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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礼物》与马歇尔·莫斯(MarcelMauss)

 dallasft 2013-12-03

《礼物》与马歇尔·莫斯(Marcel  Mauss)

在第一章中,Marcel Mauss首先介绍了波利尼西亚(polynesia)、美拉尼西亚(melanesia)等地区的礼物交换,其中重点介绍夸富宴(potlatch)。在第二章中,M通过比较安达曼群岛、美拉尼西亚及美国西北部印第安人等不同类型的“夸富宴”,并得出了以下结论:1、礼物交换与商品交换的对立。2、贵重物品的实际价值是没有意义,它的价值在于其文化意义上价值,贵重物品是权力、声望、荣誉的象征。3、礼物交换有其特有的规则和道德原则。人们都希望在礼物交换体现得慷慨,因而出现了一种竞争,如夸富宴。礼物交换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和仪式,人们通过参与礼物交换,学习、实践这些规则和道德原则,这也是社会化的过程。礼物交换涵盖了社会生活中宗教的、经济的、社会的、法律的方方面面。第三章中,M分析了古罗马和印度的法律、制度和语言,试图找到他在原始部落社会中发现的这种古代经济形式的普遍性。第四章结论,用此古代经济形式与现代社会相比较,反思现代社会中道德、社会、经济、政治结构的合理性。

《礼物—古式社会中交换的形式与理由》(1925)是M少有的单独发表的作品,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是书中援引了大量其它人类学家的民族志材料,比如Boas关于西北美洲印第安人“夸富宴”的材料,Malinowski在《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中对特布里恩德群岛“库拉圈”的描述,显示出Durkheim学派对现有材料超强的抽象概括能力;二是本书展现了M渊博的知识面和深刻的理论洞察力,书中同时出现了拉丁语、德语、印度梵语、大洋洲土著人语言的语言分析,展露出M非凡的语言才能。

M-Douglas认为《礼物》是有组织地讨伐当代政治理论的一个组成部分,它搭建起了一个反对功利主义的平台,表面上《礼物》关注的是礼物交换的方式,但在本书中M不止一次提示我们他实际上关心的是指导着当代社会的道德、宗教、经济动机的一门高超艺术,亦即苏格拉底所说的政治学。在许多土著部落中,广泛存在着赠礼的习俗,例如特布里恩德群岛的“库拉圈”交换、西北美洲印第安人的“夸富宴”,但是他们赠送的礼品大多都不是具有实用价值的物品,而且送礼,接受和回礼都是义务性的,有时这种义务性达到了一种苛刻的程度,对于别人的礼物,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且通常必须以成倍的高息返还,任何的怠慢都会暴发猜忌、争斗甚至血腥仇杀,土著人相信礼物之灵“hau”总要通过礼物回到原来的地方。在印第安人的“夸富宴”中,礼物的炫耀发展为对自己财富的不顾一切的丢弃和破坏。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样的赠礼习俗。M认为迫使人们进行礼物交换的主要原因是社会,社会需要这样的互惠性制度,以保证社会的进行和社会规范的建立,基本上所有的礼物交换行为都是为了建立某种社会关系,都是为了参与社会活动,从事交换的个体实际上代表着社会或群体的道德准则,个体间的交换活动按社会规则进行,同时也强化着规则。

可以说,在交换的不是礼物,而是人,交换产生了社会结构,而社会结构创造了人本身。M把这种交换体系称为“总体呈献体系”,礼物只是互惠体系的一部分,而在这个体系中赠与者和接受者的荣誉和精神得以充分地展现,而交换的主体并不是个人,而是集体和氏族。礼物的交换启动了社会和制度的“总体事实”,这些事实既是法律的、经济的、宗教的,同时也是美学、形态学的现象,社会只有整合到一个系统中才显得真实。总体社会事实有三个维度:即社会学的维度、这是共时性的维度;历史学的维度,这是历时的维度;还有身体和心理的维度。个体身上这三个维度得以集中,因此可以说个人就是社会,M这些观点可以看出他与Durkheim在方法论上的差异,D的理论体系中是不会出现身体和心理这个维度的,而M强调“总体社会事实”的考察,他比D更注重理论建构过程中经验归纳方法的运用。

《礼物》的主旨是警示与反思,探讨古代社会礼物交换形式、理由的目的在于与20世纪的资本主义工业世界相比较,这种探讨使我们知道物权与个人权利的严格分离只不过是最近几百年的事情,“买”、“卖”、“利益”、“利润”等词汇都只是晚近才出现的词汇,而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上,人与物的紧密关系支配了整个价值交换过程。当然,人与物的分离是人类发展中的伟大的转折,它给世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市场交换成为了经济秩序的主体,亚当斯密所说的“看不见的手”在调配着物资流动。然而,这种人与物的紧密关系却使人受制于物,人与物的精神关系被示赤裸裸的利益关系所取代,人如果在经济领域失败,则意味着在整个社会的出局。

他认为社会要“以一种奇特的心态重新找回个体,这种心态掺杂了权利的情感,同时也包含一些更为纯粹的情感:仁慈之情、社会服务之情、团结之情。这样礼物、礼物中的自由与义务、慷慨施舍以及给予将会带来利益的主题,又会重新回到我们之中。”M相信他所谈的“不是法律、制度,而是人、人群,因为自古以来经纶天下的乃是人和人群、是社会,是深埋在我们的精神、血肉和骨髓中的人的情感。”

M的《礼物》与Kral Polanyi 经济模式之“形式”( formative)与“实质(substantive)”的划分展现了对人类经济生活和人类命运同样的关怀。P将在早期社会中的经济看作是具体的嵌入在社会关系之中的,只能用实质论来解释,而近代自律市场为主导的形式经济只是一个注定失败的乌托邦试验,因为纯粹的人类一经放纵贪欲,将使竞争毫无节制,无节制的市场将使社会濒临解体,危及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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