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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诺奖之行

 庸庸学馆 2013-12-05

盛典——诺奖之行

发布时间:2013-05-08 来源:湖北省新闻出版局 阅读次数:

  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后首部作品

  全程实录诺奖之行空前盛典

  独家披露获奖前后心路历程



书名:《盛典——诺奖之行

  作者:莫言

    书号:978-7-5354-6575-7

  CIP分类:文学I

  定价:39.8元

  开本:16开

  出版时间:2013年4月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内容简介:

  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后首部作品,全程实录诺奖之行空前盛典,独家披露获奖前后心路历程。

  莫言以生动朴实的文笔,记录瑞典七日所思、所见、所感、所悟,揭密诺奖盛典鲜为人知的细节和趣事,让人领略到莫言先生盛名之下,风吹不动、谦和沉稳的大家风范。同时,书中权威收录莫言在瑞典的所有演讲、致辞及访谈,以睿智深邃、妙趣横生的语言,阐述其文学、写作和世界观问题,全方位展示诺奖得主的思想、才华和智慧。全书图文并茂,装帧精美,可读性强,极具收藏价值。


  作者简介:

  莫言,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原名管谟业,1955年生,山东高密人。当代著名作家,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代表作有《红高粱家族》《檀香刑》《丰乳肥臀》《生死疲劳》《》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曾获茅盾文学奖、台湾联合文学奖、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大奖等多项文学大奖及法兰西文化艺术骑士勋章。


  作家推荐:

  获奖后一个多月的经历,使我认识到了诺贝尔文学奖巨大的影响和不可撼动的尊严。我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这是千载难逢的认识人世的机会,更是一个认清自我的机会。

  围绕着我去瑞典领奖这件事,很多人写了文章编了书。有的人道听途说,有的人望风捕影,有的人虽有忠实报道之心,但由于条件限制未能获得第一手资料,因此,难免出现许多与事实相去甚远的信息,为了恢复事实真相,也为了让关心这件事的读者朋友了解这件事的全部过程以及在这过程中我的一些零星感受与随机所想,就编写了这本书。

                                                                                                                                ——莫言



  目录:

    序  曲    飞雪迎宾  快闪传情 

  第一天    心如巨石  风吹不动 

              附:瑞典学院记者招待会答记者问  

              附:诺贝尔基金会官方网站采访

  第二天 中国故事  世界知音

            附:在中国驻瑞典大使馆的讲话

             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演讲:讲故事的人

  第三天 乡情如酒  不饮自醉

            附:莫言在华人工商联欢迎午宴上的讲话

  第四天 心存善意  与狼共舞

            附:在斯德哥尔摩大学的演讲

            附:一堂特别的中国课

  第五天 金牌辉煌   盛宴难忘

            附:瑞典学院院士维斯特拜里耶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的致辞

            附:莫言诺贝尔颁奖致辞(现场演讲)

            附:莫言诺贝尔颁奖致辞(原始文稿)

  第六天 王宫晚宴  思我故乡

           附:与夏谷的对谈

           附:瑞典笔会演讲

           附:瑞典笔会现场问答

  第七天  异乡知己  相见恨晚

           附:瑞典皇家话剧院与观众交流

  尾  声  天使登门  慰我衷肠

             附:阁楼长谈:莫言接受瑞典电视台采访

             附:所获重要奖项


   



  精彩试读:


  诺奖公布后,刚开始我确实有点不适应,包括在网络上很多对我的议论和批评,我也感到很生气。后来渐渐感觉到大家关注议论批评的这个人跟我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很多人在用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塑造着另一个莫言。所以我是跟大家一起来围观大家对莫言的批评与表扬。


