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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去颐和园，看见小小耶律楚材祠，很觉得稀罕。后来知道更多耶律楚材事迹，不觉肃然起敬。 在某种意义，耶律楚材拯救了北方的汉族，对汉族有巨大贡献。也许，为外族所用的降臣，就救人而言，没有一个比的上耶律楚材的。当然，耶律楚材当过金朝的官，又投降蒙古当了大官，也许也可以算上“金奸”吧！ 元史“太祖之世，岁有事西域，未暇经理中原，官吏多聚敛自私，赀至巨万，而官无储彳侍。近臣别迭等言：“汉人无补于国，可悉空其人以为牧地。”楚材曰：“陛下将南伐，军需宜有所资，诚均定中原地税、商税、盐、酒、铁冶、山泽之利，岁可得银五十万两、帛八万匹、粟四十余万石，足以供给，何谓无补哉？”帝曰：“卿试为朕行之。”乃奏立燕京等十路征收课税使，凡长贰悉用士人，如陈时可、赵昉等，皆宽厚长者，极天下之选，参佐皆用省部旧人”。 蒙古人的文化和汉族大不一样，有相当多的蒙古人，包括成吉思汗，习惯草原生活，这也是成吉思汗，窝阔台等历次征伐后总要回到草原的缘故。后来忽必烈和其弟阿里不哥之争，也有草原贵族和汉化蒙古贵族，蒙古文化和汉族文化冲突的因素。 因此，当时有近臣要把杀光汉人，把中国北方化为牧场，如果成吉思汗采纳这种主张，北方汉人将无幸免者，不仅如此，蒙人衰落后，汉人要收复北方也极为艰巨，因为北方再无农地，是骑兵驰骋的好战场，而步兵后勤难以为继。 春秋时代，农业国家和牧业国家逐鹿中原，最后农业国家战胜牧业国家，其中一大原因大概就是农业国家不断开垦土地，减少牧业国家生存空间。如果我这猜想为真，如果北方农业被毁灭，那么“驱除鞑虏”就非短期能完成的事情，非多少年努力不可。 耶律楚材为成吉思汗出谋化策，为蒙古立下大功，但另一方面也挽救了中国北方，有兴趣的，不妨毕竟一下蒙古西征路途上那些地区。不少地区多年后还是白骨累累，渺无人烟，无法从蒙古人的屠杀中恢复过来。 当然，耶律楚材在保全金朝汴京军民，在保全秦陇等地军民也有极大功德。 从蒙古人角度，其起家之速，底气之薄，众所周知。蒙古灭金，大概是举国之力，但也不过七万到十一万骑，蒙古人其实经不起失败，消耗不起。这也许是蒙古人对敢于抵抗城市屠城的一大原因。 金朝对蒙古人的抵抗应该说相当顽强。如果说金朝数十万大军溃于蒙古人之受，大概也和真正金人数目不多有关。我过去贴过一贴讲金国名将“完颜陈和尚”，讲的就是抵抗蒙古人宁死不屈的完颜好汉。 金朝和蒙古最后一战，金哀宗传位完颜承麟，希望完颜承鳞能突围而出后自杀，完颜承鳞（金末帝）战死。 作为帝王，完颜比多数汉族末代皇帝强太多了。也许因为蒙古人伤亡惨重，蒙古人对金人怨毒极深，所以速不台有屠城之说，而窝阔台除完颜氏一族外，余皆赦免。 后来元朝灭南宋，比起成吉思汗窝阔台两代，杀戳好得多，不知道是否也沾了耶律楚材的余泽。 附 蒙古軍隊曾以嗜殺著稱，「舊制，凡攻城邑，敵以矢石相加者，即為拒命，既克，必殺之。」，金朝汴京破城時，大將速不臺主張屠盡全城居民，耶律楚材諫止說， 國家興兵打仗，就是為了得到土地和人民，得地無民，又有何用！窩闊臺猶豫不決。耶律楚材說，奇工巧匠、富厚之家皆薈萃於此城中，若悉數屠戮，我軍入城將一 無所獲。窩闊臺這才下令，除完顏氏一族外，余皆赦免，汴京147萬生靈始得保全性命。金朝覆亡後，秦(今甘肅天水)、鞏(今甘肅隴西)等20余州軍民因害怕屠城，皆抗命不降，又是耶律楚材居中調停，窩闊台下詔不殺，於是秦、隴等處皆稽首歸附。其後蒙古軍攻取淮、漢諸城，也照此辦理，遂成定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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