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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坞》的精神守望和文化建构

 苏迷 2013-11-21
《桃花坞》的精神守望和文化建构
 
  11月22日晚7:30,参评第十三届中国戏剧节的苏州市歌舞剧院有限公司大型舞剧《桃花坞》,将在苏州独墅湖影剧院上演。从2010年12月首演以来,不同于传统舞剧结构的《桃花坞》因为大胆地使用了意识流与蒙太奇手法,成为苏州舞台艺术一道崭新而靓丽的美景。今天本报刊登特约通讯员缪智的文章,以此与读者分享这道美景带来的艺术享受与文化思考。

  本报特约通讯员 缪智
  苏州市歌舞剧院有限公司创作演出的大型舞剧《桃花坞》,以本土题材为表现内容,用舞剧简约的叙事方式,通过题材的价值发现、穿越时空的写意结构、艺术幽灵的诗意游荡,表达了当代人对精神守望的艺术思考。

  文化原生地的意义追寻和诗意表现

  舞剧《桃花坞》是以苏州市桃花坞及其周边地区的人文遗迹为题材,经过艺术虚构创作而成的。
  作为文化符号的“桃花坞”,是苏州文化遗产多样性、历史性和民俗性的集聚区和江南诗性文化的典范地。这里曾是苏州传统工艺美术的重要原生地和大本营,著名的桃花坞木刻、宋锦、苏绣、缂丝、苏裱、苏扇、苏州灯彩、苏式家具、苏州剧装戏具等先后从这里风靡全国,走向世界。这里有纪念吴地始祖的泰伯庙,有唐寅故居、唐寅祠、唐寅坟的人文遗迹;风流才子唐伯虎在这里不仅以一曲《桃花庵歌》绝唱般地唱出了隐逸文化的真谛,而且还与桃花坞木刻年画共同赋予了桃花坞文化“俗雅”的鲜明特征;桃花坞木刻年画,是这一片区众多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代表性品牌;位于“桃花坞”西大营门五亩园的昆剧传习所,在昆曲衰亡之际,担当了承前启后的重任。这两大文化品牌,一俗一雅,在相互映照中,形成了一幅文化的双面绣。
  舞剧《桃花坞》选用舞剧的形式来表达“桃花坞”的故事,也是一种很有眼光的文化把握。“桃花坞”所要体现的唐伯虎江南才子们的生命体验,具有可感不可言的诗性特征。在“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传达出通过感受达到的理解和深刻,这正是舞剧艺术之所长。以简约的叙事,时尚的表现,现代的手段,在舞蹈场景的符号体现、主要角色的心理表现、音乐节奏配合剧情和人物的动作性、抒情性的准确表达、舞台艺术在写意性和表现性中追求的诗化意境,赋予了舞剧《桃花坞》深厚的人文精神和强烈的现代审美诗意特征。
  舞剧《桃花坞》选择了文化街区中最具代表性的文化遗产——桃花坞木刻年画和被誉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唐伯虎作为叙事核心,以桃花坞木刻年画的传承为叙事,以《桃花庵歌》中的精神价值传承为写意,一内一外,一表一里,展开了对文化原生地的诗意阐释,其艺术构思的路径,价值发现的追求,都是很有意义的。

  时空穿越中的古今比照和艺术况味

  在最负盛名的“吴门四家”中,为什么唐寅的文化影响会超过其余三大家,除了其传奇般的人生经历外,更本质的是唐伯虎以一曲《桃花庵歌》绝唱般地唱出了经历跌宕起伏后的一种文化真谛。
  舞剧《桃花坞》为了突出《桃花庵歌》的精神价值,采用了穿越时空的结构方式,这种古今比照的表现形式,意在通过打破时空,产生“间离效果”,通过写意性的生活镜像展示人生的况味和历史的况味,以此引起人们的深刻感悟,产生精神守望的文化自觉。
  历史的比照。舞剧第一幕《花落》以唐寅画版寓意艺术精神,以青年画师阿桃在迷惑中摔碎雕刻了一半的“唐寅”画版,寓意喧嚣社会的浮华诱惑。人生和岁月往往在浮华和平庸中滑过,五百次花开,五百次花谢,五百年的历史就这样走过。
  生活的比照。舞剧第二幕、第三幕《半醉》和《半醒》以唐伯虎在科举舞弊案后的文化觉醒和青年画师阿桃“以为我在繁华与喧嚣之中,能找到通往艺术殿堂的道路”的生活比照,讲述了历史往往是在“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的文化镜像中发展的。
  人生的比照。第四幕《花开》以阿桃出走后“每个人都有一个家,走得再远,早晚要回来。桃花坞便是我的家”的心理独白,表达了出走和回家的文化寓意。是出走寻找浮华喧嚣,还是重返心灵之乡,在“今又花开,今又花谢”的生活镜像中每个人都在选择,在“今又花开,今又花谢”的历史现象中每个人都在思考。
  历史映照着人生,人生书写着历史。舞剧《桃花坞》以穿越时空的结构方式,在古今比照中将历史的、生活的、人生的况味凝聚在艺术的场景之中,这些场景形成的艺术况味,引导人们在穿越历史和人生中学会选择,崇真、向美、求美。

  幽灵游荡中的精神守望和文化建构

  舞剧《桃花坞》以唐寅的《桃花庵歌》为艺术构思主线,以阿桃的回家象征着人作为文化的产物,最终将以文化的方式回归心灵的主题,这一主题体现了对“精神守望”和文化建构的当下思考。
  唐寅的《桃花庵歌》,以“歌”而不以“诗”命名之,这是唐寅经由生命体验后的文化选择。诗是“可吟可诵”的,歌是“可歌可泣”的。相对诗的“可吟可诵”,歌的“可歌可泣”是更具文化表现力的生命力量的呐喊、文化力量的呼唤,这种呐喊具有警醒后人的文化价值。
  《桃花庵歌》选择“歌”的方式,就是祈盼后人能将诗中的生命体验以唱响的方式压倒浮华的喧嚣。人生和岁月往往在浮华中滑过,而历史的发展又离不开精神力量的推动。这就需要有精神的守望。所谓精神守望,当是人们对一种文化精神的深深思念和由衷向往。所谓精神守望,就是要找回魂牵梦萦的文化之根、文化之魂,实现人的文化归属,让心灵有个精神的家园。所谓精神守望,就是对一种精神价值的坚守和张扬。
  唐伯虎远离我们将近500年了,但其江南才子般的文化生命和精神价值却依然通过《桃花庵歌》的绝唱,犹如幽灵一般,穿越时空,回荡大地,其文化精神、生命力量在超越历史中,对当今社会的精神缺失进行了文化观照。
  文化建设,就其本质而言,当是一种精神建构。一曲《桃花庵歌》在贫贱与富贵的比照中颠覆了浮华的价值观,建构了一种面向未来的精神力量。《桃花庵歌》 发出的“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的警世之言,将唤起人们在精神守望中,进行文化建构的意识和责任,《桃花庵歌》也将在历久弥新中为当今的文化建构提供精神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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