  坐在我右侧的是日本生物学家山中伸弥,我很敬佩他。在贵宾室等候上台时,他曾对我说,回去后一定要看我的书。我说谢谢,但我不会看您的书,因为我看不懂。他笑了。

  我听到派尔?6?1维斯特拜里耶大声说:“莫言,请!”便向舞台中央走。那里,地板上画着一个圆,圆里有一个很大的“N”。我用左手托住国王递过来的奖牌和奖状,伸出右手与国王相握。国王的手粗壮有力。国王说了几句话,我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猜到他说了什么。我说谢谢。然后,与前面那六位一样,我鞠了三躬。我听到台下掌声很热烈。我回到座位上掌声还在继续。我看到了妻子、女儿和一些熟悉的面孔。我什么也没想,我一直在观察。


  自从我获得了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在中国的网络上疯传着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有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三个男人是张艺谋、姜文、莫言,一个女人是巩俐。三个男人都没穿上衣,光着膀子,一个女人当然穿着上衣。我也看到一些调皮的网友在跟帖,他说,如果三个男人都穿着上衣,这个女的不穿上衣,那就更好了!对不起,如果巩俐知道了,肯定要骂我了。

  这张照片是25年前在我的故乡山东高密我们家的院子里照的。当时我们四个人都很年轻。张艺谋最大,也不过34、35岁,而巩俐是一个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只有22、23岁。我想,25年过去了,我们已经变老了,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名。现在我们都有名了,但可惜我们老了。如果让我抛弃了我所得的所有的奖项和荣誉回到当时的青春岁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去!


  这部小说是1986年3月份发表在中国的《人民文学》上,大约过了有四个月,张艺谋就找到了我。当时张艺谋是光着膀子,黑的像煤炭差不多。他是左脚穿着一只鞋子,右手提着一只鞋子。因为他手里提着的那只鞋的鞋带在公共汽车上被人踩断了。我一见他,马上想起我们生产队的小队长。后来张艺谋说,我一见莫言,就想起了我们生产队的会计……于是,一个小队长和一个会计进行了一次成功的合作。当时张艺谋说,我很可能对你的小说进行很大的改动。我说,随便你改,因为我信任你!我说,我在小说里描写的爷爷和奶奶是在高粱地里面恋爱,你可以让爷爷和奶奶在高粱地里面试验秘密武器。但最终还是让爷爷和奶奶在高粱地里面恋爱。

  当时有很多人认为我的小说让张艺谋改编成电影,我发了很大的财。我回到故乡,有一位老乡问我,听说张艺谋给了你100万人民币? 80年代的100万人民币我想比现在的一亿元都让人惊喜,但实际上张艺谋购买我这个小说的电影版权只花了800元人民币。但这800元钱在当时让我感觉到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富翁。因为800元钱在我的故乡可以买一头很大的黄牛。一部小说的电影版权就可以换一头黄牛,你说能不让我高兴吗?

  我也是这个电影的编剧之一。我们最早写出来的剧本分上、下集,大概有6万多字。等到第二年秋天的时候我回到故乡,张艺谋的剧组也到了。他拿出定稿的剧本让我看,只有薄薄的十几张纸。我说,我们的剧本原来这么厚,你现在怎么就剩了这么薄呢?张艺谋说,这些就足够了!这个电影拍成以后,我才知道一个电影剧本确实要不了多少文字。我记得他这个剧本里面有两段,每段只有两个字。一段的两个字是“颠轿”,这一段在拍成的电影里面,足足颠了5分钟。有一段只有两个字,叫做“野合”,待会大家就会看到,这个“野合”,需要多长时间。所以我后来给他们写剧本,也写得很短,导演嫌剧本短,我就说,你去看看“红高粱”吧!


