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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那一抹蓝调

 和谐shhkjy 2013-11-12
 ——致陈奕迅《好久不见》
  
  深秋季节,某个傍晚黄昏,夕阳西下,凉意袭人,一位男子穿着灰色风衣驻立在寒风中,双手插在口袋里,在静寂的街角来回轻轻踱步,他一脸迷茫,眼神迷离,神情黯然,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望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苍白的脸色与深邃的双眸布满感伤,那是一种思念的伤,是对往事的追忆,是一种难以言喻心酸的苦楚,是内心无法面对自我的一种撕扯的痛。
  男子心事重重的走过几个街口后,表情越发失落,眼神越发落寞,他仿佛对这里很熟悉,这一定是他回忆里最美好的场景,或许他跟他的恋人曾经在这里的街角约会过,浪漫过,街角的咖啡馆依旧在,只是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在寒风中略显单薄与苍老,可是曾经的那个她,却不见踪影,男子坐在咖啡馆门口的椅子上,手触摸着冰凉的椅子,想起曾经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寒风微微,他与她,坐在这里,女子靠在他的肩膀,他给女子暖手,他们一起憧憬未来,一起描画他们未来的蓝图,他说以后要给她买一栋大房子,带有大大的门庭,可以让她养很多宠物,他们要生三个孩子,晚饭后,大家一起在院里嬉闹,他要牵着她的手一起看日出,一起看夕阳西下,一起搀扶着老去……街角的咖啡馆,是他们一见钟情的地方,也是他们分别的地方,从那以后,他再也看不到女子,他每年从国外回来都会来这个地方,每次都是深秋,因为他们爱在深秋,也是分别在深秋,他总能在空气中闻到她的气味,幻听到她清脆的笑声,还有咖啡馆悠扬的音乐,配上深秋的画面,那一抹蓝调,时时在他耳边萦绕,只是少了她的陪伴···一切变得那么枯涩无味。
  男子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沉思,聆听咖啡馆的音乐,脑海里尽然是他与她欢喜追逐的画面,这是属于她的城市,曾近也有他的身影,现在他来了,她却成为他回忆里的剪影,清瘦的身影,温暖的笑容,明亮的眼睛,仿佛在注视着他,男子沉思了一阵,被身边的哄笑声惊醒了,他侧身一看,是咖啡馆打烊了,一对对情侣搂着抱着从咖啡馆有说有笑走出来,他仔细的端详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好久好久,内心一直在期盼着,他多么渴望从她能从咖啡馆里走出来,然后浅笑盈盈地朝他走过来,嘴边的一抹笑意似笑非笑,娇俏的脸庞还略带一丝稚气,丝毫未变,依旧是他回忆里的那个姑娘,碰碰他手指,轻声道:“喂,你怎么在这里?”如果,他想,如果真的,她真的从咖啡馆里走出来,他们重逢了,他会说什么呢,他还能自持吗,他明白自己内心对她的牵挂与思念,但即便是真正见面了,又能说什么呢,岁月已经带走了他们曾经炙热的爱恋,时光一去不可复返,也唯独能靠几句简单的寒暄来缓解突然碰面的尴尬吧,还能说什么呢,过去那一段,再提也是枉然,现在的一切没有交集,物是人非事事休,往事重忆更沧桑,可是寒暄又能说什么呢,“你还好吗?”似乎太容易流露内心的关切,“你好”似乎太过生疏,想来想去,只能说一句“好久不见”,四个简单的字却能完整表达他内心的情节,好久不见,那是古人重逢说的,这个中性词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更能掩饰彼此内心的澎湃,如果可以,带着笑脸说,会令这场重逢云淡风轻,平复彼此的激动。男子这么想着,他还在翘首以盼着,盼着咖啡馆里最后能走出她来,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拐杖,白发也被深夜寒风吹乱,鼻翼随着心情的波动而一张一翕,眼角的皱纹紧闭,直到最后一对情侣走出来,男子的眼神都没离开咖啡馆那扇门。
  她最终没有出现,男子失落的垂下眼神,过了半晌,收拾起衣帽,在他将帽子戴上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一行泪水不自觉已滑落……男子走了,他拄着拐杖颤微微地在寒风中缓慢的走行,刚才,他还对恋人出现心存希望,所以硬撑着不用拐杖,要保持双手插在口袋里显示自己依旧挺拔的身材,其实他年早中风,没有拐杖根本没法远足。
  老人走了,这时夜已深沉,咖啡馆老板走出门来关门,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子,优雅的身姿,清丽的面容,只有眼角微微的皱纹泄露她不再年轻的秘密,她是五年前接手这家咖啡馆的,几乎花尽了她毕生的心血,但是她不在乎,因为这里有她曾经最美好的回忆,女子关上了咖啡馆的门,下意识的朝马路边上望去,远处是个熟悉的身影,背影依旧清癯,就是步伐略显沉重,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沉吟了一会,但还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他们越行越远,像两条反向的平行线,步履跟节奏是一致的,但是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很多时候,我们的人生,就跟陈奕迅歌曲里表达的情景一样,跟笔者因歌曲延伸的故事一样,充满了曲折与唏嘘,很多时候,我们可以改变的是自己,甚至是环境,却唯独没法改变时间。人,总是怀旧的,总是向往美好事物的,而时间它创造了美好,同时也毁掉了美好,美是瞬间也是永恒,我们伤感,我们心酸,不是因为我们不曾拥有美好,是因为我们留不住,特别是爱情,在时间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上辈子千万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牵手,能拥有一段真挚的感情,能跟自己相爱的人厮守终生,那是一种福分,但是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们只能感慨相爱难,相处难,相守更难,曾经的山盟海誓敌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敌不过岁月的洗涤,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终究成为一句嘲讽。
  所以,我们太多的人,拥有的不是爱情,而是爱情的回忆,所以每当我们听陈奕迅的那一首《好久不见》的时候,都会被它伤感的旋律打动,心底弥漫一股苦涩的滋味,仔细一想,如果自己是歌曲里的主角,在寻找昔日爱情的路上,与爱人重逢,的确也能说一句“好久不见”来借故寒暄。在歌曲里,我们能听到男主角内心的纠结,他是渴望与女主角重逢的,毕竟她始终是他一直的挂念,但是见了面又如何呢,大家早已各自有各自的路,早已经是回不到从前,说到底,我们终究是凡人,只有羡慕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对真爱的那份追求的份,却没有去实践它的勇气;终究对王功权放弃功名与王琴私奔只能边感慨边叹息,但晚上继续躺在了无感觉的人儿身边;我们对王石为了小女友据说与发妻离婚净身出户不但没有谩骂他是现代陈世美,反而钦佩他的何意百炼钢,化而绕指柔。想爱,就疯狂;不爱,就坚强,真正的爱情是属于勇者而不是懦夫的,当然前提是你们的爱够坚定。既然我们做不到承诺与负责,那么只能选择不见,甚至不想,那是我们对身边人最好的交代,所以后来陈奕迅又有了一首粤语歌曲同样的曲子不同的歌词就叫《不如不见》,或许,放下是对自己也说对对方最好的交代,让往事随风,人生在世,能求仁得仁那是圆满,没有,那能好聚好散也算是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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