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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时代为其在人的理智发展中所取得的进步而自豪。对真理和知识的追求并为之奋斗，是人的最高品质之——尽管把这种自豪感喊得最响的却往往是那些努力最小的人。当然，我们一定要注意，切不可把理智奉为我们的上帝；它固然有强有力的身躯，但却没有人性。它不能领导，而只能服务；而且它挑选它的领导人是马马虎虎的。这种特征反映在它的祭司即知识分子的品质中。理智对于方法和工具有敏锐的眼光，但对于目的和价值却是盲目的。这种致命的盲目性从老年人传给青年人，而今天连累了整个一代，那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我们的犹人祖先，即先知者，以及中国古代圣贤了解到并且宣告：使我们人类生活定型的最重要因素是树立并使人民接受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一个自由幸福的人类公社，要求人们通过内心不断的努力奋斗，把自己从反社会性的和破坏性的本能的遗传中解放出来。在这种努力中，理智能够成为最有力的辅助。理智努力的成果，加上这种奋斗本身，同艺术家的创造性活动结合起来，就给生活提供了内容和意义。
但是今天我们这个世界中，人的原始的激情盛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放肆。我们犹太人，在无论哪里都是很小的少数民族，没有办法用武力来保卫自己，比起世界上任何别的民族来，经受了更大得多的最残酷的苦难，甚至要被完全灭绝。向我们倾泻的怨恨所根据的事实是，我们高举了和谐合作的理想，并且在我们民族最优秀人物的言论和行动中把它表现出来。
——《爱因斯坦文集》（商务印书馆·第三卷）P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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