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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清明节趣味多

 油工二十八 2013-11-19

我的故乡,清明节,如今也已不像我儿时的清明节了,单调。单调的没了乐趣、文化,唯一剩下的是忙碌、祈求、保佑和铜臭。简化的只是:活人祭死人。寒酸的要祭,阔气的更摆谱的祭。近地的要祭,远在外地的专程开车回去祭。就一个“祭”字。此字的含义太丰富深厚,就算是到中国的典籍里,也难以查得清楚。

我的老祖们,都埋回坝下口里的祖坟地。在记忆当中,大人们从未提说过给老祖上坟的事。沿袭到我这一辈儿,就更好像没那个必要了。对还是不对,我说不清。但是,我对故去的父母,就认真了,一是随俗,二是安心。老认为父母仍然在那里等待着我的接济,若我不去,他们会落魄委屈。

清明,我年年必回。且也是近十来年的事。过去对如何上坟祭祀,我是不懂的,也没经见过。老家的人们,清明上坟,我没记忆。然而,儿时的清明节,老家的孩子们带“清明椭椭”的一幕,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小时候,每逢清明节来临,老家的小孩儿们,凡十二岁和十二岁往下的,都由大人们安排,在清明节这一天,个个肩上或帽子上,带上一串样子像长穗的佩饰。老家人称它叫“清明椭椭”。

清明节到了,母亲仔细的找来丝线,各色布片,枳机棍。用一根双股丝线穿上针;把各色布片分别剪出拇指头大小的圆布椭椭,用针线把它们一穿。穿布片时,头一个圆椭椭的颜色是黑的,最末一个是白色的,分别代表地和天。在天和地之间,再穿数目跟孩子的年岁一致的圆椭椭布片,三岁三片,四岁四片,以此类推,最多十二片。颜色有红、有黄、有蓝、有绿等色组合。另外,各布片之间还要穿上一小段枳机棍,将各色布片和布片间隔开来。煞是好看。末梢留出一寸多长的穗缨。

那时的孩子们,带上这五颜六色的长穗子后,在她们细致的眉眼间,总会洋溢出一阵阵的喜悦;她们兴高采烈,活奔乱跳,满地撒着欢儿,让自己彩色的“清明椭椭”长穗子飘荡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在东风的吹拂里,尽情的招摇,尽情地展示自己的茁壮美丽;并藏着小心眼:试与伙伴比高低。

在清明节中,小伙伴们就是这样,在院子里,在大街上,在开阔的田野中,快乐的跳啊、跑啊,放着嗓子大声呼唤。她们寻找着自己的快乐,寻找着自己的无忧无虑。

大人们这一天,也有他们的乐趣,赛马。

“清明椭椭”从清明节开始带,一直带到下雨的某一天。雨来了,孩子们,恋恋不舍的把肩上的“清明椭椭”慢慢取下,冒雨跑进飘满雨味的院子里,把“清明椭椭“送向水道口,让她随雨水漂流而去。而“清明椭椭”去向哪里,我没有寻找过。

    这就是我儿时的清明节,我年年不忘。尤其那一串母亲亲手穿的“清明椭椭”,她的美是朴实,她的美是快乐,她的美是纯真,她的美是文化。

可惜,那时乐而忘怀,没懂得去问大人们,清明为什么带这玩意儿,她的寓意是什么。

而现在,慵懒得无心去专门探究,又难找得到能对“清明椭椭”道出点意思的人们。

只剩遗憾了。

油工二十八 写于 2010-4-1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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