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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系社会——日本

 我爱恋恋 2013-12-03

      

母系社会——日本
原经参处 米川 原交流处 孙美娇(写于2005年)

      在国人眼里,日本妇女的社会地位很低,往往给人以卑微谦恭、在男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印象。在电影中我们看到的日本妇女往往是忍辱负重、勤俭持家的形象;在日本公司中女职员要为男职员沏茶倒水,即使再努力,也很难升到高级管理职位,结婚后还不得不辞职做家庭主妇;我们所接触的日本政府女性官员,大多都没有结婚,为了事业而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生活。在日本住的时间长了,接触的普通日本人多了,才发现这些大多都是表面现象,日本女性在日本社会中居于十分重要的位置,甚至说“日本社会是一个女性为主导的母系社会”也有一定道理。

  在日本,家庭主妇是一种职业,婚后的妇女往往辞去工作,成为专业家庭主妇。当申请护照等填写表格职业一栏时,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填上“家庭主妇”。没有人认为家庭主妇的社会地位比其他职业低下,日本政府的统计报告中,也会把家庭主妇的劳动换算成产值并统计到GDP中。

  家庭主妇的工作是照料好每天在外面奔波忙碌的丈夫、管教好自己孩子和管理家庭的日常生活。当两个日本家庭主妇在一起聊天,相互谈起自己丈夫每天工作很辛苦,夸奖起丈夫的工作业绩时,感觉好像在聊自己的孩子。其实丈夫往往成为女性所拥有和保护的第一个孩子,妻子也往往成为丈夫所依赖的第二个母亲。

  女性掌握着家庭的经济大权。普通日本家庭的存折一般由妻子保管,工作单位把丈夫的工资直接转帐到存折里,很多男人只知道自己工资的大概数目,搞不清自己每月到底拿了多少钱。家庭主妇负责对每个月的收入进行分配。日本人虽然挣得多,工资的绝对数很高,但整个社会的消费水平也高,日常开支很大。每月多少钱用于还住房和汽车贷款,多少钱用于家庭日常开销,多少钱用于儿童教育,往往在钱还没有拿到手之前就被分配好了,普通人家每月能够剩下的钱不多。丈夫与自己的孩子一样,每月向妻子领取零用钱,用于吃午饭和抽烟等日常花费。有了小孩的收入较低一些的年轻夫妇家庭,丈夫的零用钱一般是每月3万日元,如果抽烟,则可以增加到5万日元。如果在外面有特殊的应酬等事情,要事先向妻子申请临时预算,妻子一般会以家庭开支紧张等各种理由来拒绝,丈夫要求增加零用钱的斗争,也是家庭里日常吵架的一项重要内容。

  日本的税制,鼓励妇女成为职业家庭主妇。如果夫妇两人是双职工,那么双方都要独立交纳健康保险金、养老保险等各种税金。如果婚后女性成为专业主妇,则妻子的健康保险和养老保险就挂在了丈夫的社会保险名下,得到的社会保障并不比职业女性少。公司也要为赡养妻子的男职员增加一些补助金,从经济角度来看,妻子成为家庭主妇比较划算。事业心强而坚持婚后工作的女性,则会遇到诸多不便。日本的各种社会体制也倾向于鼓励妇女成为家庭主妇。日本几乎没有中国式的全托幼儿园,下午两点就要到托儿所去接孩子。银行每天的营业时间为平日上午9点到下午3点,如果是工薪族,去趟银行办事也要请假,很不方便。

  如果离婚,则很大部分的财产要归妻子所有,丈夫有时不得不因为有了外遇而付出沉重的代价离家出走,甚至成为无家可归者而露宿街头,日本露宿街头的无家可归者有相当大的比例是被妻子赶出家门的男人。

  妇女一般都受到过高等教育,她们在教育后代方面,承担着核心作用。日本工薪族男士由于工作繁忙,下班后还要有应酬,往往在早晨孩子还没有起床时,就去赶早班电车上班去了。等到晚上回家,孩子已经早早进入梦乡。平日丈夫很少能与孩子见面,更不要说与孩子交流思想了,因此教育孩子的任务被妈妈独立承担起来。现在常说男孩子性格越来越像女孩,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妈妈对事情的看法对孩子们世界观的形成起很大作用,因为丈夫没空读报看电视,各种信息要由妻子转达的家庭也很多,每当国会议员选举时妇女们的选票是其争夺的主要对象,因此我们的对日外交工作应当高度重视对日本妇女的工作。

  谈起女性来,日本人常说:战后变得“强”的东西有两样——袜子和女人。日文中“强”兼有结实和厉害的意思。战争中,很多妇女因丈夫战死而成为寡妇。战后的艰苦时期,不少日本男人被残酷的现实所压垮,例如电视剧《阿信》中,阿信的丈夫就是在那时自杀了。坚韧顽强的日本妇女,在日本的复兴中起了重要作用。笔者就听说过因为营养不足没有奶水,妈妈用自己的唾液哺乳婴儿的故事。因为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又掌握着家庭的经济大权,现在的日本女人的确厉害多了。丈夫打老婆的事越来越少了,女人对丈夫实施家庭暴力的事件也开始出现。

  日本男人和职业妇女因工作经常加班加点非常辛苦,可是做家庭主妇就轻松多了。白天百货商场里很少看到闲逛的男人,只有女人在悠闲地选购商品。家庭主妇们经常凑到一起逛商场或在咖啡馆里聊天,每年都结伴外出甚至出国旅游。有时觉得在日本做一个家庭主妇真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啊。

  男人和女人不仅性别不同,心理和生理特点也不同,因此妇女通过与男人做一样的工作、从事一样的劳动来追求社会平等地位也许是一个误区。像日本妇女一样,通过与男人分工从而实现自身的价值,不也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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