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素已闲,清川淡如此。她说,把每天过得如同一天, 简明扼要,不怕重复。 还要绣一纸的花好月圆,让岁月静好。
——题记。
这个午后有了清宁宁的美意,阳光在雨后是淡淡的暖色,这和煦的颜色让人的心情也清淡无比。 窗外几棵大榕树遮去大半个庭院,鸟儿在枝繁叶茂的树上欢喜闹腾着,高大的棕榈树葱葱郁郁比冬季的萧瑟时繁华了许多。偶尔,会有一只蝴蝶展翅出现她的眼前,在带着几分惊喜的注视中,又翩然而去。 几番雨水的浇淋,朱顶红已经颓败的不成样了,这灿烂的春天再也不再属于它了,可它依旧会在下一个春天里卷土重来。是的,来年它还会照样的花开艳丽和荼糜。。 这个春天,她喜欢上了安静。她喜欢似莲的幽静和安然,一个人安静地发呆,安静地独处,清幽而随意。 有时,安静是一杯咖啡,一盏茶,可以一个独饮,一个人回味。或苦涩,或清甜,抑或浓郁厚重,都在自己的心里交织,欢喜的忧愁着,都不必说与他人知。 收拾完手头的工作,闲情听首曲或描几个字,起起落落间时间真不堪熬,转眼又是黄昏夜色四合了。她记得自己的承诺,在可以的时候,会写几个字给他寄去。他知晓,只是几个字,无关风月风清云淡的。可这字落在纸上,终不是自己喜欢的模样,称不了心意,只好一次次作罢。 她知道,这世间有些情意只需清浅淡然相待,不必过于执迷热烈,来去随意。有些事,懂得的人始终会懂,不懂得人终是不懂。只是,看到‘走走就散了’这字眼,心里还是会阵阵酸楚隐隐作痛。这世间事,终不是自己所愿能事事花好月圆,可以去铺张和编排的。 她在午后的阳光里给Z写去了一封信,絮叨着家中的琐事和安宁,和对人生的坦然和希冀。她要在这信笺绣上对生命的所有热忱和祝福,让希望更加的绵延,让伤痛从此销声匿迹。 她看到Z在读信时的喜悦和关切,他站在一片清凌凌的阳光里,天是那么的蓝,他的笑脸也愈发的清晰明媚。是啊,痛苦有时,悲伤有时,所有的黑暗终将在下一个春天来临时终结。
安妮在书里说到:我用半生织就一匹锦绣绫罗,又用半生把它逐渐拆解、团起、安置。 谁都可将世事看透,只是,可谁又能将世事远离。生命无非是简到繁,再由繁到简的过程。每人都需经历这一程,在这光阴的长河里泅渡跋涉,而后怅然而归心思寥落。当初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到最后只想煮一壶茶翻几页书,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独自陶然。
穿梭在清晨的菜市,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琳琅满目,耳边充斥着小贩叫卖和讨价声,那曾经掩鼻而过的鱼腥味,也不再厌烦了。这世俗的烟火,平淡的生活,总给她莫名的满足和眷恋,没什么比用心给亲爱的人煮上几个菜,一碗粥更欢喜和幸福的。 依旧喜欢逛花市,买回钟意的花草,再另配花盆种上。 那日去花店取回寄存照顾的吊兰,一再流连于那白掌花前。两只洁白无瑕的白色花瓣,像两只小小的手掌,在绿叶中腾空而起,如羞涩的少女一般亭亭玉立。更有人借诗“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来誉赞白掌花,视之为“清白之花”。是的,就喜欢它的清冷和洁白。 深喜浅爱,她怕是照顾不周,枉费了花儿玲珑剔透的好情意。只是摆弄之间,又放舍不下,终几番斟酌,毅然将其带回。路上小心捧着,心里有着柔软和喜欢在缓缓滋长。 “阿婆,我再来买个花盆。”她笑着,自寻起花盆来。 阿婆在小巷的拐角处开了个卖陶罐的小店,小小的店里摆满了以前奶奶腌菜才用的罐子,大的,小的,各式各样的,罐子很粗糙也很简单。门口也摆了几叠略为好看些的大小花盆,花式还是单一,两三种而已。只是,这简单的花样,色泽与图案恰好合她的意愿,浓厚而不失庄重,简洁而不失贵气。 每次寻去,她都会带回两三个花盆。每次她去,阿婆不是坐在店里的靠背椅上打盹,就是在对面的杂货铺里和另一位老阿婆闲聊唠嗑着。岁月呀,在阿婆的眼里已是一片祥和,这些的盆盆罐罐就是她的最爱。 若干年后的一天,老去的她也坐在一片葱绿的花草里,正眯着眼打着盹呢。 光阴,就这么缓缓地从她发梢流过,清澈而宁静。。 素心花对素心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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