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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美国的遗书45

 喜欢收藏001 2013-11-29
你不觉得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在打你的主意吗?
    我给他打工,他给我工资,还有什么新鲜事?我说完朝约翰看了一眼。两道目光正巧相碰,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不屑一顾的神情,看得我背脊发凉。我不愿意把简单的事情越搞越复杂。而且老家伙的算盘完全是一厢情愿。我爱的是丹卉,约翰难道不知道?但是,他一定看出我的眼神不够坚定,说话不够理直气壮,或者是我的回答过于简单,等于没说。到底是当侦探的,不好对付。
    约翰慢吞吞地走到我桌子旁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有些心虚,脸色肯定不好看,约翰心里一清二楚。他追问,那么,你为什么要提前回来?
    我提前回来是因为看到艾玛很糟糕,不可能再回来工作了。随口编出一个谎言,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约翰听不进去,我在他的脸上读得出来。我打算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这么说,你有让她回来工作的企图。
    没有。
    还是你想撤退,想离开这里?
    是的,约翰,我想离开这里。我一下子提高了嗓门。这是一条送上门的退路,根本和提前回来没有关系。我抓住机会,将计就计,说得斩钉截铁。我说,我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我早就想撂担子,早就不想干了,交给谁都行。但是,凯文失踪,艾玛发疯,老板一直很器重我,不肯放手。你说,我该怎么办?约翰,我把担子交给你,你干不干?
    我一个人怎么干得了?只要你在,我奉陪到底。
    不行,这个地方,这份工作,让我失眠症复发,我得走,越快越好。
    OK, OK,他的口气软下来。再坚持一下,好吗?咄咄逼人的约翰,突然变得可怜巴巴,正在哀求我。
    那就照我说的办,到此为止。约翰显然不甘心,三天两头提起凯文的事。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另外的目的。我不理睬他。有一天,他穿藏青的西装,白衬衫,红领带,黑皮鞋,外面一件厚呢大衣,看得我噗嗤笑起来。我还从来没有看见约翰穿的这么正规,好像外交官一样。他说,给我一个星期,等我回来再说。我答应了他。其实,就是不是答应,他也准备上路了。
    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想,难道我不知道采访的重要?凯文的重点是忏悔,是艾玛,而不是寻找传染病源。我很想知道这个弯凯文是怎么转过来的?但是,我们手里没有艾玛,怎么和凯文交换?我找来很多资料,天天看,看得天昏地暗。凯文,艾玛,常常从资料里走出来。一个代表性,一个代表爱。性和爱,都能带来愉快,也能带来灾难。两者常常搅在一起难以识别,除了妓女的商业行为和强奸,男女双方平等交欢,法律都不加过问。可是今天,爱与性之间插入了一把匕首:艾滋病,已经夺走多少人的性命,法律还在一旁袖手旁观。同时,艾滋病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人们还不知道如何对付,却已经让它无声无息地潜入我们生活中最隐秘的地方,而且顶着双方甘心情愿的名义。
    丹卉时不时从心底里冒出来,我懒得理她。对于他们的报复方式,我一直心存保留,多少次,我想与约翰和丹卉把话挑明,让身患绝症的小卉用身体去杀人,不如一枪毙了吴老总,然后逃之夭夭?即便投案坐牢,又怎样呢?小卉还有多少年? 
    果然一个星期,约翰准时回来了。我不问他去了哪里。他也不向报社支取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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