  一进大堂,饭店的总经理便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她引领我们坐电梯上了7楼,702房间是最著名的“诺贝尔套间”,透过圆形的窗户,可以看到海湾与海湾对面的皇宫。令我高兴的是,这个套间可以吸烟。房间墙壁上挂着一些镜框,镜框里镶着一些诺奖得主的照片。我从中只认出了德国作家君特·格拉斯。记得有一次为德国报刊写过一篇题为《格拉斯大叔,你好吗?》的文章,我记得他是抽烟斗的。这个允许抽烟的套间里,也许曾经住过他,或者还住过福克纳、马尔克斯等诸多让我敬仰的大师。

  我们赶至诺贝尔博物馆时,本年度诺奖得主见面会已经结束。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摆好了椅子,等待着我与其他八位诺奖者合影。这样的照片一般都是正襟危坐而拍,但我看到在我居住的套间墙壁上的镜框里,有一位不知何年的何奖得主,将脑袋歪在右侧那位得主的肩膀上,一脸搞怪表情。我很欣赏这些敢于出点小风头的人,但我自己做不来,这无关胆量,只是因为害臊。农村大多数儿童所受的教育,使我们在将近二十岁时,在人前都不能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是那些出身豪门或知识分子家庭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我是一个生怕让别人不高兴的人,多年来,那些邀请过我去参加他们的活动的人都可以作证,即便他们安排的活动让我筋疲力尽,我也是尽力完成,生怕让那些等我的人失望,生怕因为我的“个性”和“风骨”而让朋友为难。对那些设了陷阱让我跳的“朋友”,我也愿意往好的方面理解,因此,我也被人讥为“懦夫”或“乡愿”。其实,脱下马甲,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

  在这次记者招待会上,在某媒体记者不断的逼问下,我难得地说了几句斩钉截铁的话:“我从来都喜欢独来独往,当别人胁迫我干一件事的时候我从来不干,逼我表态的时候我也不会表态,这是我几十年来一贯的态度。”我太太和女儿听了我这段话后都很感慨,她们说我从来没这么强硬地说过话。现在,对这段话,我需要反思的是,对那些胁迫我干的事我可以不干,但对那些花言巧语求我干的事呢?对那些我以为是朋友的人以“诚恳”的或“令人同情”的态度求我干的事呢?

  早晨刚起床,即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有人将到大学“闹场”。这几位著名的人物,从宣布我获奖后,即咬牙切齿地发表了很多我懒得评价的言论,制造了很多我不屑辩驳的谣言。我自然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疯狂,我对他们表示同情。

  朋友们劝我干脆取消这次活动,我坚决反对。这个演讲是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参加,任何人也都有权力来进行表演。我不能为此而让主办者难堪,更不能因此而让一千多位听众失望。

  在我发表了“讲故事的人”的演讲之后,秦碧达女士向我转达了她在外交部的同事们的好评。我也看到瑞典的报纸全文刊载了我的演讲稿。据说这也是空前的。总之,肯定的声音大量出现,那些把诺奖政治化、把我“妖魔化”的批评,开始受到质疑。尤其让我感动的是,上届得主托马斯·特朗斯特勒罗姆先生站出来支持我。他看了我的演讲稿,并听他的夫人朗诵了我的《生死疲劳》,他向瑞典学院表示:莫言是个优秀的作家,他的演讲是篇感人的好文章。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文学的力量,我相信在斯德哥尔摩大学礼堂里听讲的人,会成为我的支持者。


  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应该谦卑退让,但在文学创作中,必须颐指气使,独断专行。


  我之所以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跟各个国家的、各种语言翻译的创造性工作分不开的。我觉得有时候翻译比原创还要艰苦。我写《生死疲劳》这本书的初稿,只用了43天,但是瑞典的女汉学家陈安娜翻译《生死疲劳》这本书,用了整整6年。昨天晚上有一位朋友拿着陈安娜翻译的书让我签名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我说,我还是不签了吧?后来我还是签了,我是在一个角落里签的。那边很大的空白留着让陈安娜签吧!


  文学与人的关系,就像头发与人的关系,如果满头黑发当然很好,如果像我这样头发很少,也活得很好。如果有很多小说,很多诗歌,很多作家和诗人,当然很好,但是这些东西少一点,大家也能活下去。但一个人死亡以后,埋在地下,过了多少年被人挖出来,你会发现他的一切都化为泥土,只有头发还存在。社会上很多东西都发生变化,不再存在,但是文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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