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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霜染了谁的地老天荒

 笑熬浆糊糊 2013-12-08


      转眼间,学校里翠绿的银杏叶变成了金黄的小扇,悠悠然飘落下来,扇动的岂止是夜幕苍穹中的点点星辰,熹微晨光里的粒粒尘埃,还有时间哪!金黄的银杏叶分明是秋冬的信使,一年又将尽了……朱自清在《匆匆》里说,时间是长了脚的,兀自挪动,从脸盆里溜走,从指缝中溜走,从凝然的眼神中溜走……但凡对时间有一点观念的人,都会有感叹时间易逝的时候。是谁在低吟“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光容易把人抛”?


      每每走到一片金光的那两株小小的银杏树旁,我总会想起高中那三株气势磅礴的银杏树,说是三株,其实从眼见为实的照片上看分明是四株,因为有两株是同根而生,如此明显的事实,为什么记忆里却只记得是三株呢?而且不止我一个,很多以前的同学都犯了同样的错误。真是个奇怪的现象。


      那几株银杏树就立在操场旁边,靠近办公楼,高大磅礴,撑起了附近的一片绿色巨伞,春夏翠绿,秋天转黄,渐渐掉落,渐渐“萧萧木叶下”,直到最后光秃秃只是些简洁的枝干的线条。春天生机盎然地抽枝发叶,夏天蓊蓊郁郁地生长,秋天洋洋洒洒地写意掉落,冬天松松爽爽地以一颗赤诚之心等待来年的春天。现在想来,时光久远,离开那校园已是五年多,回忆起来,当时的种种却仍然历历,可见记忆有时候真的有些不可信。仍然记得那时候晚自习后经过操场边的林荫道时,银杏树底的莹绿色映照灯与翠绿色的银杏叶交相辉映的那种宛如仙境般的梦幻;仍然记得那时候悄悄摘掉教学楼前尚未成熟的石榴,那种又惊又喜又怕的心情;仍然记得许许多多熟识的不熟识的人的脸庞,并且时常会在陌生人的脸上探到相似的踪迹,偶或在梦里寻觅……可是,真的已经五六年了啊,时间啊,真的是如白驹过隙,走得这样快,让我如何反应得过来?


      有时候,有一种感时伤事的情怀,在风起叶落的时候捡拾一两片飘落的叶子,放进书本里。所以,有时候会从我的字典里翻出一串已经发霉了的槐花,会翻出几页棕色的叶脉,也会有几片已经变色的枫叶或者梧桐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花什么叶。初中时,甚至很有创意地把一些自认为很珍贵的花叶拿到照相馆,像给照片穿衣那样为花叶过塑,为的就是怕像照片花掉那样变色发霉。现在,那些“成果”依旧安然躺在我的珍藏系列里,真是没有辜负我的美意。想来,似乎我用了一种别样的方式留住了时间?留住了花叶完整时的样子,不会像我窗台上的那枝月季花,眼睁睁看它从含苞待放到欣然怒放到盛极而衰,一片一片花瓣慢慢地掉,直到只剩包裹花蕊的几片残瓣。所以,不管是怎样都算是一种记录对不对。


       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记录时间。时间就是一条河流,所到之处会不会打湿记忆会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在这条河流上写字会不会还没有写好字却早已消失不见,会不会在冲刷之后留下几处浅滩。会的吧,对不对?要不怎么会知道时间已经经过。就像一叶知秋,就像起风时会突然想起你。记忆便是对你我的记录,这日志便是对时间的记录,感慨便是对此时心情的记录。时光荏苒地让人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时光总是匆匆。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当冬天再一次按响一年的门铃,当春天已经在冬天的不远处脚步悄悄,我们会一起过第五年的纪念日吗?虽然几乎只有成为纪念日的那一天是在一起过的。依然期冀能一起过下一个纪念日、一起过那个和元宵节玩笑的属于“双节棍”的节日。可是能实现吗?这神通广大的时间啊,既能绿了芭蕉,也能使世事像那银杏叶般改变原来的模样。誓言美好,可是会固若金汤吗?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原本也不过是许誓之人的一种愿望罢了,再美好的花也有凋零的时候,就算塑料花也难保光鲜如新。所以,法力无边的时间啊,感叹在你的无边里有许多的改变。


      所以,才会有许多人都同意来生做一棵树,笑看凡尘,悠然自得,不为外界的纷繁复杂所扰,不为内心纠结感伤所困,多好。不怕时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霜染谁的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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