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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爱如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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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文/魏利梅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亲爱的爸，为什么有您欢笑笑语的日子竟一去不复返?为什么您一倒下就不能站立起来?不知有多少次在梦里，大病初愈的您和我手挽着手，走了几天几夜，你依然那么健康、那么慈祥……但美梦破灭后，面对的却是漆黑的房间、无情现实，孤独无助的我不禁又一次头涔涔而泪潸潸。人们都说，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是，亲爱的爸，苍天为什么对您这么残酷?对一身与人为善的您如此不公?
我登上了回家的汽车。窗外，秋雨蒙蒙，微风夹着细雨扑窗而来，拂过了我的脸，也凉透了我的心。车慢慢地启动，我的思绪随之像脱缰的野马奔腾起来。看着前面驾驶员安详地转动着方向盘，我多么渴望那是您熟悉的身影，多么渴望您能转过头来对我微笑，谈天说地，哪怕骂我一句，我也会欣喜若狂。但是您没有，我伤心，我绝望。爸，爷爷去世早，大家庭的生活重担落在您稚嫩的肩上，为了送年幼的幺爸及堂兄读书，您17岁就远走他乡，转动着方向盘，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冲上抗美援朝战场，屡建大功；在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岁月，无论烈日骄阳，还是风霜雨夜，您转动着方向盘，走遍祖国大江南北、沟沟坎坎，那其中的苦、那其中的酸、那其中的痛，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独自咀嚼，孤独品尝；您的满腹辛酸换来了我们日渐丰满的羽翼，但退了休的您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毅然决定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回到宁静孤寂的农村，忍受着苦涩和落寞。当您拎着大包小包农作物出现在家门口时，我的心起伏难平！
春花落秋风起。去年，身体一向强壮的您不幸中风瘫痪，我心急如焚赶到医院，看到您昏迷不醒地躺在那儿，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来回穿梭，我胆战心惊；任凭我们怎么呼唤，您无动于衷，我心碎欲裂。我们度日如年地守候在您身边，这才开始心酸地留意您耷拉在额头上的白发、沟壑纵横的脸、满是裂口的双手、浓缩着一生一世沧桑的双脚，这才明显地感到您已未老先衰，这才开始回味与您相处、搁浅在内心深处太久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
在您的牵手中，我蹒跚学步；在您的教导中，我咿咿学语；在您的企盼中，我迈入学堂；在您无微不至的关怀中，我逐渐成长……看着您一动不动地酣睡在那儿，我才猛然醒悟您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们关心您却太少太少。以前总以为您身板硬朗、牙齿还坚硬，现在还不是回报您的时候，所谓的“繁忙”成了最好的借口，“忙”得我可以随意更改回老家的日期，“忙”得没有时间认认真真陪您谈谈心、散散步，心安地接受您那一刻也不曾停止过的关怀和照顾。可现在，我纵然带您游山玩水、吃山珍海味，您却已走不动、吃不下，愧疚和悔恨在我心中不断滋生膨胀。后来您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却永远也站立不起来了，听您说清楚一句话也很难。为了生活，我们无奈地回到了工作岗位。从此，您的一切的一切成了我的思念和牵挂，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车停靠在家门口，，您那双浑浊而呆滞的双眼突放亮光，嘴巴泛起浅浅微笑，嘴唇分明蠕动了两下。虽有千言万语，却没有说出来，您只是用您那枯槁的双手紧握着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生怕我再次离开。相聚的日子一分一秒地过去，又到了分手的时候。爸，您虽有千个万个的不舍，但您还是强装笑脸，张开了几十天来说过一句话的嘴，像小孩说话一样，用力地挥舞着双臂，断断续续，吃力地挤出几个字：路……费……够……不……够？
泪水在我的眼眶打转，一股暖流在血液里流淌！爸，您一生为儿女劳心劳力，什么时候才为自己活一回呀？爸，您现在卧床不起，每时每刻遭受疾病折磨，但满脑子装着的还是儿女，想的是如何为儿女节约一分一厘，想的是如何不拖儿女的后腿，独独没有想到的只有自己。
爸，亲爱的爸，您是世界伤最好的爸，让我淌过父爱这条清澈的河流，带上您给我们永远的疼爱，去走人生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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