苦难言。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不过是希望你尽量少生病，可以让我每个晚上睡过囫囵觉，好有精力做家务，给你烧好吃的。 今天上午，按事先约定，去跟你的班主任见面，把你的个性介绍给她。她是这个幼儿园老师中唯一的妈妈——很让你妈妈我感到欣慰。这样，我们平时沟通起来就方便多了。也只有做了妈妈的女性才能更好地体谅孩子。 你3岁了，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上幼儿园，不能象去年一样中途退学了，妈妈一个人真的带不动你了。接下来，你会一次接一次的生病——这才是让我害怕面对的事情。 也许，只有等你将来有了孩子，才能体会到妈妈的“害怕”与“痛苦”何来。 妈妈如今退化得连一个普通的的家庭妇女都不如，没有时间阅读，没有时间写作，精神上像一头困兽，身陷绝境而无力抽身。这一切都不能怪你的到来，而是我们做大人的——没有很好的对人生做一次清醒的规划。比如，不该把你迎到这个世界上。爸爸妈妈年龄大了，一边工作一边带你，真的超负荷了。每当你病了，妈妈总是感到绝望——身体累到极限的绝望，总是疲累，那种身体陷在淤泥里拔不出的累。 所以，往后，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不要孩子；要么，一定在精力最旺盛的二十四五岁生养孩子。这样熬夜时，身体尚可顶过去，不像妈妈这样疲倦。 亲爱的球球，虽然妈妈经常性陷入绝望，但，你如此幼小，妈妈都会给自己打气，振作起来，一定做个正能量的人，好把你养大，不管失去什么，都不足惜。只要你健康成长——失去一切，妈妈都不可惜。至少还有你跟着妈妈一起，对着美好的东西比如天上的星星、云彩发出惊叹。比如今天凌晨，你指给我：妈妈，星星！ 多亮的星星啊。日月星辰，永远那么美，它们一直跟我们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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