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莲开的姿势来过 作者:金沙江 编辑:墨言 一转身,在暗夜超度的黎明里,醒来。 那么多的过往,在鼾声的起伏间,偃旗息鼓。长夜无梦,让我面对寒冬晨光的清虚和薄凉,少层帷幔的飘渺。告诉自己,真的等不及了,必须赶在花开草绿的繁华前,做一件事情,从眼前起,开始好好节约自己。 这念想,如同身影,时有时无,跟随我,在一树凡情俗智的枯荣间,流转跟疲惫,已有多年。 其实,和许多人一样,世事芜杂,大多光影流年,很难令我一眼看开。但是,只有看开,方可懂得,在生与死两桩大事间,塞得满当当的竟是闲情逸致,大抵是些可做可不做的。多与少,无妨来去。 梦,可从哪个暗道遗失?夜色的神湖里,它是我前世、今生和未来的倒影,披月光的袈裟,无论深浅与冷暖。 人在路上,会邂逅许多,诸如,青青翠竹,郁郁黄花。可是,这个早晨,我只想邀请清风同行。 真的不想去做树,和树的一类了。树们,贪念太多。尘根一寸寸吸吮地狱的膏脂血精,俗枝蔓蔓相挤,张望天堂的门扉窗棂。念天堂房客的温暖,恋地狱荫庇的清凉,除此,还剩什么可空余呢? 如风去远行,必得一一放下许多山水,成闲云,做野鹤。过花红柳绿,走寒来暑往。水中月,镜里花;空中雨迹,雪上鸿痕,在心头重过后,悠然一轻,便无形无相,无声无色,最终,落得个不可言说。 杂念,常如野上燃烛,摇曳不息,燃一缕期许。期许枝枝叶叶,静如伫立的禅客,切望我成浑然的般若。 其实,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有独我的心性与禅定,不管你的远近跟爱恨。一如渴后饮水,冷暖自知。 山河大地无非佛身,举手投足皆是道场。轻盈的行囊,装满禅悦。崖头,每一朵菊花,都是真理;路边,每一片草叶,尽是格言。与我无关,与花叶的开落黄绿无关。 沧海客,不舍一叶孤舟,是因为,深浅中,被江南的红蓼岸记得。妖娆的彼岸,永远停靠在望得见的远方。我只能终老在梵音清唱的船上。阅不尽,那处处,不是风动的动,不是幡动的动。 一番年轻的风景。不惹红尘之心,很难,很苦。如此的孤露,只到门外,未入门内。我知道,每一条道路,绕过圆圈,都会指向最初,在水源的尽头。 祈求命运,端坐于后知后觉的帷幔里,深谅那些卑微的忧郁。你听不到我的哭泣,是因为,我将泪水汪在生命深处,成乳汁,喂养忧伤。世界上最廉价的流淌,当属人类的泪水。让等待,如一块石头,紧闭双眼,不去瞭望恢弘的天堂,安于尘埃肩头上的每个日子。 好在,天地间,生生不息的花草,可谓医治我的药材;爱恨情仇的人事,应是问诊我的良医。 天地之大,大不过光阴; 光阴之大,大不过情爱; 情爱之大,大不过佛性。 上上者有下下智,下下者有上上智。在上下之外的因果间的长路上,不知谁来渡我?一直禅定地相信,应该有一只蝴蝶,为我预言石头开花的黄昏。 我,是我的因,谁是我的果?我,是我的果,谁是我的因?其实,因与果,很近,只一墙之隔。一如生死,互为等待,相迎相送。 远远的,你能看到,我的微笑,如灯,是一位旅人的心,等你落入因果,而不媚因果。这是一场无所不包的轮回。 好好节约自己,只让尘埃见得,我以莲开的姿势来过。这样的路上,谁能与我同行? 阿弥陀佛! 图意:花谢无语 音乐:风姿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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